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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一次发作

据小蛮的回忆,他们的那个小村子,总共不过十几户人家,平日里也很少有外来人,村子的周围有好几座大山,村里的老人们都说,那里面住着会吃人的妖怪,谁家的小孩儿要是不听话,变会被抓去吃掉。

村子里一直都将这个传说当做笑话,没有小孩子愿意再去相信,直到——那天,远处的大山全部都笼罩上了一层雾气,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正巧那日小蛮因为贪玩,而在别的地方耽误了回家的时间,却不曾想,正因如此,她才逃过了一劫,但同时也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熟识的村民,自己的父母,弟弟妹妹,全部被开膛破肚,惨死在烈日下。

“那些妖怪不通人性,整个村子都被血洗,我仓皇而逃,一直到那些妖怪走了才肯回去,阿爹用自己仅剩的最后一口气,告诉我要好好活下去,让我一定要来蜀山拜师学艺,也算是为了以后替他们报仇!”

阿爹的惨死的样子至今还历历在目,小蛮伤心欲绝,几次三番都想要一死了之,但是为了给家人报仇,为了不辜负阿爹的嘱托,她选择了活下来,并且不远万里来到了蜀山。

后面的事,她不说,摇光都知道了,不知道为何,听完小蛮所说的事,摇光莫名的想起了大哥哥,毕竟他们在赶来蜀山的路上,也同样遇到过村庄被血洗的情况。

难道,小蛮所生活的地方,也被妖王侵袭过?

“姐姐,你不要伤心了,你已经来到了蜀山,等掌门回来,你就可以拜师了,等到学成之日,也是你为家人报仇的时候!”摇光安慰着小蛮,虽然不能切身体会到她的感受。

但是摇光心中觉得,那种感觉一定和她失去大哥哥一样吧,如果看到大哥哥惨死在自己面前,她也会特别的伤心,甚至做出寻死的举动。

天色已晚,不易多做打扰,两人别过后,摇光回到自己的房内,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陆清渐怎么样了,那边的进展可都一切顺利?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不久,方才还与她姐妹相称的小蛮,悄悄地出现在了窗外,确认她已经就寝后,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蜀山的竹林。

“主子。”竹林里早就已经有人在等着她,黑暗中,小蛮对着一道背对着她的身影下跪行礼,十分的恭敬。

“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无法辨别性别的声音有些惊悚,但小蛮早已习惯。

“回主子,那摇光没有任何的怀疑,十分的相信属下,不知主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为了不引来别人的注意,两人刻意压低了嗓音,而小蛮也请示自己接下来该如何。

黑暗中看不出那人的神色,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和空灵的声音顺着风声飘过来,“继续博取她的信任,必要的时候,跟着她回承天宗,蜀山这边我另有安排,我会安排人接应你的。”

“是,主子!”等她再次抬头时,面前只是一片黑暗,仿佛那人从未出现过。

——

是夜,床上不断的翻滚着,企图压制身体内传来的剧痛,苍白的小脸上落满了汗水,眉头皱在一起,别有一番姿色……

尽管已经用被子蒙住了头,但是那凄惨的琴音还是不断的传过来,摇光小声的呻吟,“别吹了,求求你了,别吹了!”

心脏处不时的狠狠抽痛着,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啃食一般,少女紧紧的攥着胸口,全身蜷缩在一起,大口的呼吸,仿佛这样能够减轻一点。

胳膊上的伤口仿佛又被撕开,不过片刻,里衣已经湿透,鲜血和冷汗混合在一起,更多的是殷红的血。

那道琴声持续了很久,一直到黎明时分,才没了音迹,摇光的痛苦,也随着那琴音的消失戛然而止。

无力的躺在床上,甚至没有力气扯过床上的锦被,摇光只觉得很累,很累,沉重的眼皮一闭上就不愿在睁开……

“摇光姑娘,摇光姑娘,你怎么了?”不知过了多久,略显陌生的声音回响在摇光昏昏沉沉的脑中,渐渐的唤醒了她的意识。

眼前的一切逐渐从重影变得清明,小蛮焦急的面庞放大在她的眼前。

“姑娘你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么多血?”小蛮很勤快,早早地便起来为摇光做早饭,做好后却迟迟不见她起来,以为她是嗜睡,没有在意,但是一直到了午时,还是不见她的房内有动静。

纠结了半晌后,还是决定来看看她,结果一进门,就看到锦被掉落在地上,摇光单薄的身子瘫软在床上,不知生死,还带着斑斑血迹,着实将她吓了一跳。

顺着小蛮的力重新躺好,摇光的大脑一片混沌,只记得自己睡到子夜时浑身疼痛,而且越来越严重,还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琴声一直回响,琴声消失了,她的身体才不痛了,但同时她也晕了过去。

打开一盆热水,细细的替摇光擦拭身上的血迹,并且将自己重新热了一边的白粥端了过来,一口一口的喂着她。

但是摇光没有任何的胃口,只尝了几口,便在喝不下去,她使不上一点力气,甚至连话都不想说。

小蛮见状,出去一路打听,找来了负责照顾摇光的蜀山弟子,将她带到摇光房内,看着她替摇光把脉。

尽管已经盖了厚厚的被子,可摇光的手还是十分的冰冷,那蜀山弟子面色凝重的替她把了脉,从掌门交给她的药瓶内倒出几粒药丸,叮嘱小蛮看着她服下。

“为师临走前交代弟子,若是你身体有什么异常,就暂时服下这药丸,可以缓解你的痛苦,但是切记不可使用灵力,否则血脉倒流,后果不堪设想。”

这弟子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摇光真正患了什么的人,但是竺介掌门也交代过她,只需看好摇光等他们回来,其余的事一律不要多嘴。

小蛮接过那乳白色的药丸,将摇光从床上扶起来,帮她端水服下那些药,又是深深地困意袭来,没一会,摇光感觉自己很想睡觉。

小蛮看着那弟子,用眼神询问,只听她解释道,“这药中添了安神草,看她的样子,应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安神草起了作用,让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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