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啜泣几声,情绪逐渐恢复了些,吸吸鼻子问道:“阿琛,那你什么时候娶我?”
问完,又怕霍琛怀疑什么般,陆瑶还故作很懂事的样子道:“阿琛,姐姐一直跟你在一起,对她也不好。如果可以早点,她也能早些去找自己的幸福。”
原本陆瑶只是想表现自己体贴的一面,却不想这话刚说完,霍琛的脸色便沉了下去,整个人显得有些可怖。
“瑶瑶,我们之后再说这个问题。”虽然霍琛没有故意凶陆瑶,可他此刻的表情却叫陆瑶心里有些发虚。
“好。”陆瑶也只能点头。
等霍琛离开,陆瑶整个人都显得闷闷不乐,开始思忖起别的办法来。
之后几天,陆蓁每日里基本都只是跟玉米相处,因为之前的事,她的胃口也越发不好,每次都只吃一点。只是霍琛很少时间呆在家里,所以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正面冲突。
这天晚上,陆蓁跟陆瑶正坐在一起吃饭,霍琛却是忽然回来了。
“先生,你吃过了吗?”佣人一边接过霍琛的衣服,一边询问了句。
“还没。”霍琛淡淡说着,眼睛却不觉望了一眼陆蓁的方向。
陆蓁见霍琛回来,动作微微愣了下,片刻,只准备夹一些菜就离开。
正要走,霍琛却过去一把拉住了陆蓁的肩:“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蓁轻咬着唇,但还是从嘴里挤出句:“没什么,就是不想招人厌而已。”
“呵。”霍琛冷哼,片刻只道,“坐下。”
陆蓁没动,既不坐下,也没有继续要走的意思。
可霍琛显然依旧很不满意,再次厉声提醒了句:“坐下。”
没法子,陆蓁吸了口气,虽然满脸不情愿,但到底是坐下了。
本以为事情暂且过去,谁知陆蓁坐下后没吃几口便要离开,嘴里还说了句:“我吃饱了。”
“嘭”一声,霍琛一生气,直接把碗摔在了地上,眯狭着一双眼望着陆蓁,“你是故意要气我?”
有那么一瞬间,陆蓁心头确实猛地颤了下,但她很快也想通什么,咬咬唇,只说:“霍先生,我只是真的吃不下。”
“因为我在这儿,所以吃不下?”霍琛厉声问了句。
这些天,其实霍琛也一直在刻意躲着跟陆蓁碰面什么的。
可昨天晚上,霍琛工作得晚了,出来去喝水,结果却听到陆蓁在自言自语。
原本很不屑听墙角的,可那晚上也不知怎么,霍琛鬼使神差便贴门站住了。
结果,他就听到陆蓁在跟小玉米说什么要带玉米离开这个地方。
今天公司有好些事情等着他处理,但因为昨晚的事,霍琛一直都心绪不宁,所以才下令把所有工作都压到明天,今天提前回来的。
可没想到,从他进门以后,就见陆蓁冷着一张脸,身上透露着一股浓浓的厌恶之情。
顿时,他的情绪也差到不行。
“我不想跟你吵。”好一会儿,陆蓁嘴里才吐出这么几个字来。
几个字,没有情绪,却越发加深了霍琛的挫败感。
就在这时,只见陆瑶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很不舒服的样子朝洗手间跑去。
一时间,霍琛也没时间再跟陆蓁计较什么,忙跟过去查看陆瑶什么情况。
洗手间里,陆瑶就蹲在马桶旁边,双手扶着桶两边,干呕得厉害,有种五脏都要吐出来的感觉。
霍琛的心情有些奇怪,虽然担心陆瑶,但似乎又少了什么。
“瑶瑶,你怎么了,是吃坏肚子了吗?”霍琛扶着陆瑶,体贴问道。
陆瑶眼里带着些泪水,转头望着霍琛,却摇摇头:“我没事。”
说完,陆瑶起身,准备往外面去。
只是刚走到门口,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似乎又来了,忙扶着旁边的门,休息了片刻。
见这情况,霍琛直觉不对,走过去搂着陆瑶,只说:“瑶瑶,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偏是这个时候,陆瑶犯起倔来,一个劲儿地说着:“阿琛,没事,你真的不用担心我。”
就在这时,一旁的佣人大妈似有什么话忍不住开口道:“霍先生,我有一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该说的就说。”本来霍琛心情就不怎么好,这会儿佣人大妈忽然说这么句,霍琛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那佣人大妈显然也被吓了一跳,片刻才低声道:“先生,我看夫人这样子,不像是病了,而像是……”
说到这里,佣人又故意停了下。
霍琛紧蹙着眉头:“到底像什么?”
“怀孕了。”这会儿,佣人大妈才把这三个字说出来。
听到这,霍琛显然也惊呆了,眼睛里不是喜悦,而是有些头痛的样子。
轻叹口气,霍琛低着头望了一眼怀里的陆瑶:“瑶瑶,你这个月……”
明明不过是一句很简单的询问,陆瑶的眼泪却在一瞬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个劲儿地往下落。
“怎么了?”霍琛一个大男人,这个时候难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一边替陆瑶擦脸上的泪水,一边轻抚着陆瑶的背,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阿琛,我们还是去医院吧。”下一秒,陆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句。
这下子,霍琛只觉得头更大了:“瑶瑶,你究竟在说什么?”
没意识到,语气稍微显得重了些。
陆瑶仿佛被吓到了,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那样子,简直跟个受伤的小姑娘没有关系。
陆蓁见人一直没下来,所以打算上去,只是没想到刚走到楼梯口就见到这一幕。
霍琛的眼不小心便撞到了陆蓁的眼,一个冷漠,一个复杂。
大概看出眼下的情势不适合,陆蓁在楼梯口愣了下又转身下去。
因为刚才看到陆蓁的缘故,这会儿霍琛的心只不停沉下去,也明白多说无益,直接将面前的人抱在怀里。
陆瑶哭了好半天,终究是哭不动了,这才慢慢止住了哭泣。
霍琛的衣服全部被打湿透了,这会儿才将陆瑶扶起,只问:“现在能说怎么回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