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姬手里捧着一碟子水果,探头探脑地打量着随城。
“怎么了?”随城见她这样子,开口询问道。
顾姬以为今天随城在随善那儿受了委屈,便自告奋勇地去小厨房为随城切了些水果。
“王爷,今天这些水果都是我亲自切的,你要不要尝尝?”顾姬献殷勤似的将水果放在了随城的桌面上。
随城倒觉得自己颇有些因祸得福的意味。
“放下吧。”随城觉得自己的内心竟然有点感动。
顾姬此刻也不知道该和随城说些什么,随城这番话倒是让她解放了一般。
她高高兴兴地放下了手里的碟子,回房间去了。
而这刚好碰上了前来书房通禀的玖香子。
玖香子只是微微颔首和顾姬打了个照面,便对着随城开了口。
“王爷,赵公子来访,说是在您去袁山之前,想和您叙叙旧。”随城还在书房处理杂务,玖香子便前来告知随城赵天衫来访的消息。
随城听了这话,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赵天衫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知道他被随善派去了袁山的行宫。
其他的大臣的消息,只怕还是随善说的那样,停留在随善让他离开首都的层面。
“吩咐小厨房做些赵天衫喜欢的吃食,再拿酒水来。”随城简单的吩咐道。
毕竟是自己多年的好友,既然要暂时离开,还是好好招待上门的友人吧。
眼下,随城自己都不知道大约要过多久才能从随善的行宫里重新回到王府。
随城在书房里处理着公务,赵天衫百无聊赖的在后院里等他。
这时,却恰好碰见了从自己房门内出来觅食的顾姬。
今日天气稍稍有些热,午膳时分她吃的少,自然也饿得快。
其实顾姬也是存了些心思的,听见玖香子说赵天衫来拜访,她也想偷偷看看赵天衫。
在盛都的时候,去画舫的活动就是他安排的。
虽说盛都的表演在顾姬的脑海里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那表演带来的震撼还留在顾姬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瞧见在院子里的赵天衫,顾姬还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
她对赵天衫有点印象,只是不常见他。
因为赵天衫每次一来,都是急着找随城,和随城泡在书房里,她也没什么机会和赵天衫说上话,自然就更不熟悉一些。
但是赵天衫对顾姬却有印象。
与其说是对顾姬有印象,倒不如说是因为随城府上他唯一知道的两个人就是玖香子和顾姬。
玖香子他常见,能认得出来,每次去通报随城,也都是玖香子做的活。
顾姬就不太能见到了。
眼下,顾姬怯生生地打量着他,似乎在想赵天衫的来历。
赵天衫为了拉近和顾姬的距离,主动微笑着对她打着招呼:“我是赵天衫,是欣王爷的朋友。”
顾姬看着眼前的赵天衫,心头微微一动。
说到赵天衫,顾姬就想到如玉公子这四个字。
赵天衫的身材极好,样貌俊美,有神仙之感。笑容让人心神动摇。
彬彬有礼的男子,谁都喜欢,顾姬也不例外。
而且和随城的冰冷不同,赵天衫看起来就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赵天衫的笑容,让顾姬忍不住就想要接近他。
“我是顾姬。是王爷的手下。”顾姬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赵天衫。
赵天衫看着顾姬,觉得顾姬的容貌有几分熟悉。
他想到了前朝大公主。
容加月之前一直在找和前朝大公主有关的事情,那副画像,后来在某次宴会上,曾被赵天衫看见过一眼。
彼时容加月正在为自己的记性发愁,赵天衫便主动请缨,说是帮她留意。
容加月虽然不愿意,但事关价值连城的宝藏,最终还是应允了。
她还特地提醒赵天衫,说前朝大公主手上似乎有个纹身,只是看不真切。
此时赵天衫看见顾姬的样貌,倒觉得隐隐约约和脑海里的前朝大公主的样子对上了号。
而且顾姬的手上,也有别致的图案。只是这图案散发着金光,不像是寻常的纹身一般。
莫非,这就是随善一直在找的前朝小公主?
赵天衫也只是看了几眼前朝大公主的画像,脑子里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
顾姬长得和画像中的大公主这么像,在赵天衫看来,绝非偶然。
也不知道随城注意到这件事没有。
赵天衫在内心里想着,这件事一定要提醒随城。
随城不知道还在忙些什么,始终不出来。
借着这个机会,赵天衫想试探一下顾姬,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关于她身份的信息。
“你今日的打扮倒是挺别致的。”赵天衫为了拉近和顾姬的距离,首先从顾姬的衣着上下手。
顾姬今日穿的也不过是平常的白色衣裳,赵天衫之所以觉得她的打扮特别,多半是因为她用白纱覆盖着自己的脸庞。
顾姬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白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原先并非和朝首都之人,是被王爷救回来的。”
赵天衫听了这话,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随城带回来的人,他一定是好好查过了底细的。
只是对于顾姬这样的人,被随城不明不白的捡了回来,也许背后还有随城不知道的身世。
也不知道,随城调查透彻了没有。
眼下,随城还没有见过前朝大公主的画像,自然是不会说些什么。
但是若是见到了,还能不能这样淡定地和顾姬相处呢?
赵天衫思考着,要怎么和随城开口。
一边思考着,面上还要和顾姬好好说话。
而这一点点的迟疑,落在顾姬的眼里,却觉得赵天衫是个深思熟虑的人。
“原来如此,这问题是我问的唐突了。”赵天衫展开一个微笑,语气温柔,“那么便不再提过往了吧,这次在盛都,河中画舫的表演,姑娘还喜欢吗?”
说到河中画舫的表演,顾姬便停不下来了。
她是真的觉得这表演极好。
顾姬兴奋地和赵天衫叙述着在盛都见到的风土人情,像一只麻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