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桂四儿走了进来,想要跟乐白通报写事情,结果就听到乐白说的这些话,默默的站到乐白身后,不妨碍他们讲话。
侯丙只觉得这个白大人似乎有些惧怕余大人,不由得感觉自己在这个尚县的级别也都提高了,就像是坐上宾,整个人都等级高了起来。
等侯丙走了之后桂四儿才有些不解的问乐白“他就是一个跑腿儿的,大人你讲话干嘛要跟他那么客气,你看他现在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真给他点颜色他就能给开染房了。”这侯丙以前的时候也来过好几趟尚县,那些县太爷可从来都不给他好脸色看的。
“侯丙这个人可不能小觑,他的嘴上功夫可厉害的人,白的他都能给讲成黑了,谁知道他会在那个余大人那里讲些什么,也不是说怕他章县什么的,但是表面的功夫,我们还是要做的,这个章县的县太爷可是出了名的花花肠子,他说他的姑娘要出嫁了,可是又有谁不知道他这个姑娘是在外边儿偷生来的,反正我是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作为中间人的侯丙自然要对他好点,让他有一种我惧怕余大人的假象。”来了上线那么久,关于邻县的事情虽然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乐白说的那么多可是桂四儿却只是似懂非懂的,揉揉自个儿的后脑勺“大人你讲的这些我听的也不是太懂,我桂四就是粗人一个,这官场里的是是非非呀,我是一点儿半点儿都不懂。大人能当这个县令啊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要是我当这个县太爷啊指不定哪天真脑袋呀,不在自己的头上了。”说着还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乐白被他的这个动作逗的乐个不停。
“哦对了,昨天的时候这个侯丙就过来了,当时大人不是不在府里么,所以我就跟他说了,他还问了我好多话,我就跟他说大人您不在府上有事儿让他明天再来,昨天晚上的时候大人回来的晚,我也就没碰上,今天早上就给这事儿给忘了!你看这不我才刚想起来。”桂四儿一拍脑袋差点就把这茬给忘了,心理暗骂自己真是个榆木脑袋。
“他都问你什么话了?”原来这个侯丙昨天就来过了,难怪之前他来的时候第一句问得就是你们大人天回来了没有,而不是你们大人在吗?
“他就问我说这尚县最近都发生过什么,我就看他这人贼眉鼠眼的哪能啥事儿都跟他说呀,所以我就跟他说这尚县最近呀没啥事儿就是那些小案子,然后他就又问我,说觉得白大人您怎么样?我就,跟他说自从白大人,您来了之后这尚县啊真的是比以前要好了许多,只要是白大人,您经手的案子,那就没有破不了的。之后他又问了好几个我觉得不太对劲,所以我也就没有回答他了,让他赶紧先回去了。”桂四儿说的还挺激动,说着说着手还比划了起来。
乐白知道了,没想到这个侯丙借着来送请帖的事情还偷偷的在打探,他到底想干什么呢“行,那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桂四儿应了声转身就要走,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自己好像遗忘了点什么,想了想却没有想起来,于是就放弃了。
乐白坐在椅子上想着该怎么去面对这个章县县令余大人,脑袋里正想的出神。结果就看到刚跑出去的桂四儿又折了回来。
“大人,大人!”
“你怎么又回来了?”这不是刚刚才出去吗,还没有多久呢?怎么又回来了?
桂四儿抬手使劲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榆木脑袋果然就是榆木脑袋,哎呀!大人,原本我是有事要跟你讲的,结果就因为这侯丙的事儿吧我就把那事给忘了,出了门儿我才想起来的。”
乐白不由得笑了,这桂四儿真是这县衙里的开心果,总是讲话和说笑话似的“你说吧是有什么事情?”
“就是李桂英的那个案子,我们查了好几天,可算是有了着落了!”每天的时候他们都会去那个案发现场看看,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结果就在今天早上的时候他们遇上了一个,正在搬家的人家。
“可是有了什么发现?”乐白连忙问道。
“这个案子可能不是那个李富贵干的,我们今天早上去的时候正好在搬家,面相有些陌生,所以我们就多问了几句,原来这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家搬家了把房子卖给了他们,他们也是今天刚从外地搬过来的,我们之前问了所有的人家,唯独就漏掉了这家。我就问他们这原来的人家都搬到哪里去了是什么时候搬走的,结果他们说的时间正好就是发现李桂英尸体的那天早上,大人你说这巧不巧!”
“那你们现在可找到那户人家了?”
“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说不定那户人家就有凶手在呢,不过他们搬家的地点有点远,都搬到京都去了。”
“嗯,希望那户人家能够对我们这个案件有所帮助,只怪那个凶手做事,实在是太天衣无缝了,一点头理都没有,谁也没有见过,李富贵和李桂英本来又是从外地过来的,两个人孤苦无衣的又不是亲人作案,如果那户人家还是不能帮助的话,那么这个案子可能就变成无头案,放置一边了。”
桂四儿也觉得是“哎呀,这个年头这些无头案件实在是太多了,可是这一件件的无头案,就像是心里的一根刺,扎的心里可实在是不好受。”他在这个衙门里面当衙役的时间经历了无数个县令,见到有多少个案子就逐渐变成了无头案,再也诊断不出,最后那些可怜的死者的尸体有些就直接被家人给认领回去了,还有些直接被扔在了乱坟岗。
“嗯,务必一定要找到那户人家,每一个人都要盘问过去。”
“是!”
乐白想到蓝义醇,于是就又去了一趟牢房,不过这次他没有带任何人一起过去,蓝义醇看到乐白心里有些高兴,不过并没有表现在他的脸上,表情已经有些傲娇不过表情却温和了不少“你怎么来了?”
“想着来看看你。”
“嗯。”
“案子可能有些进展了。”
“什么进展?”表面上虽然不在意可是心里,蓝义醇还是很想出去的,毕竟以前都过习惯了好日子,现在这个牢房里的日子,他是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问了附近所有的人家可是他们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不过就在今天早上的时候新搬来了一户人家,是从外地搬来的。她们说之前搬走的那户人家,就是在李桂英死的那天早上搬走的,我想的是既然是一早上搬走,那么肯定那天晚上,他们也需要整理,可能就会有人正好知道那件事情。”乐白按照自己的想法,跟他分析了一遍。
“那么你说的也只是你想的,那如果不是呢,如果没有人发现呢,那会怎么样?”
“如果这个案子一直查不出来的话,可能就会对你判罪……”乐白说话的声音就低了下去。
“可是这个事情根本就不是我。”蓝义醇想到可能自己一辈子都会呆在这个牢房里的时候,整个人的火气都上来了。
“我知道这个事情不关你的事,可是,因为你,是李桂英唯一的亲人了,而这个案子也缺少一个凶手,所有无头的案件最后都会有一个替死鬼……”如果不是你,那就会是别人,乐白知道他自己这样讲的话十分的不通人情,而且十分的狠毒。可是,如果没有一个凶手的话,那么就会引起,这个尚县的恐慌毕竟李桂英的死是当着全部的人的面诊断出来的他杀,这也是之前桂四儿要走的时候,问他的话,而桂四儿也是这么回答他的。
“所以就因为我是她唯一的亲人所以我就要成为那个替死鬼是吗?”蓝义醇的嗓音拔高他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一直都看错人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这个事情的真凶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去替李桂英而死的。”乐白想要安稳他的情绪结果刚伸出去的手就被他一巴掌挥开。
咬着牙讲出几个字“你还是等你真正做到的时候再说吧!”
“你要相信我不会做伤害别人的事情的,你也一样,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死的,如果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刻,我也一定会保你的。”乐白直接抓住他两边的肩膀捏紧,迫使他一定看向自己“蓝小姐的死,蓝家的冤情,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会帮你一起的。”他的眼里全是真诚,就像是有某种魔力,蓝义醇慢慢的安静下来,最后退了一步“既然你这么说,就拿出自己的诚意来吧,我等着我出去的那一天。”
乐白听到这句话瞬间就放下心来“好!好!好!”心里怪着这个衙门的冷血,当他听到桂四儿那么说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悲伤,那些替罪的人何其可怜,大家都是有血有肉有父母家庭的,为什么那些人犯就可以逍遥法外,虽然说是为了防止引起百姓的恐慌,可是那也只是一段时间啊,但是替罪的人却是整整一个人命啊,乐白觉得都是借口,其实这么断案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师爷记录下来的时候是个有头有尾的案子,给上头看的时候也不至于难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