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义醇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一醒来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非常陌生的环境,不是自己,在家中的房间,也不是自己在尚县的那个牢房。
“咯吱!”门开了,刘婶端了饭菜进来,看见蓝义醇坐在那边儿发愣,瞬间喜上眉梢“这位公子,你可是醒了,你这一睡呀,可是睡了一个下午了。”刘婶说着也不将饭菜放在桌子上了,直接就把饭菜端到了蓝义醇的跟前“你一直都没有醒厨房里面也就专门给你留了小灶,我就特意端过来了,你就将就着吃点儿吧。”还将饭菜往前面推了一点。
蓝义醇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面这个陌生的女人,在那边一直说话,半天才对她说了一句“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这里能是哪里,这里当然是咱们尚县的县衙了,不过你可别说这个县衙看起来的确是简陋了一些,还没有我们何府的装扮大气呢。”何府有一个自己家的大院子,而这里,虽然自己没有全部的方便,但是多少也能看的出来,就是几间屋子别的也就没有什么了。
“县衙?我怎么会在县衙里面?”现在这个时辰,他不是应该在牢房里面吗?
“您忘了?今天的时候我们特地去牢房里面排除了你的嫌疑,现在你已经不是嫌疑犯了,你是自由的了,不过当时你好像不太舒服,所以大人就直接将你带回衙门里了,还给你看病请了大夫来呢。”这个白大人好像的确是不错。
“原来如此,那么按照你说的话,就是说我现在已经脱离了嫌疑是吗?”知道自己已经洗脱了罪名,蓝义醇的眼睛都在发光,它是由心的感到高兴,在牢房里面呆了那么久,他每天都想着怎么出去,外面的世界对他的诱惑,越来越大,他现在自己终于出来,他只感觉一身的轻松。
“那不是当然的了,我老婆子讲话可从来不骗人。”之后看见蓝义醇还不动筷子,刘婶有些不高兴了“你说你高兴光高兴,怎么也不能不吃饭啊!你看着好吃的饭菜凉了可就是浪费了。”刘婶就是看不惯现在的孩子老是不爱吃饭。
蓝义醇乖乖的吃饭,刘婶就趁着这个时间把早上的事情又重新说了一遍。
“原来是婶子你是我的证人,是你为我洗脱的冤屈,婶子你的大恩大德,蓝义醇永生难忘,若是婶子以后有什么难处,一定来找我,不管如何我都一定会帮你的。”蓝义醇说着就要给刘婶跪下。
刘婶哪见过他这样的场面,连忙将蓝义醇从地上拉了起来“哎呦,这位公子,你可不要这样说,我这也是举手之劳,一切也都是我碰巧看到的,我也不是说帮谁,我只是相信我自己所看到的,将他讲的出来而已,要谢的话,你就谢谢大人吧你看这不远万里的让人去京都找我来,知道我在客栈他还特地的跑过来见我一面,所以说你要是想谢的话你就谢谢县令大老爷吧,我这些都不算什么。”
下午的时候蓝义醇还没有清醒过来,刘婶帮着乐白他们已经将凶手的画像给画了出来,经过再三的确认其实凶手的大体模样已经可以确定了,画像给刘婶再三的确认,确定无误就是他之后乐白却陷入了沉思。
当时的时候蓝义醇告诉他李桂英看到的凶手是身高很高的,可是这里刘婶看到的凶手却只有六尺半左右的身高,这个凶手的身高对不上。
“想什么呢?”沈瑜看到乐白一直坐在衙门的大堂发呆所以他也留了下来并没有早走。
“啊?”乐白低声说到“我只是在想李桂英的案子。”
“并不是蓝义醇是么。”
“嗯。我找到证人了,有证明并不是他。”
“那你在烦恼什么?”沈瑜问乐白。
“你看!”乐白将画像递给沈瑜,沈瑜走到乐白身后,低着头看着画像,因为太近,他的脑袋正好在他肩膀的上方,均匀的呼吸喷洒在乐白的耳后,乐白只觉得他的脸上烧的厉害,伸手把沈瑜往边上挪了挪。
沈瑜原本也是没注意到结果乐白这个动作他瞬间秒懂,往旁边站了点儿,看着乐白红扑扑的脸颊,唇角微微上扬。
“有点热!”乐白故作淡定,把手当做扇子使劲挥了挥,怕沈瑜还不相信,乐白特地问他一句“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
“嗯。”
大概是沈瑜站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的压力有些大吧,乐白这么想,还是聊正事“你看这个,这幅画上的人是这个模样的和当时蓝义醇和我讲的并不一样,可是当时我们认定的犯人就是杀害蓝义醇一家的那个人,所以他到底是哪里出的错误呢,我实在有些想不通。”
“为什么大人你一定就认定,就是同一个犯人呢?”沈瑜拿起画像仔细的看了一眼。
“可是如果不是同一个犯人的话,那么他有什么理由去杀了李桂英呢?”乐白也曾想过是不是李桂英,她当时看错了,或者就是不是同一个犯人,可是这个理由立马也被他自己给否定了。
“杀一个人的动机有千千万万种,不一定就是那一种,所以说可能就根本不是一个人。”沈瑜是觉得并不是一个人。
想想觉得也是,的确杀人的动机有千千万万种,也许杀人的并不是一个人,只是当时自己是被蓝义醇说的话直接先入为主了所以就一定认为是同一个杀人罪犯,谁说就一定是一个呢“那我明天的时候就派人把这个画下先公示出去。”
“不必公示,如果公事出去的话可能会引起犯人的警惕如果真的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个犯人肯不一定是尚县的人,这会打草惊蛇,所以说,还是先暗中调查。除了在,心灵的调查之外,我们还要在各个客栈旅馆调查,不能放过任何的一个角落。”
“嗯嗯。”还是沈瑜想的周到,乐白咧着嘴朝着沈瑜笑。
“那么现在你也该休息了,时间也不早了。”
乐白点点头“你也快点回去吧,不然就太迟了!”
乐白从沈瑜旁边擦肩而过走下阶梯走到门口去,沈瑜看着乐白的背影捏了捏手。
“那个对了!”乐白突然回头,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对着沈瑜说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谢谢你了。”
“嗯。”
“我这个人酒品不是很好,昨晚实在是太麻烦你了。”
“嗯。”
“你也快点回去吧。走了!”虽然乐白想不起来昨天晚上自己到底在沈府做了些什么,但是他比较相信的是自己的酒品,不过看沈瑜的样子,应该是没有生气,还好还好。
沈瑜出了衙门,乔乐跟在后面“公子,直接回府吗?”
“去一趟福阁吧!”福阁是沈瑜的资产,五年前他从京都来的时候他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尚县开了这么一家古董店,不过他很少会去负责,所以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幕后的老板,所以当乐白在诗宴里面奖来的那些古董他也都能够分辨出来。
“现在去福阁吗?”可是现在天已经很黑了。
“嗯。”
乐白洗漱好,却有些睡不着,披了一件外衣,直接坐在了门口的走廊石凳上,从怀里掏出玉笛轻轻摩挲起来,这个玉笛已经陪了他很久一段时间了,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哥哥送给他的,哥哥攒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零花钱,全部拿来换了玉笛,所以乐白十分的珍惜,即使不远万里来到尚县他也一直都带在身边。
听到笛声,蓝义醇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是一首思念的曲子,很早的时候他也听过有人吹过,蓝义醇穿好衣服从床上悄悄的爬起来,不打扰在旁边打地铺的刘婶,刘婶也是怪贴心的,怕他今天晚上再不舒服,怕不能及时照顾,所以就直接在他的房间里打了地铺睡在旁边,只是刘婶睡着以后这呼噜声实在是太响了,反倒是让蓝义醇半点儿都睡不着了。
随着笛声蓝义醇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正厢房的门口,敲敲门,笛声骤然截止。
门有些岁数了所以乐白打开的时候门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见是蓝义醇乐白明显一愣,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是躺在床上休养才是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蓝义醇看见是乐白,也不奇怪毕竟在这个衙门里面敢这么明目张胆扰人清梦的除了身为县令的乐白,怕是其他人也不敢吧。
“我听见声音就过来了,是你在吹笛子吗?”
乐白看蓝义醇穿的有些单薄连忙将自己外面披的衣服就要脱下来,看出他的意图蓝义醇连忙制止他。
乐白也不强求“快进来吧!今天晚上天气有点冷可千万不要冻着了你的生病还没有好,若是今天晚上在,有说着凉的话明天可就要躺一天的床了!”说着把他带去了卧室旁边的书房。
因为天气渐渐的都有些冷了,所以竺子就在乐白的房间里面备了暖炉,乐白升了暖炉,在暖炉边放了两个垫子,让蓝义醇坐下。
房间里慢慢的在变暖,乐白伸手在暖炉上搓了搓“怎么今天晚上那么晚了还出来,也不在房间里多待会儿,是不是我吹笛子吵到你了。”想到之前蓝义醇说他是听到笛子声过来的,乐白可不认为他的笛子吹得有多好能够吸引到蓝义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