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依已经跑到她面前,经历了这件事之后,以前那个调皮爱笑的小依已经没有了,此时的她,面无表情,看不清喜怒,开口淡淡的转述。
“我家小姐说,她确实心仪楚公子,但从未想过要争抢,也没想过要破坏你们的感情,还请秦大夫不要介怀,与楚公子好好过日子,愿你们白头偕老。”
在那样的危难时刻,刘芸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们两人的感情,秦淮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反正就是觉得闷闷的,很不是滋味。
“知道了,谢谢你,小依。”
她强撑着笑容,跟小依道了别,心事重重的回了医馆。
其实,她倒是希望刘芸像罗天茹一样,想方设法的来争抢楚洵,那样的话,发生这件事之后,她也就不会是这种心情。
偏偏刘芸是个不争不抢的,让她非但介怀不起来,反而还自责的要命。
为了庆祝他们回来,晚餐非常丰盛,还喝了酒,秦淮心事重重,喝得有点多,楚洵难得的没有阻止,其他人都走了之后,把她抱回了房间。
“老公……”
她紧紧的揪着楚洵的衣摆不松手,双颊通红,目光迷离,这迷糊的样子着实让人想狠狠地欺负。
可他知道她心情不好,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动她。
“是我害死了刘小姐……都是我的错……”
她靠在楚洵怀里低声的哭泣着,这段时间她一直在隐忍着这种情绪,可听了小依那番话之后,却再也忍不住。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是故意接近刘芸的,刘芸毕竟是县令的千金,跟她搞好关系,遇到麻烦也好解决。
可是,后来发现刘芸这姑娘确实很值得相处,她就再也没有动过歪心思,把她当成朋友一样对待,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这般行为,会给她惹来杀身之祸。
“不是你的错,也不关你的事,别哭。”
楚洵拍着她的背安慰,从他的角度来看,如若不是刘芸对他心思不纯,被罗天茹发现,也就不会引发这一桩血案,归根到底,也只能怪刘芸不该对他产生感情。
这么解释未免太过无情,可事实就摆在那里,如果刘芸和秦淮只是单纯的关系好,罗天茹顶多就是想教训她一顿,还不至于痛下杀手。
秦淮现在喝醉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管楚洵说什么她都听不见,只是一味的重复着:“都怪我……都怪我……”
看着她这个样子,楚洵实在心疼,低头擒住她的嘴唇,把她所有的自责全都吞入附中。
秦淮现在意识不清醒,被这么一亲,竟然忘了自己是为什么难过。
想了想,实在没印象,索性伸手去解楚洵的腰带。
楚洵浑身一僵,完全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步动作,他吻她也只是为了不让她继续说那种消极的话而已,可现在……
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这种挑拨,尤其对方还是自己深爱的女人。
耐着性子让她笨手笨脚的扯开他的衣裳,还摸着他的胸口傻呵呵的笑。
“好帅……嘿嘿嘿……手感真好……嘿嘿嘿……”
楚洵身体的温度在升高,本还想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可在她面前,他的隐忍力几乎为零,终是受不住把人压在身下。
奈何某人还没有一点自觉,捧着他的脸继续笑:“我的,嘿嘿嘿……”
“是你自找的。”
经过一夜的沉淀,秦淮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点懵,看着身上那些痕迹,戳着楚洵的胸口数落:“好啊你,趁人之危!”
楚洵挑眉,表示这个锅他不背:“是你主动的。”
“怎么可能?”
秦淮明显不相信,她昨晚明明那么的伤心,才不会做那种事!
“真的。”
他鲜少与她这样争论,表情格外认真:“你抱着我一直摸,说我是你的。”
秦淮的脸瞬间爆红,没想到她喝醉了竟然这么奔放。
这么一闹,心情也好了不少,过了一段时间,也就彻底从这个阴影里走出来了。
两人的生活又回归到以前那样,做了很多新款润肤膏,除了在医馆卖,每逢三日还会再去阳城卖,尽管在阳城售卖的价格要比在桐镇贵许多,但依旧很快被人哄抢一空。
很快就到了罗天茹和蒋武被斩首的这一天,两人特地在这一天赶来阳城售卖新款润肤膏,卖完之后正好可以去看着他们人头落地。
罗天茹被锁在囚车里,远远的就看到了他们两个人,这段时间,闹也闹过,哭也哭过,到了现在,已经完全接受自己要被砍头的事实,可从没想到在临死之前还能见到这两个人,心里的不甘瞬间被激发出来。
“你这个贱人!”
她突然咆哮出声,几乎所有的人同时看向秦淮和楚洵,然后瞬间明白罗天茹失控的原因。
“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知悔改。”
秦淮冷笑了一声,故意抱住楚洵的腰,整个人都蹭进他怀里。
这一幕看得罗天茹更是火冒三丈,事到如今,她对楚洵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甚至在想,如果没有遇到楚洵,她的人生也不可能结束的这么早。
她在用生命爱着这个男人,可他却毫不在意,更甚者,还亲手把她送上了断头台。
这一切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她爱错了人,然后毁了自己一辈子。
一个臭鸡蛋打在头上,拉回她所有思绪,最后再看了那人一眼,缓缓的收回目光,下辈子,她再也不想遇到这个人。
至于秦淮,本来还想在耀武扬威一会儿,却发现罗天茹的目光变淡,已经没有了刚刚那股冲动劲儿,放下搂在楚洵腰间的手,看着官兵把他们从囚车上带下来,跪在断头台上。
刽子手已经准备好,监审官一声令下,瞬间人头落地。
血溅三尺,秦淮缓缓闭上眼睛。
刘小姐,安息吧。
“天茹,我的女儿啊!”
人群中响起一道凄烈的声音,正是罗老爷,在罗天茹人头落地的那个瞬间,也跟着晕倒过去。
秦淮只淡淡的看了一眼,跟着楚洵离开。
养不教父之过,在知道自己的女儿看上一个有妇之夫的时候,罗老爷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还一味的纵容,自然也就导致了罗天茹如今的悲剧。
所以,这样的人没什么好同情的。
自从秦忠可以下床走路之后,每日都会拄着拐杖去医馆外面跟秦张氏见一面,然后挑了一个适当的时机,把他以后想要留在医馆做跑堂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怎么能行?”
秦张氏瞬间瞪圆了眼,她的儿子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更何况他现在伤还没好,她还打算等他伤好之后,一定要让他在家里过以前那种舒坦的生活,反正这些年她也存了不少钱,足够给他娶妻生子。
“她是你姐姐,本来就应该照顾你,可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事,竟然都不让我进那个破医馆,呸,谁稀罕!”
反正现在秦忠已无大碍,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骂秦淮,憋了这么长时间,可把她憋坏了。
“娘,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秦忠出声打断,他现在跟秦淮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不想就这么被秦张氏给破坏了。
“我就说,怎么了?那个不孝女,以为自己会点医术就格外了不起,哼,在我眼里,她照样是一无是处!”
说这话的时候,秦张氏似乎忘记了之前她低三下四求秦淮救秦忠的时候,有些人就是这样,用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百般好,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各种辱骂。
这话秦忠听着都觉得刺耳,这种话一定不能让他姐听到,否则肯定就不会再让他留在医馆了。
“娘,这件事我已经做了决定,你不要再多说了,我是不会妥协的,还有,山路崎岖,没事的话就不用总来镇上,需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带回去。”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再来找秦淮的麻烦,秦忠是她一手养大的,从小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如今,他的宝贝儿子竟然帮着那个小贱蹄子说话。
那秦淮果然不是个好东西,秦忠才在这医馆里住了没多久,就被她带成这个样子,看来也没少在秦忠面前说她的坏话。
“忠儿,你怎么能对娘说这种话?你相信娘,娘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你好,我们不吃这种苦,回家娘养着你。”
秦张氏十分急切,心里很是不安,总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要被秦淮抢了去。
不,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娘,我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再让你养着像什么话?别人会笑话我的,我来给姐做跑堂,顺便也能跟她学一些赚钱之道,等我赚了钱,就能把爹也接回来养老了。”
可能想象可以从秦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一般人看到这家孩子这样,肯定会觉得很欣慰,可秦张氏偏偏不是那一般人,心里气的要死,那小贱蹄子也不知道给她宝贝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说出这种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