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些早就被安排好了。
无论是主要比赛还是加赛,上下半场所有的胜负情况,都以中场为轴心,向两边对称分布了。比如主要比赛的第一回合是TR胜,那么第三十回合也是TR胜。
再仔细一想,其所使用的单局战术,甚至也被刻意安排成轴对称。比如第一回合6L以闪光弹开局,第三十回合8s也一样。上半场第九局与下半场第七局,都是通过拆包获胜;上下半场的第八局,都是战败方在中路覆没;上半场第七局和下半场第九局,战败方都是被摸了屁股。…
但这一切都不是巧合,都是被刻意安排的。
“不可能,”司音无力地说道,“CS战术的观察与安排,我,我可是跟着我打过职业的朋友学了很久的,怎么可能会被一支无名小队打败呢。”
哦?自视甚高么?我喜欢。因为我也一样。
“呵,你那朋友是哪个地方的?”骁成喝了一口饮料,满脸的不屑,“莫非你不知道英雄出于草根么。有时候,高手往往隐于世外,不屑打这种世俗的比赛,除非,就是因为某些世俗的原因。”
司音眉头一蹙:“她,她可是三年前全锦赛华东战区最厉害的战队的战术队员!”
骁成以为自己是知道那个人名字的,想了一想,却没有结果。也对,只说到华东战区最厉害的战队,说明代表华东战区的他们在全锦赛的正式赛上落败了。而战区里冠军战队的选拔,这种低级的赛事骁成是没有机会了解到的。
“哦,”骁成喝了一口可乐,“小人物,不值得一提。”
“你,”司音难得面露怒色,“你说我小,可以,我们是战败者。可你说她小?隔垣枪火、长程拉锯、淬刀雷雨,随便挑一个来说,不比你那些什么桥刀决胜、八闪开局的小伎俩厉害多了!8s和他们战队打,指不定…”
说得来了气,忽地眼前一黑,扶了扶额头,身子便倒了下去。骁成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扯住,放坐在地;料她是血糖偏低,就给灌了一些可乐。司音没多久就醒了过来。骁成把剩下的可乐给她,自己先起身回去了。
司音还坐了很久,才拿着剩下的小半瓶可乐,撑回了宾馆。
“田鸡!”骁成一回宾馆,便来到嘉川的房间,“帮我查一下,三年前全锦赛战区预选赛里代表华东战区出战的战队的战术队员的所有资料。”
“行,”杨嘉川飞速地操作着电脑。不出三分钟,便在一个被扔到犄角旮旯里的网页中找到了资料。
骁成凑上前去一看:于开欢,女,战术队员,属于当年的MW战队。其异于常人之处,是拥有着听声辨位的本领,只要在赛前将音频软硬件数据调好,并进行一次测试以确立标准,便能做到精准定位。无论是枪声、手雷声、脚步声还是场景音效,只要出现在耳机里了,她都能精准地确定声音于她所在的方位和距离,并依据地图地形,确定其所在的点位。所以,隔垣枪火就是其精准定位的结果。在选拔赛决胜局一对一的战况下,她让仅存的狙击手射击其身前一堵薄墙上的某个位置,结果这一枪,让MW成功进入了全锦赛。长程拉锯,是根据总喜欢一起行动的敌队的行动情况,保持与他们在地图上的极端距离,并在自己队伍正好来到安包点时下包;淬刀雷雨,就是不用枪,只凭一个队伍五个人所能带的二十颗投掷武器和海豹短刀灭尽敌队的有生力量。有一个得意学生,叫柳司音。
“哦!这是6L战术队员的师父啊!听起来是很恐怖。”嘉川笑了笑。——当然,这是反串黑的说法。
“好啊,”骁成冷笑,“我要让那个女人心服口服。——哦,对了,田鸡,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就是TBN1全体退赛的事?”
嘉川切换着页面,演示给骁成看:“我在各大网站、论坛上都搜索过,根据一些他们队员保存下来的发言或操作记录,找到了TBN1其中一个人的QQ空间。他的空间设置了权限,我用反屏蔽手段才进了去。这小子的动态更新得倒是很勤,但对退赛的事几乎只字没提。不过有一条值得注意。”鼠标指到了那条说说上。说说说:
我也很想遗憾,但这波魔都来得是真的自在。[emoji][emoji][图片]
上面的发表日期,是L2省赛进行的前一天,也就是赛委会人员来宾馆核查到场情况的后一天。光是这点就很可疑。
“你觉得要往上海方向查?”骁成问道。
“嗯。我梳理一下,我们之前是这么想的,”嘉川正色道,“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出了一笔钱,让TBN1的人退赛。那么这个幕后人,极有可能和CS有关,否则就很难说通他插手CS赛事的目的。但这样一来,就有个更大的问题有待说通。”
骁成的眉头也不觉皱紧了:“不错。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如果是足球比赛,贿赂对面队伍的主力队员退赛,倒是可以加大己方的胜率。但L2省赛的规则本身就是比较独特的队组制和积分制,让一整只队伍退赛,造成的影响也只是让我们队组方寸大乱而已,就算我们整个宁波队组都没了,也不会对其它任何战队有明显的好处。他要是敢为了某个战队,让其它很多的战队退赛,不说成本,赛委会肯定会被惊动。”
嘉川接过话茬道:“所以我总结出了两个可能的结论。第一,这个幕后人纯粹就只是不想让TBN1参赛,这样的话,比较好想到的原因,就是跟TBN1的人有仇。可要是这样,TBN1的人总有认得这个幕后人的队员,他们会同意退赛?如果这个幕后人隐藏了身份,TBN1好歹也是有战术队员的,应该不会笨到去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所以幕后人只有可能是托人进行计划。但一般来讲,对付仇家的好办法,往往是联合其它力量,虽然在队组制、积分制的情况下很难做到,但像我刚刚说的那种情况,除了体育界,我还真没听说过很多。从这一结论来看,有仇,却要通过干手CS赛事来解决怨愤,此幕后人应当脱不了与CS的关系。”
“而第二种可能,”骁成道,“就是依你所说,联合其它力量,对付另外的仇敌。但要变一变相。也就是说,幕后人的仇敌不是TBN1,而有可能是他们的友队——GK或者咱们8s。幕后人想通过让我们的友队退赛的方法,陷我们于危急。但同一队组,要是贿赂两个战队离赛,肯定有问题。即使他幕后人敢,要是针对8s,那么GK看来是拒绝了,以他们各队员类似手雷的暴脾气,定然是不会藏着掖着,必会和我们说;如果是针对GK,可我们并没有收到过这样的贿赂信。所以这幕后人只是贿赂了TBN1,说不定还是在清楚地掌握了我们三个战队队员们的性格之后,认定贿赂TBN1较容易成功,才真的让他成功了。”
“不错,这是我目前所倾向的结论。”嘉川道,“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位幕后人也算是对队组制和积分制的规则比较了解,那就还是和CS有关,至少也是比较关注CS赛事的。你说TBN1为何突然去了上海?上海历来作为全锦赛战区预选赛的比赛地,肯定不会没有问题。另外,敢在L2省赛上动手脚的人,不会只是个无名小卒。我想若从上海CS各大名门入手,肯定会有线索。所以如果有需要,我可能会亲自去一趟,到时候就跟你请假。不过你们对手战队的资料,我肯定不会落下。”
骁成把嘉川肩膀轻轻一拍:“行,那就麻烦你了。”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阴谋。
“你最好先做个心理准备,”嘉川又不忘提醒道,“如果从你漠景溪的身份已经暴露的角度来分析,这可能会牵扯到国家队组的利害。不要忘了,国家队组里有好几个队员都是来自上海,队组之间的摩擦也不是没有过。我对自己的给你在网上进行的保密工作还是有信心的,但再怎么说,凡事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国家队组各战队及其队员之间新一轮矛盾的预演,希望他们针对的只是8s的志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