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熟睡的陌小云像是有一股魔力一般,让人移不开目光。
似是秦钺铭的目光太过炙热,陌小云醒了过来。在她刚一动的时候,秦钺铭就闭上了眼睛,装睡。
陌小云以为他还睡着,柔荑覆在了他的额头上,温度正常,没有发烧。
她收回了手,站了起来,动了动酥麻的身子,走到了门口,离开了屋内。
在她离开后,榻上的秦钺铭倏地睁开了眼眸,手搭在了头上,脑海里浮现出刚才的触感,嘴角微扬。
陌小云径直去了厨房,一路上遇到的丫鬟侍从,纷纷对她行礼问好,“王妃娘娘万安。”
陌小云很是别扭的走到了厨房,熬了一碗药膳,准备给秦钺铭的。
这药膳烹饪的火候最为讲究,为了发挥最大的药效,她只得亲自做。
做好后端回了屋,就见秦钺铭正准备拄着拐下榻。
陌小云紧忙拦住了他,“不许下榻。”
秦钺铭闻言,身子一僵。
“现在伤口刚刚缝合,不可乱动。”陌小云将手里的羹盏搁置一旁,扶着他靠坐在了榻上。
秦钺铭顺着她的意。
“这个是我给你熬的药膳,趁热喝了。”陌小云将羹盏端给了他,并没有喂他的意图。
秦钺铭双目熠熠地瞧着羹盏,接了过来,似是不敢相信地问道,“这是你亲自熬的?”
“当然了。”
秦钺铭一口一口喝着,暖意自口中化开。
“真好喝。”秦钺铭眉眼弯弯,像是很满足的模样。
陌小云看着他挑了挑眉头,真有那么好喝?不管他。
也不知道相公在哪?雪衣武到底有没有找到他。
陌小云抿了抿唇,思绪甚远。
秦钺铭见她心不在焉,便道,“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陌小云闻言看向他,心生一念,他既然是王爷,必定有自己的势力。
犹豫再三开口道,“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但说无妨。”秦钺铭很是爽朗地说道。
“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他并非凤丘国的人,而是凤栾国的人,如果他进了凤丘国境内,我希望可以让你的人保护他,并且带他来见我。”陌小云面容严肃。
“可以,他是什么样的人?”秦钺铭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他是我相公。”陌小云说着,走到了一旁的案桌前,提笔绘画着萧文天的丹青。
虽然她画画的技术,不算很好,但也能瞧出萧文天的模样。
可她却错过了秦钺铭眸中一闪而过的黯然。
“这个就是他的丹青。”陌小云画好后,拿给秦钺铭。
秦钺铭接过来看了看,眸底难掩落寞。
“我这就命人去办。”秦钺铭唤来了近侍小八,将事情交代一番。
接下来的几日,陌小云一边帮秦钺铭治疗腿疾,一边等待着萧文天的音讯。
在王府的日子,还算是惬意,只是顶着苏婉梅的名号,也着实令她感觉到别扭。
时过三日,是夜,陌小云正熟睡中,王府便来了不速之客。
外面的动静吵醒了陌小云,她披上衣裳,走出去瞧看,就见府里的众兵将围着白衣胜雪的男子,秦钺铭坐在轮椅上,语气对持眸中锋芒不减。
“雪衣武?”陌小云瞧着来人,惊呼出声。
雪衣武闻言看向了陌小云,似笑非笑道,“你终于肯出来了。”
“你来的,比我想象中的要慢很多。”陌小云傲然屹立,直视雪衣武,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为她平添了一分出尘之气。
“梅儿,你认识他?”秦钺铭疑惑地问道。
“他是要杀我的人。”陌小云说的云淡风轻,好似要杀的人不是她一般。
秦钺铭闻言,杀气外泄,无论如何,他绝不会让他动她一根汗毛。
“之前的确有这个念头,不过现在没有了。”雪衣武话至此处微微停顿,随即又道,“还有你相公正在我的奈何宫做客,不知你可愿随我一同回去?”
陌小云闻言,目光一凛,冷声质问,“你把他怎么了?”
“没怎么啊!他现在可是好好的,不过若是今夜我只身一人回去,就不保证他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雪衣武的嘴角噙着笑意,让陌小云见了,特别想把他的笑脸打掉。
“我凭什么信你?”陌小云虽然担心萧文天的安危,但经过几次和雪衣武打交道,也知晓他奸诈狡猾的性子,不得不警惕一些。
雪衣武骤然拂袖,陌小云的眼前顿时浮现出萧文天的身影,此时的他正被束缚在水牢内,处于昏睡中。
“雪衣武,一次又一次用卑鄙的手段威胁我,有意思吗?”陌小云满腔的怒意。
“是没什么意思,但是这是最有效的法子,不是吗?”
陌小云闻言,呼吸一滞,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
秦钺铭听的糊里糊涂的,不知他们之间的恩怨到底为何。
“好,我跟你回去,你不是想要玄玉令嘛,我也可以告诉你,但我要确保我相公平安无事。若他有三长两短,我必定饶不了你。”陌小云咬牙切齿地说道,恨不得将雪衣武生吞活剥。
“梅儿。”秦钺铭的担忧地唤了她一声。
“很抱歉,我允诺的并没有做到,不过我必须要去救我相公,你的腿按照我的方法来,不出一年半载就可以走路了,有缘再见。”陌小云说罢,从秦钺铭的身侧,朝着雪衣武走了过去。
秦钺铭想要抓住陌小云,但他的掌心只划过她的衣角,什么都没抓住。
“很好。”雪衣武很是满意,带着陌小云离开了王府。
秦钺铭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低声呢喃,“小云。”
二人一路疾风而行,回了奈何宫。
到了奈何宫后,陌小云便道,“带我去见我相公。”语气强硬,不容旁人置喙。
“好。”雪衣武很是爽快应了下来。
带着陌小云去了水牢,在看到蓬头垢面的身上带伤的萧文天后,一下子跳进了水里,捧住了他的面颊,“相公。”
她的手在颤,许久未见,不曾想竟是在这里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