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国公带人过来了。”肖紫刚刚踏出房门,就看着不远处来势汹汹的一片,眼底一片紧张。
阮灵沐伸了个懒腰,将快踏出房门的脚又收了回去,随即来到看不出什么颜色的软塌前,慵懒的斜靠在软塌上,“既然,国公来了,那我们就不去了。肖紫,把厨房送的白粥放在显眼的地方。”
“小姐,这为什么要放在显眼的地方?”
肖玉眨了眨眼睛,肉嘟嘟的小脸配上他现在这个疑惑的表情,让人觉得格外的单纯。
阮灵沐看着肖玉迷茫中透露出来的单纯的气息,犹如一张没有经过污染的一张白纸。
下意识的想要维护起来这份单纯,不想让这世间污浊了这样一个纯洁的人。
“肖玉,一会儿你就低着头,不要看也不要听,等以后我再告诉你为什么好不好?”
肖玉点点头,虽然还是疑惑是为了什么,却没有非要知道原因的执着。
倒是让阮灵沐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肖玉的时候,总有一种不想让这世间的勾心斗角,污浊了他,毕竟这样纯洁如一张白纸的人实在不多见。
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不同上一世的变化,依旧在想着自己的事,多年后,阮灵沐看着眼前面容冰冷,恍惚间回想起今日心里的决定,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孽子,还不给老夫滚出来。”屋外传来一道怒火冲天的中年男子声音。
阮灵沐听着屋外的声音,皱了皱好看的秀眉,肖紫本就站在离门不远处,下意识的想上前一步将门给打开。
阮灵沐看到她的动作,出声阻止,“紫儿,外面是哪家的狗在我屋外乱吠,你出去也不怕被它咬一口。不值当,还是等会儿。”
阮灵沐故意加大了声音,深怕外面的人听不到一般,果然话音刚落,外面的人,如同打翻了调色盘一般,神色各异。
门外的国公大人听到这话,一时怒急攻心,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不是变相的骂自己是狗吗?
所谓的君子风范,大人有大量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来人给我把这门给我撞开,孽子,当初就该在她一出生就掐死她的。”
屋内,肖紫和肖玉听到国公大人这句话,刹那间脸色苍白,担忧的望向阮灵沐。
阮灵沐听到该把她掐死的时候,心尖突然一阵紧缩,如鲠在喉。
呵,这就是她的父亲,亲生父亲,后悔没把她掐死的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阮灵沐从软塌上下来,大步走向房门,用力一拉,往后一退,正打算撞门的几人一时没收住,往前一扑,摔个狗吃屎。
“国公大人,好雅兴,不知来我这破烂的小屋欣赏风景,还是来兴师问罪。”
“孽女,还不给老夫跪下,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没有家教,见到父亲也不会问候。”
“呵,”阮灵沐冷笑一声,整个人身边的温度骤然下降,“国公大人好记性,我堂堂群主之女,国公府的大小姐,为何会如此没有家教。”
“你居然还有脸提起,就因为我不能修灵,你便不闻不问任我自生自灭,将妾抬为平妻,任由你那狐狸精将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府的群主逼入佛堂,如今又说我没有家教。”
“难道国公大人觉得,我这无父无母,无人过问之人,饿了有口馊了的白粥喝,冷了,有床破棉絮遮遮风,能活下来已然是很不错了,还能有什么家教。”
“也是,我竟忘了,你因我不能修灵,便觉得我给你丢了脸,又怎会想起我来,管我有没有人教,有没有教养。”
“各位若是觉得小女子所言有假,大可进来看看是否属实。”说着便往旁边一让,顿时便有人想要进去查看,本就是站在阮灵沐身后的肖紫肖玉二人,下意识的想要拦住往里走的人,阮灵沐连忙朝肖紫眨眨眼示意不要拦着。
肖紫虽不解,但是自家小姐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姐,她这样做,自是有自己的打算,便拉拉旁边的肖玉退到一边,垂着头,将自己的存在缩小到最低。
进去看的人,刚踏进去就看到一碗还没有动过的白粥,和空落落的房间,和一个不能称为床快断了的木板,还有已经发白的薄被。出来之时,看阮灵沐的眼神都变了。
阮灵沐自是这知道这些眼神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大概是可怜自己吧,堂堂国公府大小姐过得还不如一个乞丐,但是哪又如何,很快她就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说起来这一切,还拜国公大人您所赐呢,不过,你今日既然来了我来这,就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吧!”
阮灵沐长袖一挥,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眸,微垂着眼帘似乎在望着眼前的人又似乎没有看着眼前的人,让人毛骨悚然。
“孽女,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说话,你会落得如此地步还不是因为你不会修灵,与我何干。”
阮灵沐听着阮国公的话,心里一阵冷笑,是因为不能修灵吗?这话骗骗不知情的人恐怕还行,骗她,根本不可能。
不过是因为她的母亲对他而言有益,他才娶了她,做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给别人看。实际上,他的心上人另有其人,在她母亲嫁进来说起来不满两个月,实则半个月都未曾有,他就私会柳青,日日缠绵,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可怜她的母亲,新婚燕尔独守空房,暗中派人查询得知,他在外面如何潇洒,一时气血逆流,昏迷过去,被查出怀有身孕,不在过问安心养胎。
谁知他得意忘形,居然把柳青接到府里做了平妻,她的母亲深受打击,生下她之后,满月之时查出不能修灵就被逼入佛堂,从此青灯做伴,不闻窗外事。
而这一切都是原主小时因为太想念母亲偷偷溜进佛堂,才被母亲告知一切,以及她为何不能修灵。
原主并非不能修灵,而是因为,原主母亲将一生灵力全部渡给了她,怕她承受不住所以将灵力封印到了十岁,到了十岁,修为就会解封,达到灵王。
“阮国公,你可不要再拿我不能修灵做借口了,就算我不能修灵,那与我母亲有何关系,您为何要把我母亲打入佛堂,不得踏出半步?”
阮国公带来的人一听的确是这个道理,就算阮灵沐不能修灵,可她也是国公府的大小姐,群主之女,阮家的嫡女,没必要因为她不能修灵就让她自生自灭,将她的母亲关入佛堂,不准踏出佛堂半步。
“孽女,若不是因为你不能修灵,你娘亲又怎会自请下堂,如今还冤枉自己的父亲,简直罪不可赦。”
“阮国公,容我再提醒你一句,”阮灵沐直盯着阮国公的眼睛,“我娘亲嫁与你未满半个月你便在外和柳姨娘厮混,独留我娘亲苦守空房,你的二女儿,其实比我还要年长吧。”
“我倒是想问问,她是不是你国公大人的种,为何会比我还小,当日你将她们接回府中,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阮初月的容貌比我的长得开些,您国公大人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今日,我就把话放在这儿,我娘的嫁妆,店铺,一日之内,我要看到它出现在我屋里,我相信对国公大人而言,应该不难,若是拿不出虽说我娘亲在佛堂,但是,可还有皇上做主呢。”
阮灵沐眯了眯眼,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让人不寒而栗。随后,便走进屋内,让肖紫出去传了句话,便将房门禁闭。
阮国公看着禁闭的房门,黑着脸带着众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