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姚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开始问，出去调查的这一趟让他错过了太多，“我接近这里的时候感觉到了爆炸，是谁干的？上帝之怒吗？”
这时候，一切的见证者李穆隐立马跳出来向自己的队长描述道：“应该是刚刚飞走的那个人先掀了基地的盖，然后我——”
“等等，你是说敌人刚刚飞走了？刚刚飞走了的那个是敌人？”孙空指着刚刚马尔基在空中留下的痕迹问。
“呃，是啊，你听我说——”
李穆隐第二次被孙空打断了自己绘声绘色的演讲，第一次是用提问的方式。而第二次，是用空气爆炸的声音。
孙空没有任何征兆地把自己送上了天空，姚凌能从不均匀的爆炸余波中感受到孙空内心的躁动。
“队长——”
姚凌立马跟着孙空直冲云霄，这也是李穆隐第三次吞了一半的话进肚子里。
无法遏制的愤怒怂恿着孙空去为第五小队以及所有在这次袭击中丧生的同僚们报仇。他错过了向同伴获取情报的机会，错过了事先制定战术的机会，这股冲动让他失去了一切有可能的优势，并让他去挑战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人物。
“孙空，停下！”姚凌在孙空的身后大喊，可是他的声音此时根本无法传进孙空的耳朵里。不仅如此，姚凌在飞行速度上并没有办法超过孙空，这意味着他只能这样一直跟着孙空，直到他停下为止。
姚凌感觉自己已经飞越了一个省的距离，但敌人留下的痕迹依然望不到头，这可怕的耐力与速度让姚凌的手心冒起了汉。刚刚和自己交手的那位门徒实力已然不俗，从基地破坏的情况来看自己现在正追击的这个家伙恐怕远比林莉艾露要强。
第一小队的“第一”只是棕熊最强罢了，这个“第一”在真正的战场上只是虚名一个。
当姚凌与孙空略过一座小山时，姚凌马上察觉到了从自己下方传来的异样震动，四枚地对空导弹牢牢跟住了自己和孙空。
姚凌在空中紧急回转，面对导弹抬手就释放了两股震动，立刻引爆了瞄准着自己的两枚导弹。
解决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姚凌才想起来还有同样陷入危机的孙空，不过很快姚凌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在两枚导弹的紧逼之下，孙空都没有回头，悄然释放了两股音爆，将导弹尽数击落。
这样的实力和姚凌记忆里的孙空完全不匹配，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与自己相处了三年的孙空，终于进入了绝对认真的状态。
忽然，飞在前方的孙空再次加快了速度，双手举在额前。下一秒，孙空的双手释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反作用力让孙空从400m/s的速度直接降到0。
“巨大空气炮”
极具压迫感的力量与超前的索敌能力甚至让姚凌感觉到了些许的可怕。自己还未能察觉到敌人的存在，孙空就已经发起了攻击，或许在某个方面，他已经超越了身为队长的姚凌。
“队长，你不必跟来的。”在空中停下的孙空攥着拳头对姚凌说道，“这是我的私仇，我自己来解决。”
“我可不想你的私仇最后也变成我的私仇。”姚凌话音刚落，孙空突然对自己伸出了一只手。还未明白孙空动作的意思，姚凌就被孙空推出了数米远，与此同时两枚光弹也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
若是自己还停在刚刚的位置，或许就会被光弹正面击中了。
马尔基没能预见到孙空出乎意料的一击，但包裹全身的能量是他最结实的屏障，无论是空气还是其他，都无法轻易击穿这层没有实体的护甲。
第一回合战罢，双方都毫发无伤。
不管是姚凌、孙空，亦或是马尔基，三人都从刚刚的这轮交手里读到了对方的一些实力。
马尔基察觉到了两名敌人当中有一位的感知范围与自己不相上下，刚刚的攻击大概也是出自他手。另一位虽然没有那么敏感，但能以那么高的速度于空中移动的，肯定也不是凡夫俗子；
现在的孙空虽然有些失去理智，但战斗的本能还驱使着他开始思考。从刚刚的攻击来看，不管是射程还是精度，对方都不弱于自己，但破坏力远在自己之上。如果保持远距离作战，自己的容错率会低很多。在和姚凌联手的情况下，近程战或许胜率更大；
空中战不是姚凌的长项，高空稀薄的空气让他缺少能够传播震动的媒介，不然他也不至于会比孙空更晚一步感知到敌意。这一点劣势到了孙空那反而变成了优势，他需要的并不是空气的量，而是控制的精准性，多余的不受控空气反而会削减孙空的实力。在姚凌看来最合理的战法应该是孙空打掩护，自己找机会近身偷袭敌人。只要能够触碰到敌人的身体，胜利的一方就只可能是自己。
但问题是，现在的孙空能够冷静下来执行自己的战术吗？
其实姚凌完全是多虑了，现在的孙空，眼里只有敌人。
孙空没有给姚凌任何选择的余地，一声不吭就朝着马尔基的方向冲去。马尔基感知到孙空这一举动之后决定玩把大的，同样也朝着孙空的方向进发。
一人以空气为翼，一人附能量缠身，二者大有彗星撞地之势。
可谁是一闪而过的彗星，谁是岿然不动的大地，一目了然。
两股力量即将相撞之际，孙空对于败北的恐惧终于唤醒了他的理智。孙空用尽浑身解数调整了自己的方向，才避免与马尔基直接相撞。
孙空收了力，马尔基可丝毫没有手软，他身体周围遍布的黄金能量碾过了躲避不及的孙空，瞬间点燃了他四周的空气。
“孙空！”姚凌绕开还在冲刺的马尔基，赶到了皮肤有些微微烧焦的孙空身边。
孙空可不领队长的这份情，对着马尔基的方向连开两炮。他知道这两发空气炮必然伤不到敌人，但这就是属于孙空的倔强。
“啊，好失望啊。”马尔基停下了下来，两只手比出了手枪的模样，“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金光一闪，孙空感觉到自己的两发空气炮被瞬间击穿。
但他还没有发现，与空气炮一起被击穿的，还有自己的双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