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柯举起冰晶玉髓,玉髓里散发出一道蓝色的光,很快两人面前出现了一个结界,两人相视一看,然后踏入了第一个梦境。
穿过结界,是一片海。
“这就是古城外的海吧!”
“嗯!”秦羽柯点点头。
“以前的海真美呀!”梦炎莹不免感叹一番,的确,梦境里的海是那么蓝,。
秦羽柯此时感触万千,或许是很远很远就听见在海呼呼的声响,这雄伟与剥落的声响使人们感到一种具有音乐感的豪放美与雄壮美。又或许,是因为海边站着一位故人。
天微微亮,一位身穿白色金丝绣花长裙的女子便来到海边,她焦急地等待着,不断张望着城门的方向,旁边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在陪同着她。
不久,城门大开,军队浩浩荡荡的走出来,走在军队之首的是一身着黄金战袍的少年,秦羽柯看清少年的脸之后,也便明白了,这男子便是自己的前世,而那白衣女子便是灵妹的前世。
男子带领着军队浩浩荡荡的出来,两人这才发现梦境里的人根本看不到也碰不到自己,他们只能算看客,无法干扰和改变这前世的结果。
男子先让几个副将带领军队上了军船,自己走到女子身边。
“都说了,你不用来送行,怎么还是来了?”男子宠溺的看着女子,伸出手捋了捋女子被海风吹乱的青丝。
“妹妹不放心殿下您,一直坚持着要来送您一程。”旁边衣着华丽的女子说道。
“你也别怪姐姐,之前殿下还不是太子的时候,我不也是经常来送你吗?”女子说道。
“你放心,父王答应我,这一仗之后,便正式下诏,将王位传位于我,那时候,我就向你风家提亲,那时候,你便是我的皇后。”男子坚定的说。
“这一仗凶险万分,听我父亲说,红玫瑰以重金召集能人异士,况且红玫瑰来自异族,异族人生性残忍暴戾,能力有多强,我们并不清楚。”说着,女子为男子带上头盔。
“这个你拿着,这是我的头发,见到这个你便能提醒自己小心。”女子从袖口拿出一缕青丝。
“好,你在风府等我。”
“麻烦送她回府。”男子对着旁边的女子说,然后转身上了战船。
很快战船消失在了视线里,女子久久不愿离去。
“呆瓜,看来你前世混的不赖嘛!”梦炎莹打趣道,秦羽柯没有回应。
“妹妹,咱们该回去了,不然养父该着急了!”女子搀扶着风若璃。
“姐姐,你先回府,这里风大,我再等一会儿。”风若璃轻拍风月璃的手说道。
“这怎么能行,我本来就是一个养女,要不是三年前养父救下我,还收我为义女,我早就横尸野外了,这里风大,若你因此感染风寒,我怎么跟养母交代?”
“好吧,姐姐,我们回府,不过你要知道,姐姐你在我心里早就是亲姐姐了,父亲母亲也早已把你当做我们风家的一份子,以后不许说这些了!”风若璃与风月璃回城中。
“呆瓜,你饿吗?”梦炎莹看着秦羽柯问道。
“不饿,奇怪,今日并未进食。”秦羽柯看向自己腹部皱了皱眉。
“这就对了,在梦境里你是没有知觉的,不会痛也不会饿,正好,省了饭钱。”梦炎莹狡猾的拍拍手,然后藏起了钱袋。
第二日清早,风若璃便早早来到岸边,她知道,他不会这么早回来,可是,在这里等待,她会心安。
海浪拍击岩石和沙滩的声音永无休止地喧响着。几乎像一条白线似的浪花从远处奔腾而来,猛碰到岸边,发出富有韵律的激溅的声音,然后迸着泡沫,消失在沙石之间。后面一排浪花又紧接着追逐上来,浪花拍湿了风若璃的衣裳,风若璃一双桃花眼望着远方,有诉不完的思念与等待。
日子一天天过去,风若璃每日照常来到海边,秦羽柯看着日渐消瘦的风若璃很是心疼。想走过去却被梦炎莹拉住。
“呆瓜,她看不到你的。”秦羽柯闻言止步,只能远远地望着风若璃。
“呆瓜,我们该去看看另一边了!”梦炎莹说完拿起怀梦,用术法操控其带着秦羽柯御剑飞行。
穿过茫茫大海,来到太子裴以殇的军营。
裴以殇正在同副将商量作战方法。
“殿下,俺认为应该采取包围战术,引红玫瑰等人入山,再断其粮草,最后围剿红玫瑰及其党羽。”副将唐宇是一名五大三粗的武将。
“红玫瑰既然引我们出来,挑衅我裴氏的江山,便是做了完全的准备,不会这么轻易的上当。”
“报!李正将军在勘察地势回来的路上抓住了红玫瑰,现在正在帐篷外。”一名士兵匆匆忙忙的跑入营中。
“带进来!”
“哟!这帐篷不错啊!”一身着红裙的妖艳女子被李将军推了进来。女子手被绳子所绑,但是每一步都尽显妩媚。
“你是红玫瑰?俺杀了你!”唐宇冲上去拔剑便要把红玫瑰劈成两半。却被裴以殇拦住了。
“来人,松绑!”裴以殇眼睛不眨的说道。
“殿下…”唐宇欲说些什么却被李正示意闭嘴。
“你便是红玫瑰?”裴以殇喝了一口茶。
“我叫红魅骨,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红玫瑰,怎么?殿下,也对我感兴趣了?”红衣女子一颦一笑尽显妖媚。揉着被松绑后发酸的手腕,赤脚走到裴之殇身边俯身斜坐,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裴之殇厌恶的移开了目光,喝了一口茶。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样子,快吓死人家了!”红玫瑰争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望着裴之殇,然后又用右手捂住嘴笑了起来。裴之殇望了一眼红玫瑰。
“红玫瑰恐怕是在扮猪吃老虎吧!”李正将军目不斜视的说到。
“哥哥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人家真的好怕!”红玫瑰顺势低头嘟嘴,一脸无辜的样子。
“害怕了?把手拿过来。”裴之殇突然温柔的说。
“殿下……她是红玫瑰啊!……您可不能这么轻易就……您不再挣扎一下?”唐宇急得在原地踱步,被李正再次拦了下来。
“嗯?哥哥这是……”红玫瑰惊喜的把手伸过去。
“啊!裴之殇,你为何?”红玫瑰疼的变了形,握住流血的手。
“听说,红玫瑰号令异族人靠的是一枚独一无二的玫瑰扳指,不然,这天下,便会出现无数个红玫瑰,既然你说你是红玫瑰,我就帮你把拇指剁了,你日后便能以此为由免去被拆穿的烦恼。”裴之殇站起来走了两步后转身望向“红玫瑰”。
“殿下,干得好!”唐宇激动万分,甚至想给裴之殇鼓鼓掌,旁边李正一脸嫌弃。
“怎么?还想把左手拇指给剁了?”裴之殇眼神冰冷而残酷,仿佛他天生便是这样的不近人情。
“殿下,俺帮你,俺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大冬天的穿这么少。”李正再次拉住了手揣棉手捂子的唐宇。
“呵呵~”“红玫瑰”趴在地上,开始狂笑起来。
“你发现了?可是现在,也晚了!哈哈哈~”红衣女子笑的如痴如癫。
还未等三人反映,军营外面一阵躁动。
“报!殿下,军粮被人放火烧了!”士兵火急火燎的跑进来说道。
“是何人所为?”唐宇问道。
“回唐将军,并不清楚,但是在粮草附近留下了月季花的图案。”
“哈哈~”红衣女子继续疯狂的笑着,眼神幽怨可怕,慢悠悠的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朵月季花。
“你个娘们,俺现在就砍死你!”唐宇拔出剑来。
“报!殿下,我们中计了!红玫瑰等人已经将军营包围了。”又一名士兵跑了进来。
“先把这个假的红玫瑰绑起来。”裴之殇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冷冷的说。
“呆瓜,呆瓜?你发什么呆!”梦炎莹问道。
“没,我只是担心……”秦羽柯回过神来说道。
“你是担心樱姑娘,不对,担心风姑娘了吧!”梦炎莹坏笑道。
“这次我们不用飞来飞去了,你看!”梦炎莹拿出一串蓝白色的手链。
“这是海天月影,它可以让你看到你曾经去过的地方现在发生的事情。”梦炎莹说完低下了头,她,撒谎了!海天月影不是只能看见曾经去过的地方,还能看见未知的地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撒谎,大概是不想他再次看见那件事吧!
梦炎莹拿起手链,修长的手指灵动的施展着术法,不一会儿,面前出现了古城里的场景。
“姐姐,若你真喜欢梁王殿下,我这就让父亲去说。”风若璃笑的像花儿一样,蹲靠在风月璃的腿上。
“有劳妹妹了!若梁王殿下,真的不嫌我的出身……”
“姐姐!你又说了!等殇回来,就让他给你们赐婚!这样,天下还有谁敢说你的不是。”风若璃笑着说玩完,笑容却慢慢消失,然后陷入了沉思,他,还好吧!
风若璃每日都去海边直至傍晚才归,连风府后厨常年不出门的老婆子都知道小姐越来越瘦了。
秦羽柯低头不语,很是心疼。梦炎莹将手链收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裴家的将士无所畏惧。”裴之殇拿起剑,目光坚定,左手里紧握着一个做工粗糙的荷包,里面装着他最珍贵的东西!
那日军营里。
“殿下,你将俺喊到这里,是要干啥?”唐宇笑嘻嘻问道。
“我问你,你家中是否有一结发之妻,姓扈?”裴之殇冷冰冰问道。
只听扑通一声,唐宇双膝跪地。
“殿下,我就是有那个想法也没有那个胆子呀,你有所不知,我家那妻子,从俺老家就跟着俺了,她呀!凶悍的很!”唐宇快要哭了。
“她,是不是擅长刺绣?尤其是各种各样的荷包。”裴之殇边喝茶边说。
“是的呀!殿下你是想要鸳鸯的还是别的?你是想自己用还是送给别人?”唐宇边说边站了起来拍拍灰坐在板凳上,拿起了一杯茶。
“你教我!”
“……噗!”唐宇刚喝的茶喷了出来。
“殿下,俺,,,俺不先说你要干啥,这,,俺也不会呀!”唐宇欲哭无泪。
“你必须会!”一字一顿,唐宇又跪下了!
“殿下,你杀了我吧!俺在家俺家母老虎就逼着俺学习女红,俺这还要打红玫瑰呢!俺……”
没等唐宇说完,裴之殇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了一把静心存放的青丝。
“我不想弄丢了,一根都不行!”裴之殇眼里闪过一丝柔情。
“殿下,俺帮你!”
从此,军营帐篷里夜夜都有两个大男人在钻研如何缝制荷包!
裴之殇带着唐宇李正以及战士们走出帐篷,这一仗凶险万分。
血红色的天笼罩着大地,裴之殇拔出宝剑,天,要变了!
真正的红玫瑰狡猾的坐在后方,四方有纱掩着,看不见真正的模样。她看着眼前战场的厮杀,兴奋的拿起蒲扇扇着风。
两边都死伤惨重,不同在于裴之殇会痛惜每一位士兵的倒下,而红玫瑰却无丝毫难过之情。
“殿下!三日了,兄弟们都没吃饭,这样打下去,很快就全亡了啊!”唐宇说道。
“军粮何时才到?”裴之殇受了伤,单膝跪地,杵着剑问道。
“刚刚得到情报,军粮补给被断了啊!”唐宇焦急的说到。
“是谁?”裴之殇眼里满是冰冷的气息。
“是梁王,梁王擅自断了军粮补给!”
裴之殇慢慢站了起来。
“兄弟们,我知道你们都很饿,我也一样,但是我要告诉你没一个更坏的消息,我们的粮草被断了!所以,我们要么饿死,要么背水一战,打赢红玫瑰,我,裴之殇!承诺大家,回去后会把害我们的人碎尸万段!”裴之殇的声音响彻在战场上,这里的每一个战士,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就算他不说,他们也会!
将士们一个个如打了鸡血,在战场上势如破竹,大大挫伤了敌方锐气。
可惜,裴之殇腹背受敌,有些骁勇善战的士兵一一因为饥饿倒下。
“嗖!”一支箭射入了裴之殇的右手臂,那个罪魁祸首在纱账下挑衅的像狩猎一般把弄着弓箭。
有一刻,裴之殇真的觉得再也见不到那个爱笑的女子了,带血的脸上有着不易察觉的触动。
“恐怕……这次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