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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卿本佳人

“母亲、父亲、不......”楚萧猛然惊醒,苍白的脸,额头全是汗珠。右肩上的伤口,血渗透了纱布。

风雅见自家小姐终于醒了,一阵惊喜,“小姐,你终于醒了......”

“我原来还是没有死。”楚萧说完竟然嗤笑了一声,满满都是嘲笑,怎么,一次两次都没有死,是我命不该绝还是要我忍受这般痛苦。

“我们现在在哪?”楚萧环视了一下四周,伤口隐隐作痛。

“我们在......在零国的营帐内。”

话音刚落,有三五士兵鲁莽掀开帐门,用轻视不屑的眼神盯着楚萧主仆二人,大呼,“她们是敌国战俘,把她们拖到战俘营里。”

说完就有两个人上来拖拽楚萧,楚萧下意识挣扎,伤口的血渗地更加厉害。

风雅惊呼,“她有伤在身,你们别拽我小姐。别......”说完就使劲全身力气去掰扯士兵,上去拖拽住他们的腿。

一个士兵啐了一口,抬脚就狠狠踹翻了风雅,用轻佻地话语刺激着人心,“小娘们还挺护主,只可惜你家主子的好日子可是到头了。”

楚萧此时疼痛到已经头晕目眩,好像死,死了一了百了。

风雅额头撞上了桌角,有血流了下来,她坚持喊道,“你们不能动她,她......她是你们大将军的心上人,你们不怕死吗?”

这时一个士兵嗤笑,抬起脚,狠厉地踩在楚萧垂在地上的右手上,慢慢吐出字,“呵呵,我们奉大将军之命,送你们去战俘营。”大将军三字被加重。

楚萧疼的惊叫,十指连心,痛不欲生。

风雅绝望地哭着,她想不到顾焕顾二公子竟是这样绝情狠厉。

“别跟她们废话,拖出去。”一个士兵不耐烦道。

转而主仆二人被扔进了战俘营,狭小的空间里有着一堆人,风雅第一时间去查看楚萧的伤口。丝毫没有注意旁边窝在角落里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程斯意。

“楚萧,风雅?”程斯意哑着嗓子,干瘪瘪的嗓音刺激楚萧一个激灵。

楚萧在泪眼婆娑中看见程斯意衣冠不整、脸色苍白,在风雅的帮助下爬上前去,“斯意?斯意,你怎么了?”

程斯意颤抖地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裳,“没......没,我没事。”

“是不是?是不是有人侮辱你?”楚萧抬起手想要去拥住程斯意,奈何右手,右肩伤的太重,一抬起手,就是无尽地疼痛。

程斯意猛然间用沾满血腥的手捂住自己苍白的脸,大声哭了起来,断断续续道,“畜生、畜生......阿萧,无川,无川失守了,完了,完了啊......”

楚萧看着程斯意的眼泪止不住,望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她竟也不知道,无川就这样没了,没了。

楚萧跌坐在地上,她还拥有什么?

“楚家军还是不降吗?”

“将军说了,再有一日,若还是不降,就全部坑杀,斩草除根。”

“他们楚家军的统帅是个女子,这可真是个笑话!”战俘营门外看守的士兵说罢还抬眼朝里望了一眼程斯意。

“女子?渝国女子确实娇媚,带兵打仗可不是她们应当做的。”说完还发出奸狞的笑声。

“无耻!”楚萧忍不住痛骂。

“阿萧......我好想好想回到过去的日子。”程斯意的泪水在指缝间一一滑落。

“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了。”风雅紧紧拉着楚萧,楚萧抬头望着阴沉的天,呆呆的。

以前,父亲还在的时候。

楚如城常年驻守无川,无川以北是为冰寒地冻,漫天飘雪的零国。无川以南是为阴沉潮湿,常年多雨的渝国。

敌国想要入侵渝国,最先要攻下的便是无川,无川对渝国的重要是人尽皆知。

零国,渝国是扶桑这片辽阔的大陆上最为突出的两个国家,还有一个小国附依两国为生,小国虽小,却气候最为温和,一年有四季变化,粮食充沛。

零国曾攻打无川,想要吞并渝国,奈何无川易守难攻,四年之久,零国兵力损伤大半,骁勇善战的骠骑大将军风沉突然暴毙死亡。

故最后不得不求和,两国议和,相安无事。

楚如城蒙皇帝信任,一度驻守在无川,卫渝国平安。

年近三十又五久经沙场的楚将军推演着沙池的军旗,不曾抬头。

“家主!”楚如城的心腹莫奇将信鸽递来。“这应当是从家里寄来的书信。”

拆信,展开。看见娟秀清丽的字体,这一刻,楚如城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自己的妻子总是写些家中零散的琐事,但也是这平平常常的小事才让他倍感心安,有在家中生活之意,而不是在势力盘根错节的军营里。

信的内容不多,嘘寒问暖,最着重的部分还是有关孩子。楚萧,楚将军的独女,年已及笄,二七年华,未曾许婚。性子温婉倒是实在称不上,在古洛都城的贵女里实在是太过普通,黯然无光。

好动喜武,古洛城里其他贵女家的门槛都被求亲者踏烂了,楚萧却是“无人问津。”楚老将军和自个儿夫人常常为此神伤,楚萧自己却不甚在意。

此时古洛城里,楚家院落,夜黑风高,几家灯火在夜色如墨中粲然若星。楚萧站在屋顶旁边老远处的澄王府邸的屋顶上吹着冷风,略显忧伤地回想着自己今日出逃的细节。

自己习武,有自己的意愿当然得有父亲的首肯。父亲安排了四位师父训练,楚萧今日的出逃当然是违背了家规,楚家家规颇严格,至少现在对楚家唯一的血脉楚萧来说是难以接受的,要守着这个家这个屋子,不能随意出府走动,不合规矩。

楚萧看着自己右胳膊由剑划破的衣袖,她便知道,师父们还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坏的可就不是衣袖而是她的整条胳膊了。挥剑苦练好几个月,攻速还是达不到吗?楚萧不甘地摇了摇头。

她轻虚步伐直抵拦华阁,然后轻飘飘掀开屋前的砖瓦,慢慢向里窥视。

一个熟悉的身影对着书案上跳动的火苗浸入沉思,侧脸被星碎火光映的生动俊朗,微闭的眼睛,像半朵桃花,甚是好看,轻轻颤动的睫毛不知是否泄露了他此时的心事。

案桌上平铺着一封信。信里写了什么?让他这么疲惫?楚萧默默收回视线,又安上那片砖瓦,飘然转去离园。总角之交,早甚于莫逆,非泛泛也。原来季陵祯现在也有了心事,意难平。

离园石桌上一壶竹叶青融于夜色中,孤独冷落,好像在等待懂得酒道的人。楚萧落座,摆了摆破碎的衣袖。斟酒,入喉,绵长香味,回味无穷,甘醇,好酒。果然,权势让人沉迷,谁又不想提前享这美酒?楚萧不禁想起自己的父亲,为皇帝戎马近半生也难得这一味好酒,常年驻扎在恶劣之地,难归。

楚萧摇了摇头,感慨道“父亲您尝不到的酒,我就帮您尝了,是味好酒。”

轻缓步伐,微风拂过半袖,楚萧凝眸,止酒,转身一旋,右手挥挡,指尖握住暗器——已被内力震弯的一片竹叶。

“阿祯,我来你这讨酒喝,你不用这么对我下狠手吧。”楚萧随手丢了竹叶,挥挥衣袖复又坐了下来,继续斟酒。

“嗯,不过想试试你的身手罢了。”注意到衣袖的破损,季陵祯又道“今晚跑出来又很是麻烦?”

听到这,楚萧投了一记白眼,示意他住嘴。

季陵祯为自己斟了杯酒“阿萧,你若想喝酒,我可正大光明陪你,直接向你府上下拜帖饮酒论道,你何苦这样呢,太过得不偿失。”

“你可不必吧,听你论道,枯燥乏味,不如练剑。”说罢抬头望天,“近日都是难得的好天气,无雨日呢。”然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走啦,阿祯,别忘记你和我的约定呐,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看着楚萧归去的身影,季陵祯默默答道,眼中分不清悲喜。

季陵祯,父,季陵川骋,封号澄王,是当今渝国皇帝季陵川云的亲弟弟,皇帝对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很是爱重、亲厚。季陵川骋手握重兵同时兼顾监察官吏官职的升任流转贬谪。

可想而知,季陵祯自出生命格便贵不可言,少有坎坷,翩翩君子,满腹经纶,武功虽不至高强却也颇有心得。在他父亲权势黑压压的笼罩下,他本应在官场上混的如鱼得水,风生水起。可惜,只得了一个虚职。

关于他的父亲,季陵祯时常选择忽略,在他眼里,他的父亲不过是靠着自己的哥哥,权势滔天,花天酒地,声色犬马,逼死了自己的生身母亲,软弱无能的一个老混帐罢了。

零国,永安侯府。屋外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屋内,炭盆炉火暖融融。

“阿焕,你又输了,你有在认真陪我下棋吗?方才那一子落定,你分明是想自寻死路!”白衣长袖地温文公子手里捏着黑子,轻轻问道。

“大哥,你棋艺精湛,除无尘外,恐谁和你下棋你都觉对方敷衍你,不认真,甚至是对你不尊重。可是,我现在是真的不想下棋了,反复在棋盘上受你虐待,我也是很糟心。”黑衣紫袍公子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大哥,长青树下的那坛前尘愿早已好,不如挖出来我们煮酒喝一杯?”黑衣紫袍公子提议道,说完还掂了掂手中的白色棋子,摆了摆衣袖,露出笑意。

白衣公子不紧不慢落下最后一子,微微笑道“也不知道你惦记你二姐的那坛酒多久了,这天是愈发的冷了,陪你煮酒挑灯夜谈也好。”

“二姐出嫁前我们一起埋的酒,说来,好像也有三年光景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阿焕,落子无悔,这是温言的选择,我们只能希望她珍惜现下。”

“大哥,我恨那渝人,若不是他们奸诈狡猾,二姐夫怎么会——”黑衣公子手握拳头,青筋暴起。“终有一天,定叫他们血债血偿。”

“可叹我顾家皆是擅武热血之人,而我却病怏无能,实在是——”

“大哥你才智过人,不要思虑太多了,走,喝酒去。”

很久很久之后,顾焕才知道,大哥的深谋远虑绝非常人所能想象,而他所言的血债血偿也不过是一语成谶,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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