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由老夫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坐在了一旁的板凳上,老夫人道了声谢,苍屠摇了摇头,当年随他出征讨伐的兄弟早都被他册封了军职或者文职,国家刚刚成立百废待兴,就连一个小小的都城也是相同,不由而然的有些感叹,自己一直致力于不是在打仗就是在重大事件的来回奔波上面,自己也很少关注那些人后来为官的根本情况。
苍屠开口询问究竟是所谓何事竟然能到这个地步,老者也是面带愁容的开了口“我家有一个孙女,才刚刚成人大儿子又远在别的县里当主薄,他相中了我家孙女,奈何他已经娶了七房还想再纳我孙女当妾,我怎么能同意呢”,“他就仗着自己的爹是城主,天天来这里逼我们同意这门亲事,唉”,“那你没有找过人帮忙说说吗”苍屠问道。
老者说他儿子从曾经找人帮忙劝诫过希望能够高抬贵手,这事就这么算了,没成想去到了之后连城主的面都没有见过就被管家带人带狗的赶了出来,连同帮忙的那个人都被降了官位,从哪开始哪还敢有人愿意去帮忙呢,从此他更变本加厉,动不动不是掀摊子就是动手动脚的,苍屠又问怎么没有去官府里告过状,老者感叹那公子的是城主的人,哪有衙门敢去帮忙伸冤,苍屠把两只手互相插进彼此的衣袖里,沉默不语。
明空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不去,都内去告状呢”?老者又是一声长叹摇了摇手“各位大人你们不明白,连那关口都被买通了人,再说即使到了都内,谁又肯待见我呢,见王爷是更不可能了,万一再被大公子打一顿那”,天佐把手里的折扇往桌子上一拍,刚要起身说话,就被明空按住。老者有些疑惑,明明说的是大公子关你什么事。
苍屠让人减缓对那黄袍男子的鞭打,其实这一点也属实不让苍屠意外,他也知道这伙曾经历经沙场生死的人,突然间放下了脑袋绑在腰带上的日子,开始过着安逸的生活难免一下子膨胀起来,不管看不看得到的地方,总有一些欺软欺负老实人的情景,他如果见不到不会有太多的问题但是见到了就必须把这件事管到底。
苍屠慢慢的把给自己的碗里倒入了赶路茶,一旁的明空问天佐,怎么会有如此欺负的人的事呢,天佐说,纵使这多少年来无论是哪朝哪代,还是最初的神仙奇幻世界,都有等级,都会有不同的权利,越高等级的人自身拥有的权利也会越大,不管什么样的情况,天佐很语重心长的说,权利才是至尊无上的,即便你有家财万贯,也不顶不上有一个荣耀无上的权利,这时候很多人就会发生思想的改变,他们就会想,哎,我不能利用权利干些事吗,一而再再而三的就产生了这种压迫。
明空听了之后,若有一些感叹,“如果他能拼搏是不是就能改变自己的一生呢”,“呵,笑话,凭什么改变,以前是通过从军打仗多杀人头,现在呢,凭什么,凭那些人会写那些狗屁的文章吗,文章有何用能杀人吗?”天佐觉得说的有些不过瘾,继续补充道“你以为真的有寒门出贵子吗,我告诉你越是在平坦安逸的生活里,寒门再难出贵子,你觉得一个平凡的百姓他能当上城主吗,但是城主的儿子就有机会,无论你信不信,这就是天意,人可变但是天意难改”。明空听到这几句话以后,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就下了一句我从今日开始就要与这命作斗争,转身就走了,苍屠有些若有所思的看了明空一眼,然后让属下的人跟随着。
苍屠心里也是明白,这些年真的是寒门难在出人才了,但是他觉得更大的问题在于,没人能去发掘读书人,想找能打仗的,会带兵的苍穹都里比比皆是,但是真正能写诗作赋却没有几个人,连自己写一篇文章代笔都很少。
就在这个时候,苍屠的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刚才那猥琐随从的声音,此时跟来的还有一个身穿红甲的男子和一小支整齐有素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