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衣渐渐把心安了下来,但是身上的煞气并没有收起来。她还是得提防着点。
杨大哥敲着若有若无的门,其实围栏破旧成这个样子根本什么东西都挡不住。可是他们的礼貌并不允许他们直接破门而入,包括云染衣也是如此。
“谁啊?”
一个脸蛋红通通,个子矮小,身材有些圆润的老头迈着小碎步跑过来开门。他时刻挂着笑容的嘴角再看到云染衣之后,立马垂了下来。
把门又关上,看着地又往自己的小屋走去。
“三叔,你把门开开啊,我把殷家的大公子带来了。你不是一直想给他铸剑吗?”
一天殷家大公子,那老头立马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殷泀空问:“殷家的?”
殷泀空点点头:“嗯,殷家的。”
在看殷泀空浑身散发的那股纯厚的灵力,想必是不差了。云染衣和殷泀空战在一起灵力和煞气交织缠绕着,在头顶上空形成太极一般的图案。把剑三儿看得是尤为震惊。
这两个人一个灵力十分的纯粹,一个是煞气十分的纯粹。这搭配在一起居然十分的和谐,还隐隐约约的让人感觉到一种强大的震撼力,那是一种很强的压制力。是那种无形的东西。
剑三儿把他们领进屋里,不经意之间他看见了云染衣身上的配剑。
这把剑乃是上古魔剑,不是普通人可以轻易的到的,此剑一次必定会引起江湖上的一片血雨腥风,江湖中人必定会为之抢夺,只有强者中的强者才能得到这把剑……
彼时,在这破旧小屋的灵台上供奉着的白剑嗡嗡作响。突然间朝殷泀空这边飞来,来不及反应的殷泀空下意识的抓住了剑,动作却是意外的帅气。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只有那剑三儿楞神了好久,方开口道:“公子真是百年难得的君子啊。”
殷泀空疑惑不已,云染衣更是一副不屑的样子。他那个小肚鸡肠的胆小鬼,还绝世君子?顶多算是一个怕事的好人。
剑三儿拿眼睛瞟了一眼云染衣,心想到这两个人的两把剑是相生相克的,那个魔族的小丫头是上古魔剑,而那个白衣公子明显是这上古神剑选中的人。这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居然能被这姻缘结连着。
剑三儿打量着云染衣,一脸鄙夷。他告诉殷泀空等什么时候一个人,一定要来找他。说完就收起殷泀空手里的剑。
离开了剑三儿家,他们几个不知道该去那里,既没有黑衣人的线索,殷泀空也回不了殷家。
眼看着姻缘结马上就要解开了,云染衣似乎有点心疼,她舍不得殷泀空。就算再大大咧咧她也知道她和殷泀注定没有交集。
这几天她缠着殷泀陪她逛遍山河临海,璧湖假山。反正不陪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绑在一起呢。只要云染衣想逛,殷泀空就必须得动。
在平静璧绿的湖面上,划着船。微风吹过,撩起了殷泀空的白色衣袖。淡淡皂香。是要到离别的时候了,那姻缘结化作红色的花瓣,被风吹落,浮在水面上。
断了…
殷泀空抬起手,看着已经自由的手,他的心就要不自由了。
云染衣笑着拉起殷泀空的手。“走,咱们湖还没看玩呢!”
湖水流动的声音,就像云染衣的心思一样细腻,不易察觉。表面上平静毫无波澜,里面却是暗流涌动的。“你要回去了吗,你离开这么长时间,殷家那么严,不会说你吗?”
“不知道啊,应该没什么事吧。”云染衣看见殷泀空眼底的闪躲,她知道殷泀空还是害怕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时间过的异常快,转眼间已经就到了晚上,殷泀空准备好了离开的东西。
夜半吹箫声,曲终人散。
云染衣坐在屋顶上,这些时间里。她头一回和殷泀空分开睡,还有点不习惯。她捏着手里的木箫,这只木箫是当年匡月楼给她做的。可现在她拿起这只箫,却没有任何对匡月楼的想念。只有对殷泀空的不舍。
云染衣躺在屋檐上看着天,虽然天生没有星星。因为她不想看到殷泀空离开的样子。后来她还是睡着了,伴着凉凉的晚风。
第二天殷泀空真的不见了,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孟逸涵那个老狐狸一直在花洛家,云染衣也懒得找他,可是这天下午那老狐狸居然自己跑回来了,低拉着脑袋,可能是让花洛赶出来了吧。花洛也真是好脾气,忍了他这么长时间。
这狐狸也不知道哪根筋出问题了,非得要跟着云染衣混。没办法,云染衣只好收下这个小弟。
殷泀空离开的时候想起剑三儿的话,就去找剑三儿了。毕竟人要守信用,说出去的话一定要去做。
殷泀空还没到门口,就在远处看见剑三蹲在门口,好像是在等他。剑三儿看见殷泀空立马站起来迎过去,笑容可掬,像一个开心的土豆。“孩子你来了啊,我等你好久了。”殷泀空满脸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剑三儿把殷泀空请进了屋子里,倒了一杯茶,传说中的剑三儿居然这么有礼貌。“老先生,你叫晚辈来,有什么在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觉得无聊,想找你聊聊天。”
“哦。”
殷泀空明显有点脸黑,他现在可是很着急回家的,这明显是在浪费他的时间。但是他是老人家,作为殷家弟子,他不能对老人没有礼貌。尽管这半天剑三说了半天没有营养,只有他感兴趣的话题,但是殷泀空还是礼貌的回答他。
这一天殷泀空在剑三儿家吃了饭,还给剑三儿干了家务洗了衣服。晚上的时候,殷泀空实在不想再耽误时间了,就提出要离开的想法。剑三儿听了立马急了。“你在等会,我给你哪一件东西。”说着回到里屋,拿出了供在祭坛上的剑,那把飞到殷泀空手里的剑。
“你先坐下,我给你说点事。”剑三儿拉着殷泀空坐在了椅子上。
“你知道这把剑是什么剑吗?”剑三儿神情严肃,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晚辈不知。”
“这把剑可是上古神剑,可它现在是你的了。”殷泀空听到得脸惊讶,他知道上古神剑是一个什么概念,全天下都没有几把的剑。剑三儿接着说。“这可不是普通的上古神剑啊,它的珍贵程度完全不是你能想象的到的。”
“这世间有两把剑,一为长情一为碎心,长情为上古神剑,能够征服它的人必定是世间的大善大义之人,而这碎心剑就不一样了。”剑三儿给殷泀空讲述着。
“传说上古魔剑可以蛊惑人的心灵,让人获得巨大的力量,但也会反噬人的灵魂,让人成为剑的傀儡,没有几个人能够驾驭魔剑。”
而那把魔剑就在云染衣手里,不知道为什么剑三儿有一种感觉,他觉得云染衣就是魔剑的主人。那魔剑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只要拥有它的人就会陷入杀戮的泥潭。但是这种迷惑只限于修习者,对于没有灵力的平头百姓它就只是一把普通的铁剑。可是云染衣则不同,即使她有灵力,那魔剑似乎也看起来跟普通的剑一样。
“小子,你要离那个紫衣服女人远点,记住我说的话。”说完,剑三儿关门送客。
留下被关在门外神情茫然的殷泀空,他并不知道云染衣那把剑就是魔剑,而云染衣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剑的名字告诉殷泀空。
回到殷家,殷泀空没有遇到他想象中的****,家里也并没有因为他的晚归而责备什么。一切都很平常,直到殷正年看到殷泀空腰间的那把白剑。
“泀空,你这把剑是哪里来的。”被殷正年那双严厉的眼睛盯着,殷泀空下意识摸了摸那把透着寒气的剑。“父亲大人,这把剑是孩儿的一个朋友赠送的。”
“你认识剑老剑三?”殷正年一脸不相信,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在剑三儿那里得到了传说中的长情剑。
殷泀空被这目光弄得心里发慌。
“只是孩儿的一个朋友和剑三儿老前辈相熟,前辈抬爱才给了孩儿这把剑。”
殷正年看着那把剑不知道是福是祸,长情和碎心可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现在泀空实力还不够,得到这样一把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回到家里以后,殷泀空就开始了像以往一样的修炼。“长假”结束了,他又开始回到无聊枯燥的修炼中了。只不过回来之后,殷正年对殷泀空的要求更高了,也许是因为长情剑的缘故吧。
而云染衣呢,带着那个狐狸开始了浪迹的生活。劫富济贫,天天打架,完全就是就是个流浪的侠客。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云染衣才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实力,让在一旁没有机会出手的孟逸涵惊叹不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云染衣望向晚上天空记忆里的人从曾经的红衣变成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