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长卿的示意下,云华教的那一群手下便开始围攻青山弟子和殷泀空。
殷泀空已经被魔剑所伤,现在真能抵抗的住这般攻击。这时候天空阴沉下来,一把铁扇带着风声飞来,强劲的扇风把殷泀空身边的云华教手下全部杀掉。
小扇子收回刀一般的铁扇,落到殷泀空旁边,发丝微乱,挥扇之间风卷沙石,眨眼间就带着殷泀空一起消失。
李长青抚掌大笑:“果然是殷家的大少爷。”
不久,解决完青山弟子的李长青便带着众人离开。
阁楼之上,匡月楼倚在窗廊上,风吹来,匡月楼的衣摆被风吹出窗外,他手里一只玉箫,青丝缭绕。一缕轻纱滑下,颜色如天边晚霞。
“你来了啊。”匡月楼放下笛子。
“我来让你娶我。”
匡月楼一声轻笑,抓住月染衣的衣摆一下子把她从房檐上拉到自己怀里,云染衣听见自己的的心跳不停。“难道你不爱你的殷大少爷了吗。”
云染衣挣开了匡月楼的手臂,站在地上。“我什么时候爱过殷泀空。”
匡月楼摆弄着手里的玉笛。“那天百花会,你的眼睛告诉我的,相信我那小子他也喜欢你。”
“你不要瞎说,他若是喜欢我,刚才也不能下如此狠手。”
云染衣捂着心口,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脉严重受损,转而又说。“我感觉最近自己有点不受控制。”
“怎么讲。”
“我感觉这把剑很奇怪。”云染衣拿出碎心剑,匡月楼一下子就被这把剑给吸引了,神经兮兮的问:“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云染衣风轻云淡的吐出了碎心两个字,匡月楼震惊无比。
“传说上古魔剑可以蛊惑人的心灵,让人获得巨大的力量,但也会反噬人的灵魂,让人成为剑的傀儡。”匡月楼娓娓道来。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传说。”
“这是老传说了,你没听说也正常。”匡月楼下了窗沿,走向里屋,云染衣也跟了上去。
“那魔剑叫什么名字。”云染衣追过去问。
“碎心。”
这不就是云染衣的那把剑吗。
“想必你这剑就是碎心了吧。”匡月楼打量着云染衣拿在手里的剑。
“没错。”
“你想扔了它。”
“不,我要留着,我想要力量。”云染衣眸子阴利,那眼神足够把匡月楼吓一跳。
“我要你娶我,通告天下的娶我。”
“好,我答应你。”匡月楼说话温柔,然后离开,云染衣站在原地,眼神里有一种奇怪的东西。
云染衣要夺回云华教,要杀了匡月楼。要让殷泀空知道,得罪她云染衣是什么下场。
脑海里一个声音在回荡:“你可以直接杀了他们俩,何必多此一举呢。难道你认为殷泀空喜欢你,你嫁人了,他会伤心,可真搞笑。”那声音轻蔑的嘲笑着她,她快要疯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给匡月楼,然后再杀了他。这是他欠我的!”云染衣大喊着。
“你疯了,你疯了,凡人可真是可笑,这就是执念,有执念的才能成魔,可惜你的执念不过深。”
云染衣捂住脑袋,很痛苦的样子,她开始砸东西,疯狂的发泄。
扑通一声,一个小厮被吓得跪在了地上。
云染衣盯着他,像一个佝偻的怪物一样。“你听见什么了。”
“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小厮哆嗦着往后退。
一道红光闪烁,“咚”,人头落地。
云华教里面死个人什么事都算不得,尤其还只是死了个下人。
江湖上得知匡教主要娶前教主的女儿,皆是前来道贺,正个云华教欢声笑语言,唯有李长青满腹心事,整日饮酒作乐,醉了便躺在檐顶上看月亮。
殷家长亭内,殷坐在冰冷的铜色长板上,倚靠着朱红圆柱,百无聊赖的看着月色金黄。
长夜漫漫,同一片星空下的两个男人,望着同一个月亮,殷泀空得知云染衣即将嫁人的事,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他那天不该下手那么重,可是他亲眼看见云染衣杀人的时候,真的是崩溃了。
这时候一个少年走进,懵懂天真的男孩。
“哥,我听说上回来咱们家的那个小姐姐快成婚了,好像还是嫁给云华教的现任教主呢。”殷泀空面无表情,言语中带着点愤怒逞强。“是啊,她本来就是云华教的,还是原来云华教前教主的女儿呢,嫁给现任教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殷宁听见这些,继续说到:“哇,看她吃相那般,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等身份,话说教主女儿,应该是大家闺秀一般啊,怎么感觉一点不像。”
殷泀空没有说话,殷宁继续问着:“那她大婚请你没有。”
“没有。”殷泀空声音哽咽,殷宁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你喜欢她。”殷宁看着他的表情,殷泀空眼眸微动,淡淡吐出几个字。“不喜欢。”
“你这人可真没意思。”殷宁坐在殷泀空旁边,帮他捻起垂下来,随风轻飘的衣摆。“喜欢就喜欢,说出来也没什么。这衣服长的都耷在地上了,小心着点,别脏了。”
殷泀空不理,殷宁觉着无聊便也走了。
殷泀空继续望着天,天气微凉,暗处,小扇子躲在角落,死鱼一般的眼睛盯着殷泀空。许久,不知过了多久,小扇子从暗处里走出来。木头一般的说:“你为什么喜欢她,你应该喜欢我。”
殷泀空看向小扇子,此时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小女孩看起来异常的诡异。
自大她十二岁入殷家大门的那一天起,殷泀空就觉得她异于其他女孩,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你最近怎么了。”殷泀空问,可是小扇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自顾自的说着:“没想到你这么幼稚,在大冷天里看月亮能解决什么,这样只会显得你很可笑。因为一点小感情歇斯底里?”
殷泀空被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可笑,站起来,整理衣襟。“小扇子,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再一次变回两年前的那个女孩。”顿了顿,殷泀空继续说:“我们是兄妹,我也不喜欢云染衣,你也不用因为这个讨厌她。”
小扇子听见这话,居然笑了,然后摇摇头转身离开,走两步甩下一句话来。
“你可真奇怪。”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到云染衣大婚的日子,殷泀空也为殷家带队运输药材,殷家的生意遍布各行各业,尤其是在灵药方面上,殷泀空以前也经常帮忙,最近灵魔两族不是很太平,灵药的需求明显变多。
大红喜袍,凤钗珠冠。江湖中人,无一不争相道谢,女儿家的心思永远是最难猜的,尤其是像云染衣这样的女儿家。
出嫁当日,千里红绸,万里锦花,车马不停,人流不息。平常儿女嫁人,这花轿一定是要从娘家一路抬到夫家去的,这一路上听尽这人们的道贺。云染衣虽住在这云华教,但该有的规矩是一样都少不得的。
这千金的轿子,饶着整个红寺镇不知走了多远,回来时,途经绝情谷。一队鲜红人马,浩浩汤汤,而这时,对面却迎来一伙白衣整其的殷家车队。
“对面何人,怎敢在教主娶亲之日公然穿一队丧服。”打头的一个小厮怒斥道。
云染衣在轿子里听见有丧队,也没怎么在意,她可不管这是否吉利,方要张口叫手下们饶道走开,便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
“在下殷泀空,实在无意冒犯,只是殷家家规森严,无特例要事,平常时日,皆必须着白衣素服。”
小厮听了,生气斥驳道:“云华教教主大婚难道也是小事不成!”
“够了!”云染衣一声,小厮马上闭嘴。
“饶道便是了,何必多言。”喜娇被抬起,绕过殷泀空他们,继续前行。
殷泀空定住,他方才便猜到是她的,可现在还是受不了真的是她。
他心里不断重复着已经话,要是汉子就冲上去,可是直到轿子消失在视野里,他也没有上前。
云染衣睁圆着眼睛,眼底微红,她不管了,她要嫁给儿时放在心尖儿的人了,她不丢脸,还有人会喜欢她,匡月楼想娶她一定还是对她有点感情的。
就在殷泀空绝决的说他们俩连朋友都不是的时候,云染衣甚至有一种她不配,她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喜欢的感觉。
眼泪不知不觉的滑下来。
云华教里挤满了宾客,云染衣下轿头顶红纱,被小丫鬟搀扶着,一步一步向前堂走去,匡月楼也立马迎上去,跟在云染衣左右,大家有说有笑,都看着这一对新人。
到了大堂,所以江湖上面有头有脸的人都挤了进来,凑着热闹。
“一拜天地!”
忽然间飞沙走石,整个前堂包括院子都被一种强大的气息笼罩。云染衣发现异常,立马摘下盖头,这豪爽的样子,整得匡月楼一愣。
“你不能娶她。”小扇子挺起胸堂,带着坚毅的气息。
“大胆!教主娶亲,你这黄毛丫头来此作甚。”大长老李沐年怒目冠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