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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众人夜骑自行车 行至母校忆青春

你的青春是什么样呢?是有成群结队的朋友在一起学习吃饭聊天,还是有一众人下课约着打球,又或者自己时不时的幻想以后的自己?每个人的青春都各不相同,一切在自己或者旁人看来,都很微妙。

早起的摊铺已经开始准备早饭,冒着热腾腾的热气的锅,夹杂着各种好闻的饭香,一时间令人驻足,不肯离去。在寒冷的早晨吃上一口热乎乎的包子,或者喝上一口加了糖的八宝粥,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很惬意的事。

每个人都在奔波忙碌着,在充斥着灯红酒绿的世界上做着五花八门的工作,每个人各司其职,遵守着社会的潜在定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很多人在经过一段的忙碌之后都会想:到底是为了什么?这种反思贯穿人类社会发展的始终,也正是因为这种反思,才能让我们更好的认识自己,然后继续前行。

顾慕白最近也陷入了反思。他开始怀念一些东西,或者说开始思考一些东西。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有点看不清自己,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很透明。这种交相矛盾的心态一直潜藏在他的身体,让他痛苦不堪。有时候不经意刮起的一阵风,都会让他沉思片刻,他以为自己像个哲人了,但是转念一想又不是。他只是一个平凡人,他是个学生。

于是在忙碌了一天思考了一天也没有得出什么人生哲学的顾慕白,开始在回忆里不停的享受属于自己的孤独和落寞。

“哎,顾慕白,要不咱们晚上出去走走吧,顺便去吃好吃的。”

表姐嬉皮笑脸的问顾慕白,她天生都很乐观一样,顾慕白没什么心思出去玩或者吃,他想大睡一觉,至少他现在是这么想的。

可表姐不这么想。她用了五分钟叫她的亲弟弟起床,然后吃了一顿不好不坏不咸不淡的饭,自己乐乐呵呵的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看不大清牌子的美食自顾自的偷偷吃着。这些顾慕白都看在眼里,但他懒得去想,只想好好睡一觉,他有点累,他觉得自己有点累,但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累。他的脑子里开始回响曾让他快乐的一切:球场,家,大榕树……以至于慢慢到阳台、屋顶、人行道、楼梯间,他都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遍。他开始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似乎是大脑控制了他,而并非他控制着大脑。

冬天的雪总是来的迟一点,伴随着萧瑟的风,刺骨而又寒冷,行人走在街上发着抖,不远处的早餐店依旧开着门迎客,生活中足够普通的场景穿插在一起,忽然很像电视剧里的某个桥段,熟悉而又陌生,简单而又真实。他突然想出去走走。

“吱呀”的一声,是门开的声音,因为周末的缘故,堂弟今天也恰巧来了。四个人围坐在桌子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但是顾慕白的心里却很高兴,因为他觉得,人还是不能离开群体,群体使人产生安全感和满足感,特别是自己喜欢的群体。顾慕白今天的一反常态令表姐很好奇,她试着问顾慕白一些问题,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要不我们去C中吧,顾慕白,我们的母校,你们呢,你们说怎么样?”表姐忽然说道,提议时带着些许的兴奋和踌躇。顾慕白想,她兴奋的原因大概是学校临近的广场有夜市小吃,踌躇的原因大概是害怕只有她自己自作多情瞎起哄。想到这,顾慕白看了看她慢慢低下的头,想笑又觉得有点可爱。

“去吧。”顾慕白说这话的时候,表姐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很快,她就去换衣服换鞋整装待发。顾慕白看了她一眼,嘴角上扬,还是没忍住的笑了。

冬天的街道行人依旧匆匆,红绿灯很安分守己的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偶尔遇到一只猫蜷缩在路旁栅栏的角落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你,可爱而又让人同情。

“你看这只小猫多可怜啊弟弟,要不我们喂她点东西吧,你看看她瘦的。”之所以用“她”,是因为在顾慕白的心里,表姐真的是一个很喜欢动物的女孩,喜欢的程度大于小说、手机以及一切娱乐工具。一开始顾慕白只是觉得她母爱泛滥,后来相处久了,顾慕白发现她真的是一个动物控,对于小猫小狗拥有比常人更强的同情心。仔细回想初中三年,他跟表姐相处的还算不错,从初一一个班开始,后来分班虽然很少有交集,但是也免不了互帮互助,不由得,顾慕白又开始怀念以前的日子。有的时候某个瞬间难过或者快乐,不是因为这一刻你认为自己如何如何,而是你对于自己以前无法评价的人或事,忽然有了很明了的认知与感悟,随着这些认知与感悟,你越发了解自己与他人,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喂完了猫,表姐厚着脸皮在旁边的便利店要了一个纸箱子,她小心翼翼的把猫放在了箱子里,然后把剩下的食物放在纸箱的边上,依依不舍的和那只猫挥手道别了,全程极其有仪式感。对于柔弱的东西,譬如小猫,有的时候我们总想搭救一番,这是人的同情心的最好表现,同时也是人性的最好证明。顾慕白欣慰的看了表姐一眼,此时的眼神,已经和之前稍不相同。

母校的大门依旧有着黑色加镂空黄色花纹的外饰,看起来古朴典雅,很有厚重的气息。顾慕白向门卫说明来意之后,一行人推着自行车进到了校园里。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没有了栀子花的栀子树仍然挺立在两旁,显眼的教学楼旁依旧被第二道大门依附,打热水的地方结了冰,失物认领处的门关着,放了假的食堂空空荡荡,可是在顾慕白的眼里,一切都还是那样。

顾慕白和表姐上了楼梯,到第三层他们停了下来,那是他们初一时的班级。由于放假的缘故,教室的门窗禁闭,顾慕白他们安静的站在外面,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扑面而来。是青春吗?还是那个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自己?是在感受那时的种种?还是在感受怀旧的感觉?他们也弄不清了,只有静静的看,但似乎又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于是快步走下楼,一边走一边想,谁都不知道谁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什么。

“你觉得,是否更深刻的认识了自己?”顾慕白对表姐说这句话的时候,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因为他不知道是否应该跟她讨论这么深刻的问题,或者说,连他自己也没有搞清楚这个问题。表姐抬起头,顾慕白看到了她目光里的一丝平静,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摸摸头,笑了。

原本青春,就是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很多人想去弥补青春里的遗憾,但是到最后才发现遗憾也是一种美。至少现在顾慕白觉得,遗憾也是一种美。

“走吧,回家。”顾慕白轻舒了一口气说道。在转身出大门的瞬间,他想再回头看看,可是没有,他遏制住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他觉得只有往前走,才能把最好的留在心里,未来永远比现在好。不论好坏,一切都过去了,或许他想缅怀的,不是那些人和事,而是自己的对与错,现在他明白了,只沉迷于对错是没有实际用处的,人要往前看,只有往前看,才能追寻更好的自己。

“哎,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要不我们去吃烤串吧,嗯……吃酸辣粉也行,嘿嘿。”表姐略微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顾慕白看看她,笃定的去往了小吃街的方向。表姐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她快步跟上了顾慕白,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话,顾慕白不耐烦的摆摆手推开她,一副嫌弃她的模样。身后的两个弟弟还在抱怨着要走多远很晚了为什么还要加餐,顾慕白他们俩异口同声的说道:

“因为饿了啊。”说完顾慕白和表姐光速般的闪进了附近的小吃店,留下了在寒风中凌乱的两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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