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一滴一滴的从某个地方落下,很应景的是窗外的乌云密布,灰色的天空像极了悼念某件东西而存在着。
悼念的是青春啊。
“我说,你们俩不联系都有半年了吧,差不多行了,兜兜转转,最后不还是不欢而散吗?哥们劝你一句,咱们都大三了,能不能想想未来,光沉迷在过去算怎么回事啊。还有你这脚踝,您老这脚踝是做过手术,那又怎么了,不好好活着呢吗?活人哪来的那么多矫情,你看看我,虽然也是大龄剩男一个,我也没觉得有多不自在啊。您说呢?”许况说完这些话还不忘朝顾慕白抛个“媚药”,搞得顾慕白今天中午的饭全报销了。这话不仅让人没食欲,还特别恶心。顾慕白甚至觉着恶心不足以形容这样的恶心。
“你得得得,你别在我这跟我卖关子,你小子也好不到哪去,一下雨你就来我这,怎么的,我这是避雨所啊我?还有,你小子不够意思,哥们失恋那几天熬不过去的时候怎么没见您老人家来看看我呢?现在跟我贫,你纯粹的小人得志你。”站在窗前看雨的顾慕白头也没回,上去就给许况噼里啪啦一顿臭骂。许况心里那叫一个委屈。
“哥,哥哥,亲哥,小弟这厢跟您赔个不是,您别见怪,说您想吃什么,就是非洲大草原上那草,只要您现在吱一声,我保管让你吃个够。”
“你得得得得了,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借我点钱呗,江湖救急。”
“我一脚踹死你我,我……”
“借100还200还不行吗?”
“成交。”
“你放高利贷啊你,我到底是不是你朋友啊我,我丫不是独一无二的吗我?”许况气的把手伸进裤兜里,瘫坐在了沙发上。
“独一无二啊,是独一无二啊,只有高利贷,没有便宜占,没毛病吧?”
“行,算你狠,你就是一个卖蒜的,你不仅狠你还喜欢装你,算我倒霉碰上你这么一朋友。你写一次稿子的稿费怎么的也不止30吧,你就当救济我了行不,我这断粮了我都。”
听到这句话,站在窗前的顾慕白扭过头看着许况,撇着嘴从兜里翻出一百块大洋,潇洒的扔给了许况。
“省着点花啊,有钱了再还。”
“仗义,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行了行了,我不吃《水浒传》里梁山好汉那一套啊。拿了钱麻溜撤,影响我写小说了都。”顾慕白傲娇的说道。
“得,我的金主李先生,啊不,李作家李老板都发话了我敢不撤退吗?得了,回见,我回学校了。你那本小说好好写,叫什么来着,哦哦哦对了想起来了,叫《成年后一切都会没关系》,千万别让我们这些朋友失望哈,加油李作家。”
“嗯,放心吧。别老想着兼职给家里人寄钱,自己不舍得花,该吃还得吃。”顾慕白语重心长的对正准备推门出去的许况说。
“你们宿舍,是不是风水不太好啊?”许况看看这看看那,故意说道。
“你小子说什么呢?”顾慕白疑惑的问道。
“如果风水好的话,你怎么这么唠叨呢?”
“你小子……”顾慕白拿起拖鞋就朝许况的方向砸了过去。
“略略略,打不到打不到。行了,知道了,在下帅气的告辞了,不用送了!”
“这家伙还真是……”顾慕白摸了摸刚刮的胡子,有些意犹未尽。
自从大二以后,顾慕白和禾萱互删了联系方式,虽然电话号码依旧记得很清楚,但是为了保持各自帅气的告别,那串数字静静的流淌在被封的匣子里,谁也不曾打开过。倒是许况,平日里不怎么联系的他,复读一年之后也到了顾慕白所在的城市,每逢周末就串串门,一看到他,顾慕白就打心眼里感激那段不算美好的岁月,其实还不是特别糟糕。
许久不联系的白静偶然发来一条消息,说自己有了恋爱对象,顾慕白隔着手机屏幕替她开心,发去了“要幸福啊”;许久不联系的猥琐哥经历了一次复读之后变得看透了人生,经常教会顾慕白一些人生哲理;许久不联系的小眼在某天忽然发来了一句质问,质问当年的顾慕白如何如何,直到现在,顾慕白依旧没有找到答案;说了很多次要去胡叡的学校转一转的顾慕白,三年之后依旧没有去……他忙着考教师资格证,写小说和考英语四六级。其实这些只是借口,他只是不想再记起某个人。而忘记的最好方式,让自己忙起来最有效也最极端。有段时间顾慕白忙的晕头转向,甚至上课走错了教室。
过了二十岁就差不多的年纪,顾慕白忽然想写一首诗或者一段文字来缅怀那段青春,最后越写越多,从手写改为WPS文档,再从文档直接转线网文平台。他想了好久终于定了个名字,叫《成年后一切都会没关系》。
反正是纪念,管他呢,怎么开心怎么来。
猥琐哥,许况,顾慕白俨然成为了“铁三角”,很明显,三男主配上三女主的感情线,清晰而又荒诞。特别是在得知许况恋爱的消息以及猥琐哥也终于迎来自己的春天,顾慕白才觉得写写他们的经历也还不错。
某本书里说男人喜欢上女人,就像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幼稚而又天真。可七岁的孩子也明白,真正的喜欢,学不会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