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姜幼渔的脸还是发红。
睁开眼睛的第一眼依然是分明的锁骨，随着时间的流逝，姜鹤辞身上清浅的香气已经让姜幼渔习惯了。
看到漂亮精致的锁骨，姜幼渔动了动脑袋，不自觉地向上看去，就看到姜鹤辞精致的不像话的脸。
即使经过了接近七个小时的睡眠，她的脸依然是干净素雅。似乎是一夜都没有什么动作，柔顺的黑发在枕头上慵懒的披散开来。
阳光还是通过窗帘的缝隙挤进来了，浮动在空气里，将姜鹤辞的脸衬得越发好看。
姜幼渔痴痴地盯着姜鹤辞的脸，一时间忘了动作。
姜鹤辞似乎是感受到目光了，睫毛微微颤了颤，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对上姜幼渔毫不掩饰的目光。
“早。”姜鹤辞的声音因为睡意还未散去微微低哑，带着朦胧的质感，听的姜幼渔脸上一红。
姜幼渔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在姜鹤辞怀里轻轻地挣了一下，姜鹤辞就松开了手臂，下了床。
姜幼渔看着她，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有点不好意思。看向姜鹤辞的目光里带着点询问的意味。但她也只是看着，没说话。
姜鹤辞拉开窗帘，对着镜子随意地理了理微乱的发丝。察觉身后的女孩子还在看着自己，姜鹤辞也转过身去，回望向女孩。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对。姜幼渔的眼神似乎是期待姜鹤辞说些什么。
后者沉默几秒，回想了一下自己有什么应该对她说的，然后就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随后姜鹤辞收回了视线，从旁边拿起梳子，认真的梳理起自己的头发来。
“昨天晚上是我设了个诀。只要你的魂体进入这间公寓，就会自动凝聚成实体。但是如果出了公寓，你依然是魂体，别人看不到你。”姜鹤辞解释。
姜幼渔点点头，眼中的星光更甚了些。
随后就是两个女孩子早晨的梳洗。两个人分明认识不过两三天，此时气氛却是分外的和谐。
姜鹤辞随意用冰箱里有的面包鸡蛋做了简单的早餐，等到两个人都吃完，她就拿起电脑坐在懒人沙发里。
动作恣意潇洒的不行，浑身的气质也很随意慵懒，但仔细看会发现她本人和气质完全对不上。
一眼看去觉得她懒洋洋的，实际上她的腰背挺得笔直，修长的双腿交错着搭在一起，黑亮的短发被整理的一丝不苟，微微有几缕细碎的发丝垂下来，很自然。
不过也的确是带着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势，也的确是个亭亭少女。
姜幼渔也主动包揽了洗碗的家务，在厨房里哼着贝多芬的c小调奏鸣曲第一乐章，手上绵密的白色洗洁精泡沫时不时被水冲洗下去。
姜鹤辞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一行一行的代码上蹿下跳令人眼花缭乱。
姜鹤辞是取代了姜幼渔的身份，但是她并不是姜幼渔。两个人现在除了有同样的身份，同样的姓，就没有其他的相似之处。
姜幼渔无疑是好看的，用好看来形容她似乎都是沾染了几分俗气。她像是无暇的白玉，无论是放在阳光下，还是剖开来看，都是上等的美玉。
但那是姜幼渔，不是姜鹤辞。
姜鹤辞不希望别人叫她的时候，嘴里喊的是别人的名字。
不过最大的私心是，她希望以后遇到祁知晏，能听到他亲口喊出“姜鹤辞”三个字，而不是别人的名字。不然她会很难过。
姜鹤辞肆意地游荡在公民身份信息系统，看着里面标准白色背景的证件照。
……发愁。
“渔渔子！”姜鹤辞走到厨房门口，双手扒着门框，仅仅露出头。
姜幼渔一脸疑惑的回头：“你是在叫我吗？”
姜鹤辞嘴角上扬，乖巧的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