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午后和以往一样燥热难耐,从早晨到现在他们一直在一座大山里转悠,山上的路极其难走,只有一条小路,但一点阴凉都没有。午后的日光晒得树上的蝉不停地尖叫,空气中一丝风都没有,树木纹丝不动。
“这人是有多消极避世?住这种破地方。”银浩一边走一边扯开衣服的领子。
“快了快了,再坚持一下嘛。”七爷倒是习以为常的样子,“你们这些年轻人呦,就是吃不了苦。”
芃芃也很快活,蹦跳着采了一束野花,做成花环戴在自己和寒霜的头上,Coody站在寒霜肩上,伸出半边翅膀为她挡住烈日。
又煎熬了大约半个小时,他们走进了山坳里的一片树林。这片林子要比其它山林密得多,将火一般的骄阳挡在了外边,也同样把山风锁住了,这个地方堪比世外桃源,鸟兽也自然躲了。
寒霜边走边左顾右盼,山里竟还有这样一番天地,安静而不失活泼,还真是奇妙,能住这儿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得道高人呢?
密林之间,由远及近,一座小屋的轮廓逐渐清晰,终于到了!
一阵悦耳的水声见闻渐进,一间土黄色的小瓦房嵌在油绿的色彩中,给这幅山水画增添了别样的味道。屋前有一片半亩田地,各样的农产品或开花或结果,生机勃勃。
几人来到小屋前,斑驳的树影洒在院里,别有韵味。寒霜还在欣赏着周围的景色,七爷已经敲响了院门,“老朋友来看看你!”
屋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普普通通的衣着,平平淡淡的外表,但脸上却精神饱满。
“七爷来的正好,我正要......”那人开口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寒霜这时也回过头,同样愣在原地,半天挤出一句,“诚......叔?”
“小霜?!”中年人不可思议的走到寒霜面前。
“熟人?”银浩在一旁不解。
“你怎么会不认得?”寒霜惊讶地看着他,“他就是舒语的父亲啊!”
没错,眼前的中年男人,就是舒语的父亲——舒赫诚!
****
此刻屋里的气氛相当尴尬,寒霜的心情始终没有平复下来,两只紫罗兰色大眼睛扫地雷般上下扫着舒赫诚,恨不得把他看出个洞来。
银浩没有见过舒赫诚,舒语被送去北宫家的那天夜里他没在家里,此刻也用同样的眼神打量着舒赫诚。
舒赫诚被这两个孩子看得一身冷汗,尴尬地看向七爷。七爷微微一笑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点点头,“孩子们都大了,告诉他们吧。”
舒赫诚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小霜,别误会,我做的事都是为了一个目的。”
“目的?你不是为了永生才把舒语送到北宫家?”寒霜不太相信。
舒赫诚摇摇头,“那只是一个借口。小霜,你还记得第一次和语儿见面的场景吗?”
“嗯......”寒霜想了想说,“我记得那时我总是会从银木城偷跑出来,那天我跑出来抓狐狸,结果跑太远了竟出了凤族边界,然后就在树林里碰到了舒语。”
“没错,”舒赫诚说,“当时我们就住在凤族不远的红枫林里,那个时候红枫林里还没有边卫。那只狐狸也是我的法术,就为了引你见到语儿。”
“故意的?”寒霜疑惑。
“我知道你生性好动,常独自跑出来,所以变出白狐引你来,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成为朋友,你就可以保护舒语。”舒赫诚说。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就会保护她?”寒霜问。
舒赫诚笑笑,“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
“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人类应该是无法接近凤族的。”
“都是因为你有只多嘴的鸟儿。”舒赫诚哈哈一笑。
寒霜回头瞪了Coody一眼,“死鸟,早该炖了你!”
Coody自知有口难辩,只好飞到另一边躲着去了。
“我们都是零塔王的平行师。”七爷吐出一口烟圈说道,“把舒语送到北宫家是为了保护银浩。”
“啊?跟我有什么关系?”银浩不解。
“银浩身体里的太苍血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明显,吸血鬼对血液非常敏感,”七爷说,“只有舒语的四阴血能够压制住太苍血的力量,可以说舒语就是为银浩而生的。”
“是啊,”舒赫诚也说,“要不是看在南迁的面子上,你小子恐怕早就玩完了。”
“什么嘛,原来我老爹当年来人界不光是为了泡妞,还为了拯救世界?”银浩翻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