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门深夜作祟宗极渊过招阿闲】
“公子,方才那位....”
“阿闲,你可知左宗门背后是何人的?”,阿闲方才的话还未问出口,穆九怀便来了这么一问。
“当然知道,是南浦皇室宗家的。”
“那便是了,所以,左宗门并非一般的门派,你可以把这里当成皇室别苑来看待”,穆九怀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阿闲:“我们只管打听歌儿的事情,其他的事,我们不必过问,更不能好奇。”
歌儿….阿闲突然反应归来,穆九怀的妹妹叫穆九歌,是呀,她明面上是跟着过来帮忙的;可是这暗地里,她还要帮着找师傅的消息。
可是,方才穆九怀的一番话明显是告诫,尽管他脾气再好,也不敢拿自家妹妹的安全开玩笑。看样子,除了穆九歌的事情,其他的事都没办法从穆九怀这里下手了。
“公子,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这几日,其他十七大门派已经陆续到左宗门了,明天是论道启幕之日,该去的场合还是要去的,该做的礼仪自然也是不能少的”,穆九怀垂下眼眸,仿佛有些无奈。
“公子,明日那般大场合,我自然是登不上台面的,在屋子里待着也是待着,倒不如我先去给你探探前路”,阿闲看穆九怀面露难色,继续游说道:“其他多余的事情,我必然是不会多说多做的”。
“那......”
“你放心,我阿闲其他本事没有,打听点消息还是不在话下的,公子若信我,便交于我”,说着,阿闲还十分恭敬地作了一个揖。
穆九怀见状,连忙跟着也做了一个揖回敬:“那就拜托阿闲公子了。”
两人这才欢喜地离开,倒是阿闲内心感慨:酒大娘不愧是酒大娘,喝过的酒比我偷喝的茶还多,这劝人的本事真是了得,“软硬皆施,最最切记,绝了来人之顾虑”。
阿闲因为是穆九怀的随从,便只好跟着穆九怀一个房间。虽说平时不拘小节,但说到底,阿闲自觉自己还是个姑娘家,酒大娘说了,姑娘不能和公子一个屋子睡的。
“公子,我在门外给你守夜吧,就不睡屋子里了”,阿闲看了看窗外的老榕树,觉得是个不错的地方,榕树的枝丫有力平摊,睡起来应该不错。
“阿闲公子,这你就折煞我了,你本是来帮忙的,要是还让你吃不好睡不着的,我岂不是…”
“公子,你大可放心,我平日里睡树上睡习惯了,你真要我睡这么精贵的屋子,我可睡不着呢”,阿闲笑眯眯地说道。
“可这左宗门在深山里,且不说夜里寒凉,这个时节还有许多蚊虫。”
阿闲内心感慨,穆九怀可真是个细心的人呀!
“公子,这样可好,我先睡一晚上,如若觉得不舒服,明晚再进屋如何?”
穆九怀想了一会儿,只好答应了。
*****
深夜。
阿闲躺在窗外的老榕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方才那番话自然是骗穆九怀的,想她阿闲虽然出身江湖,但睡的不是酒大娘酒馆后院的吊床,就是师傅精心搭建的木屋,无论如何,都是有遮风避雨的地方,这下好了,如此这般,倒真像是个四海为家的侠士浪客。
阿闲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接下来在左宗门的日子如何。
此时的天边一弯下弦月,恭恭敬敬地矗立在左宗门的上方,仿佛唯命是从般地发着不明不暗的光亮。
咻——暗夜里突然经过一阵急促的风声。
阿闲警觉地坐起了身,看了看榕树旁穆九怀的房子,似乎没有什么动静,刚才的那个声音应该不是朝他们去的。
思忖了一番,阿闲一跃而起,轻松地窜到了榕树顶端,脚踩最顶上的枝丫,弯月不明的光亮下,一身随从装打扮的阿闲正伸展着双臂,谨慎地环顾脚下的环境。
有人?
阿闲看见了不远处有个人正提着灯笼,似乎,他也发现了自己。
假装没看见,还是下去看个究竟?阿闲的脑子里再一次快速地盘算。来人似乎比她更早下了决定,他吹灭了手里的灯,借着这月光,转身往回走了。
是不想让其他人像自己一样发现他吗?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跟穆九歌,或是和师父的事有关联?干等着终究不是办法,不如趁此机会稍作打探。
阿闲飞身而下,一路小心翼翼地尾随了过去。
左宗门夜里有宵禁,一路上乌漆嘛黑的,阿闲也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只是完全跟着动静走动,直到不远处的屋子重新亮起光亮,阿闲才反应过来,原来一路跟此人回了住处。
阿闲纵身飞到屋子窗外的凤凰木上,刚停稳身子,屋子的窗正好被打开了。
“来者何人?”
阿闲也终于知道来者何人了。
“拜见极渊殿下,我是阿闲。”
“白日里见到的那位?”
“殿下记性可真好。”阿闲讪讪地撤下自己作揖的手。
“穆二公子让你来的?”
“不是不是不是!!!”阿闲连忙否认:“方才我在给穆二公子守夜,忽然听到一阵动静,便上了书顶想去看个究竟,碰巧看见有人打着灯笼,似乎也发现了我,还灭了灯往回走,我一时好奇便跟了上来,不知,原来是极渊殿下你。”
“你轻功了得。”
极渊殿下言简意赅地评价道,阿闲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殿下过奖了,我也只是三脚猫的功夫。”
酒大娘教的,逢人夸奖时自谦准不会错。
“你不是穆家的家仆。”
“啊?”
这是疑问,还是肯定,极渊殿下是发现了什么吗,阿闲快速地转着自己黑溜溜的大眼睛,思考着该如何作答。
“哪有家仆称自家公子穆二公子的。”
“是。”
“如此爽快?”极渊殿下似乎来了一种莫名的兴致:“我方才还以为你要继续狡辩一番。”
这位极渊殿下眼睛真是毒辣,阿闲暗自想道。
“极渊殿下可知道鬼面盗尊?”
闻言,对方似乎愣了一下。
“你可能有所不知,我虽然身在左宗门,但从不过问江湖事。”
“那你为何在左宗门?”
“南浦大陆似乎并无律法规定,左宗门的人,必须过问江湖事。”
阿闲难得吃了瘪,气鼓鼓的不说话,心想着,这个极渊殿下好没意思。
“江湖并非良善之地,左宗门也并非安身之处,但好歹,我还姓宗。”说着,极渊殿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棋子,以极快的速度掷向阿闲。
“宗极渊!”阿闲被他驱逐的态度惹怒,愤懑之下直呼其名,并准备纵身跃入他的屋内。
岂料,宗极渊眼疾手快,反手一挥,窗户被迅速地合上,阿闲恰巧撞到了门窗上,疼得一声呜呼。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阿闲拍了拍屁股心想道,要不是在你的地盘上,老子肯定跟你没完。
屋内,一只小白鼠快速地爬到宗极渊的肩上,叽叽喳喳地仿佛说了好一阵话,宗极渊笑着摇了摇头:“一只好奇的猫而已”。
白鼠听到后,被吓得连忙跑回了一个精致的笼子里。
宗极渊见状,敲了敲笼子的门:“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笼子里又传来白鼠吱吱喳喳的声音,宗极渊给笼子一个暴栗:“这么没用。”
笼子再没了动静,而宗极渊背着手也陷入了沉思。
这一夜,终究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