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成幕间更新,7K左右。二章关于永的描写有所改动。原来的幕间(上)已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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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劫刺客劫走比格诺斯和幽的尸体后,阿曼娅迪欧追上永劫刺客前。)
“比格?”
“比格!”
“你醒醒!”
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将比格诺斯从昏迷中叫醒。他睁开眼,看见的却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头脑昏沉间,他问道:“这里……是那里?”
“比格,你清醒点,是我啊!”
看不清一切的白雾中,一颗头颅的影子模模糊糊。
听声音,是杰。
“杰?”比格仍有些晕乎,他眨巴了眨巴眼睛,还是问道,“这里是哪里?”
杰将比格诺斯扶了起来,道:“不知道,这儿只有无穷无尽的雾。”
“雾?”比格诺斯四摇了摇头,环视了四周,却如杰所说,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一片白雾。只是,这白雾大的惊人,就连面对着面的杰和比格诺斯都看不清彼此。
比格诺斯总觉得,这片白雾在哪里见过……
“啊!对!这里是影木林!!”比格诺斯猛地拍了一下脑门,“加斯!加斯在哪里?!”
“影木林?”杰低声重复了一下,略有思索,它记得阿曼娅迪欧向它解释过影木,那是和奈克洛·梅·加斯和苏尔格恩有关的东西,可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加斯!加斯!”比格诺斯高声的呼喊着。
可是这白雾好像将一切声浪都吞噬了,不见丝毫回音。
“别叫了。比格。”压了两下手,示意比格诺斯停下,“这里除了我们,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呢?
比格诺斯心中怀疑,可他反应过来,这里是他的体内,没有什么能瞒过他。
深吸一口气,他感受这这片空间。
不……
不对……
那颗参天的影木……比格诺斯感受不到它……
可是,等等,杰怎么会在这里?!
“比格,你还记得什么么?!”看到比格诺斯有些许的愣神,杰问道。
“我记得……”比格诺斯试着回忆。
一些画面一闪而过。
马尔顿……扭曲古树……四处突刺的须根……撑起护盾的杰……阿曼娅迪欧……永劫刺客……
还有……
比格诺斯低下了头……
自己心脏处有一个空洞。
对啊,他和杰一起被那颗古树杀死了。
这里是死后的世界么……?比格诺斯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会呢……
“比格,我记得,我们被古树杀死了。”杰重复道。
我……被杀死了……
比格诺斯有些难以接受。
我、死、了?
那——
我之前遭受的一切的意义又是什么?!
“比格,我们不可能死了吧?!”杰确认到。
“不,不会的。我们没有死。”比格诺斯低声出着气。
我付出了这样多的努力,又有加斯和杰的帮助,我怎么会死?!
这一定是假的。
一定是加斯在考验我。
比格诺斯甩开了杰,在白雾中奔跑了起来,他一边跑一边喊:“加斯!加斯!你出来啊!”
然而一切却了无回音,就连以往那些令人疯狂的声音也没有了。
可,没有心的人如何跑的远?
不出几十米,他便跌倒在地,呼呼的喘着粗气。
他用手重重的垂着地面。
不会吧,不可能是这样的。
我感觉……没什么事啊。
一股委屈的感觉填满了他的大脑,继而决堤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用力垂着地面,撕破喉咙般的大吼着。
“这不公平!凭什么死的是我?”
人若因一事不甘而愤怒,那过往的所有不甘就会一齐出现。而此刻,这些不甘却如走马灯一般,在比格诺斯眼前展现出了他一生的惨剧。
林望镇的灾厄……
爸妈……
拉娜……
克洛宁
马尔顿的苦楚……
胖子……
杰……
阿曼娅迪欧……
法塔莉提……
希贝尔……
阿斯塔罗琳……
奈克洛·梅·加斯……
这个世界对他太过残酷,每每在绝望中给他希望,又当着他的面将希望掐灭。
直至如今,他献出了生命。
可,使他落入这种苦难的人呢?
亚门内尔——他、他还活着。
活着。
凭什么?!!!!!!!
比格诺斯咬紧了牙关,他在脑海中咒骂着,加斯,你说过要和我一起赌的。
可,我筹码都还没下,怎么就输了啊?!
他的愤怒撼动了这个世界,可空无一物的世界又有什么值得撼动?
只是,他也许撼动了杰的心灵——
在自己的怒吼声平息后,他听见的却是杰的肯求与啜泣声。
“为什么……我才找到我父母的一点儿线索,我就要死呢……为什么……阿曼娅迪欧……(啜泣声)求求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哪怕只在让我活一年……让我弄明白我到底是谁啊!”
是谁啊……
生命到底有何意义?
到死时再想到这个问题,难免会抑郁。
有人说,生命的意义是不断地追寻自我;
也有人说,生命的意义是将一个信念不停地传承;
还有人相信,生命的本身并没有意义,活着只是为了不去死。
但其实,生命的火焰只不过是永续幽暗中一只微不足道的蜡烛,只要它还未熄灭,就必须用微弱的光芒照亮漆黑的四周。
火焰想去的,是光所到达的远方,可火焰能走的路,却只有顺着蜡烛燃烧。
火焰固执的驱散眼前的黑暗,可它永远不知道供它燃烧的蜡烛也是幽暗的一部分。
在光之外,幽暗即是这个世界。
如今,这【杰】出的光熄灭了,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幽】暗。
又或者说……
只有当一只蜡烛熄灭时,它才会真正的获得意义——用自己的微不足道,印证幽暗的永续?
那活着,只能是抑郁。
是的,面对死亡,这一最不可接受的事实,也是必须接受的事实。
每个人都会是这样的。
——否认:“不会吧??不应该啊!”
——愤怒:“干嘛啊!!这不公平!”
——哀求:“拜托了、、什么都行!”
——抑郁:“这样么……没有也罢。”
——接受:“到这了。该结束了。”
可这时,仇恨说“不”了。
比格诺斯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哪怕他的身上并没有一点儿泥土。
他走了回去,将【幽】扶了起来。
给了它一个巴掌,大声的吼道:“幽!你清醒点!我们可能是死了!但我们还有意识!”
“??”
“你听着,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你若接受了,你便不是我认识的杰了!”比格诺斯使劲的摇晃着杰,“你他妈还记得你阿叔说了什么么!”
“我……我阿叔?”杰被比格诺斯这么一打,神经有些脱线。
“去他娘的死亡,再站起来一次。(Never say die! FUCKING Up, man,try.)”比格诺斯他的眼中流下了泪水,他哭的痛彻心扉,可他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一死不可免,二死不可能。(A man can die but once.)加斯告诉他,一定要活下去。那他现在既然还有意识,就说明他还能做些什么。
加斯,你以为没了你,我就不能复仇了么?!
“没了加斯,老子也能自己赌!!!!!”比格诺斯在这白雾中嘶吼着。
死亡的迷雾不过是一场幻象,真正的恐惧是一片的未知。
当一个人接受了死亡,那死亡也便没什么好怕的了。
它不再是任何事情的绊脚石。
有时,它更可能是一个开始。
比格诺斯话音刚落,他就感到自己的脚被人踢了两下。
紧接着,在这雾茫茫的世界里,传来了精灵有如破晓钟声一般的声音:
——出来吧。奈克洛·梅·加斯!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干渴的笑声从迷雾中传来,在这里,这沙哑的音色不会有别人了。
“加斯!”比格诺斯猛然回头,一具半是皮肉半是骸骨的腐尸在白雾中隐隐约约。
那具浮尸甚是骇人。可比格诺斯却没有感到害怕,甚至,他还觉得有些亲切。
——你没死啊,加斯!
“死?哼呵呵。”加斯哼笑了两下,“快了,快了。”
未了,他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比格诺斯和杰,露出了一个丑陋却欣慰的笑容。
“你刚才表现的很好,这样,我也能放心的离开了。”加斯说到。
“离开?!你要去哪里加斯?!”比格诺斯立即反应道,他急忙上前两步,抓住了加斯的胳膊。
“傻孩子。你需要复仇的力量,而我答应会帮你。”加斯撇开了比格诺斯的手臂,他向后退去了一些,道,“现在,是时候了。”
“现在?”比格诺斯一脸疑惑。
“是的,现在。”加斯在雾中若隐若现,“今后的路,需要你自己走了。”
“可加斯,我……”比格诺斯还未说完,加斯便立掌打断了他。
“你刚才说了什么?”加斯问道。
“我……”比格诺斯有些支支吾吾,这并非是比格诺斯不想承认刚才他所说的那句话——没有加斯,他也能自己赌。而是他想到,陪伴自己……改变了自己……甚至拯救了自己的奈克洛·梅·加斯竟然就要离开了,心中总有不舍。
他和加斯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整整两个月而已。他也并不喜欢加斯……至少在一开始是这样的。
可就算再讨厌导师的学生,在毕业时也会感到巨大的空虚与迷惘——自己的引路人倒下了,那自己的目标又在哪里?
不舍的不是情谊,而是改变的自己。
而加斯好像看出了这种不舍,他厉声喝道:
“你刚才说了什么?再重复了一遍!”
“我……”比格诺斯从牙缝里逼出了后半句话,“没了……加斯……也、能、自、己、赌!”
“很好!”加斯中气十足的肯定道,好像解了恨一般,继而他用一种苍凉而平静的声音说到:“我的孩子,我离开后。你不用伤心。你要记住,世间的一切言语,不过都是利益。世间的一切仇恨,不过都是命运。我只是一个意识体,一个和加斯一模一样的赝品,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加斯本人的意志(利益),而复仇就是我(们)的命运。”
加斯指了指杰,说道:“与你与它,没什么不同。”
未了,加斯摇了摇头,沉默了一阵,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吞了下去,继而向杰勾了勾手,道:“孩子,你也过来。”
杰上前两步。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想,也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加斯的言语和蔼,比格诺斯从未听过他如此的平静,“我欠永劫刺客的情,如今就都还给你了。和比格诺斯一起上路吧,你们顺路。而你最终也会到达末日地堡……因为,荆棘皇冠在那里……”
“荆棘皇冠?”杰疑惑了一下,可在他问出口前,加斯便笑着回答了它。
“呵呵哈。永劫刺客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走下去,你便会明白一……”
奈克洛·梅·加斯话还未说完,便好似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升上了半空,比格诺斯急忙伸手来,想要拉住他。
可加斯却摆了摆手,他面向比格诺斯,道:“时间已经到了,我要走了。可我还有一些问题想再问你一遍?”
“嗯……?”
“我们、要做么?”加斯隔着层层迷雾大喊着。
去复仇,去向那些恶人复仇,去向亚门内尔复仇!
“……那是人的天性!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加斯的左手臂掉了下来。
因为我们恨他们。
“……那只是表层,孩子。你恨的到底是什么?”加斯的右手臂掉了下来。
……
“那,我们要怎么复仇?”加斯的左腿离开了躯体。
我……我要他们死。
……笑。『死亡』即将成为你的力量。
“我们要怎么做?”加斯的右腿离开了躯体。
……怎么做??
“是啊,怎么做?我们手里有什么筹码?”加斯的身体开始瓦解。
金钱……?阿曼娅迪欧正在外面怒吼!
力量……?终结之魔,即将来到,带不走你,带不走它。
靠山……?无主的花儿肆意的绽放,无命的狂徒在等待希望。
勇敢的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亚门内尔跑了,留给我们两人的时间不多了。
可盘算了手头所有的筹码,却只是好奇地狱的火焰为何还没点燃天堂。
“对了。”加斯的下巴一张一合。
嗯?
“记得要来找我。”
找你?
“我们是同伙啊。”
同伙?
“毕竟合作是从复仇中诞生的。”
……
“来吧。来末日地堡。来释放我。释放这二十年的愤怒。”
末日地堡……祈灵教的异端审判所。凭我,怎么能……?
“所以……”
“你需要积蓄些力量,而我……”
“……已经帮了你。”加斯消失在迷雾中。
……
……
……
“我已经帮了你了!”在火净堡侯爵的客厅内,一位身穿深红色的丝绒外套的中年男子大声的咆哮着。他头戴一顶冠冕,上面镶嵌着四条貂皮与一个金环,金环上饰八枚红色金叶片,显得极为华贵。可是,与这精致打扮不协调的却是中年男子面上布满的无数细小伤痕,这些伤痕让他显得无比沧桑。而他壮硕的身材、鼓起的肌肉好似快将他的外套撑开了一样,一看便是个习武之人。
此刻,斯塔拉·蒂·威尔侯爵正大声的对着亚门内尔咆哮着:“而现在,我不想再跟你扯上任何关系!”
面对着不停咆哮的斯塔拉,亚门内尔只是用冷眼凝视着他,等待着他咆哮的停息。只见亚门内尔的装束一如既往,只是他的右手上带了一只黑皮手套,腰间也不再佩着短剑。
斯塔拉又怒吼了些许,可仍不见亚门内尔有离开之意,倒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可他刚一平息,亚门内尔就好像要挑起他的愤怒一般张了口:“帮我?你是指二十年前,还是现在?”
“二十年前我帮了你,十二年前我帮了你,现在,我还是帮了你。可你现在竟然来说这种疯话?!”斯塔拉往沙发上一靠,撇过头去,他很愤怒,因为亚门内尔竟然带来了一个他不可接受的消息——奈克洛·梅·加斯逃出了绝望谷地。
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消息显然是假的,可亚门内尔却还在劝他相信。
“我告诉你,包含部分绝望谷地在内,火净堡是周围三百里荒地中唯一的绿洲!这里是进出绝望谷地的必经之地!而、根、本、没、有、人、出、来、过!”
而另一方面,确是出于亚门内尔对自己的不信任的愤怒。
“我堂堂一个侯爵,在抗击地之国的入侵中保住了西明矿脉,战功显赫!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选这么荒凉的封地?!我在这里一待就是十三年,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看到斯塔拉如此态度,亚门内尔也终于失去了耐心,他一步横跨在斯塔拉面前,将右手抬了起来,并渐渐地用左手握住了右手——很多祈灵术中都有这个动作。
看见亚门内尔这个动作,斯塔拉猛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只见斯塔拉一个手刀就像亚门内尔脖颈劈去——在这个距离,他有击晕亚门内尔的自信。
而随着斯塔拉发狠,窗外也传来了一声充满『威压』的沉闷低吼。那吼声穿透力极强,哪怕是火净堡由石块做成的墙壁也无法拦阻它们入脑入心,就连地平线方向绝望谷地处飘来的乌云也好似因为这声低吼颤动了两下。
吼声的来源,绝非一般兽类!
可是,斯塔拉丝毫不在意自己领地中所出现的那声低吼,他手刀在劈中亚门内尔前停了下来,低吼也随之而止。
斯塔拉看见了,亚门内尔手套下那焦黑的手臂。
拜“血之契约”和『液态火』所赐,他的右手已经废掉了,就算是法塔莉提也没能救回来。
斯塔拉出了两口气,低声问道:“谁……伤的你……?他?”
亚门内尔点了点头。
斯塔拉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收回手刀,走向客厅中的酒柜,倒了两杯酒,拿起其中的一杯一饮而尽。
之后,他长出一口气,将酒杯往桌上狠狠一撇,又拿起酒瓶狠狠的闷了一大口。
气氛沉重了起来。
斯塔拉端起剩下的那杯酒,塞进亚门内尔手中,自己则再次倒在了沙发上。
他摘下了自己的冠冕,放于桌前,闭上双眼,一手便拍向了自己的额头,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口中则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哦,元素啊。拜托了,什么都行,就是不要这样啊。”
直到他听见喉咙吞咽酒水的声音才再次张开眼,愁眉苦脸的望着亚门内尔——好像在问他,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而亚门内尔早已经历了这些过程。
只见亚门内尔将水晶杯随手一丢,也出了一口气,坐到了斯塔拉面前,他与斯塔拉对视了一会,才缓缓地从口袋中拿出一条项链。
“这是……?!”不及亚门内尔介绍,斯塔拉便瞪大了眼睛。
“没错。是那条项链。”亚门内尔将项链的一半缠在手里,另一半放在桌上拱斯塔拉观察。
等到斯塔拉面色越来越难看后,他才把项链提了起来。
“威尔。”亚门内尔左手握拳,将项链上的挂坠顶在自己收拢的四指前,道,“你也别太过担心。奈克洛·梅·加斯确实可能越狱了,可他逃出来的却不是身体,而是精神。”
“哦?”斯塔拉本来耷拉下来的脑袋缓缓抬了起来,他嘴微微抿了起来,眼睛打了个转,示意亚门内尔说下去。
“这条项链上还残存着一半的奈克洛·梅·加斯的精神,只是我无法唤醒它。我来此地既是告诉你奈克洛可能越狱了,也是为和你确认,他到底越狱到什么程度了。既然你确信没有人经过火净堡,那么我现在有理由相信奈克洛·梅·加斯的本体应该还在末日地堡。可他……”亚门内尔顿了一下,“绝对在想着越狱。如果从内部不行,就从外部。”
斯塔拉挺直了腰背,他全神贯注的望着亚门内尔,问道:“你从哪儿弄到这条项链的?”
“林望镇。一个叫比格诺斯的年轻人家里。”
“林望镇……?”斯塔拉若有所思,“就是那个被扭曲古树摧毁了的镇子?”
亚门内尔一愣,连忙应道:“对,对。就是那儿。在那里我还发现了漫山遍野的影兽,奈克洛·梅·加斯很可能已经与十大最恶扯上了关系。”他没有想到斯塔拉身处如此不毛之地,竟然会这么及时的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要知道,为了避免恐慌,祈灵教可是将这条消息牢牢地封锁了。看来在这里,也有“鬣狗”。
“十大最恶倒不要紧。有火之国的军队在这里守着,他们出不来绝望谷地。可那个叫比格诺斯的人,他现在人呢?”在得到肯定答复后,斯塔拉板起了脸,亚门内尔知道,他已经动了杀心。
而这正中亚门内尔下怀。
“不知道。我在林望镇一役中身负重伤,哪怕现在还没有痊愈。但林望镇被摧毁了个干干净净,他应该来不及进入火之国境内。”
为了加强自己的说法,亚门内尔补充道:“我来这里时,路过西蒙之墙,检查了一下那里关卡的通行记录,没有看到有可疑的人。”
“嗯……(ehhhhhhhhhh….)”斯塔拉长嗯一声,沉眼思考了一阵,“也就是说他现在可以确定是在冰之国或者……”
亚门内尔点了一下头,道:“比艾城直辖的啸歌平原。”
斯塔拉接上了亚门内尔的话:“可因为绝望山脉的分隔,无论是冰之国还是比艾城的直辖区,只有一条到火之国的路。也就是说……”
“只要我们守住西蒙之墙,奈克洛·梅·加斯所找的援军就会送上门来。”亚门内尔总结道。
言罢,两人一拍大腿,好似得到极大的放松,再次靠入沙发中。可马上,他们两人又坐正了。
亚门内尔目光中饱含着真诚,他望着斯塔拉,字字坚定的说到:“老兄。如今我重伤未愈,战力大打折扣。若非如此,我定当亲守西蒙之墙。可现在,我只能拜托你了。”
“无妨。多亏老弟带来的消息,才让贼人无机可乘。只是,我身处荒郊野地,不知火之国哪块属地离西蒙之墙最近?”
亚门内尔嘴角上咧了一下,他对答如流:“离得最近的一块属地是克莱蒙·罗·豪森的……他欠你你一分恩情。”
“嗯……”斯塔拉点了点头,在思索了一阵后,他简短却有力的向亚门内尔问道:“你还知道什么,把详细情况都讲给我听。”
而此时,窗外再次传来了令人战栗的低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