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认真思考以后怎么行走,最近有东西总肆无忌惮乱她心扉。
刚入座一炷香时间,茶楼里一股血腥味随风扑鼻而来,她霍然起身,抬腿往里走,面若点漆,如墨一般无二。
此时正值晌午,店内暂且只她一人,店家进去吃饭了,还同她招呼了一声。
慢慢靠近里间,猛然掀开那层灰黑色陈旧帘子,里面场景赫然映入眼帘。
三人皆躺在冰冷地面,一对四十出头、长相平凡的夫妻,还有充当小厮跑腿、热情好客的儿子,他们手里端着饭碗,汤水泼散在地上,浑身中了毒的酱紫乌黑色,尤其颈脖,格外乌黑。
冕清瞳孔骤缩,指骨发青痉挛,来不及愤怒,耳边传来动静,凌厉风声伴随杀意向她袭来。
那一瞬,她明了,这人是来杀她的。
调用身法,以刁钻诡谲的角度躲开,退后数米以外。
嗤——背后影子擦着地面停下,是条盈绿色蛇,拇指粗细,全身剔透。
“你是妖?!”冕清嗓子冷硬,杀意肆虐,毫不掩饰,“谁派你来杀我的?”
“没谁派我。”蛇化形成人,是个阴柔纤瘦的男子,一身衣裳花里胡哨,他眼神阴森,抬了抬下巴,“交出血线银莲,我留你全尸。”
想着屋内骇人一幕,冕清想杀人,手腕啪啪作响:“既来找我,你杀他们做什么?”
“碍事。”
她捏拳,把灵力一事抛之脑后:“我要你命!!!”
半个时辰后,冕清只剩下一口气,她手里拿着桌子破碎的木屑,一次又一次捅进奄奄一息的男人身体里,直到那具身体彻骨冰凉,她歪头又晕过去了。
晕过去之前,她想到了夜澜华,早知如此她就好好听话不乱跑了。
最后是夜澜华捡她回去的。
她睡了三天,一醒来就看见夜澜华胡子拉碴一张憔悴不堪的脸。
蓦然间,她想起了清水阁被时倾尘抱走的纳兰研月,即使喝的烂醉如泥也不惧无家可归、无人可依……
即使受伤,她也不怕会一个人舔伤口吧?
又修养了半个月,她终于好了许多,没再提离开的事,夜澜华更不会提起。
战争如火如荼的进行,问题愈来愈多,各方面也愈来愈困难。
入了春时,粮食短缺成了要事,所有人整日愁眉苦脸、长吁短叹,她在那时参与进去了。
也罢,就当还了恩情,自此以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不过,她终究没能如愿,情总是越陷越深,越牵扯越扯不断,
最后一战是生死一战,他们都上了阵,战场上,她就想清楚了,或许……许久许久之前她就喜欢上了。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