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丢下三枚铜板,拿起了一个烧饼。
烧饼表面金黄,还撒着一些芝麻粒,香气扑鼻。一口咬下,烧饼皮的酥脆,中层小麦的柔软香甜都让林凡口舌生津。
“好吃!”三两下,一块巴掌大的烧饼就吃完了。
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出于对武烧饼的欣赏,也可能对于其或者其后辈的怜悯,他想收其为随从。
看着憨笑着的武烧饼,林凡耐下性子,循循善诱道:“卖烧饼一天能卖多少个?”
“两百个吧。”武烧饼一脸自豪的回答道。
“一天也就六百文,抛去成本,不剩下啥了吧。”
听到这里,武烧饼还是那般憨笑,不过眼神黯淡了一些,嘴上还是解释道,“也有好几十文呢……主要是租子钱太多哩!”
“我身边还缺一个……随从,你可愿意?三旬一两银子。”
武烧饼【一脸疑问】,“啥?”
“我的意思是你跟着我,平日里帮衬着我,做些杂活,三旬时间一到便给你一两银子。”林凡耐着性子解释道,“可能要跟着我好几年时间。”
一两银子能换两三千钱,三旬三十天,也就是每天有百文左右收入。武烧饼人虽然傻了一点,但算钱还是算的很清的。
三旬一两银子?一两银子一千个烧饼!我滴娘嘞,那一年岂不是一万多个烧饼嘛!
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那俺….还能做烧饼嘛?”他怕不让他做烧饼,断了他的梦想!他不光要做烧饼,还要传万世,传男不传女,传大不传小!
“可以。”林凡点点头。
“俺可以,别看俺个子矮点,俺有的是力气。”武烧饼很干脆,这年头,他卖烧饼固然是有自己的热爱,但主要目的还是养家糊口,毕竟,他还没攒够钱去说个婆娘呢。
只要能让他偶尔做做烧饼,他就心满意足了。
武烧饼赶忙收起烧饼篓子,起身跟着林凡在旁边摊位摊贩羡慕的眼神中向外走去。
等到空一点的地方,林凡好好地打量了一下他,个子比林凡想象中矮。
“你叫什么名字?”林凡问道。
“老爷,俺姓武,没有名字,大家都叫俺武烧饼。”武烧饼搔搔脑袋。
林凡眉头一抬,眼珠子半转,“那….以后就叫你武小宝了。”
“好的,老爷。”武烧饼还是那副憨憨的样子,应了下来。在他心里,叫啥都无所谓,只要还姓武就OK,这也太佛系了。
林凡看了这副模样,在心里略微有点后悔。这样子,说是老实好呢,还是傻呢?
算了,花的钱也不多。
“武小宝,你去把这块布铺到地上,然后把这两面旗立起来。”
武烧饼明显是一愣,怎么回事,老爷难道会变戏法?这么多东西怎么凭空就变出来了?
不过,他也不敢问。他只是有些心疼,那么好的一匹布要铺在地上。看见这块布铺在地上,就像是看见了烧饼掉在了地上一般心疼。
他小心翼翼的铺好,再把两展旗插好。
林凡见准备工作做的比较细致,心中也对他的工作认可了几分。
他施施然的往布上盘腿一坐,吩咐武烧饼站立于身后。
林凡这块地方是百乐坊不远处,人流量也不小。不过,没有多少人对于这块地方投以太多目光,街边这样的小摊也不少,不过是豪气点铺快布罢了,还不是卖烧饼的嘛。大家的视线都在林凡身侧,被武烧饼偷偷放在布上的烧饼。是的,武烧饼虽然不知道林凡在干嘛,但也隐约知道他好像是在摆摊,于是偷偷的将烧饼在布的边缘摆了一圈。
林凡名动咸阳城,可没多少人见过他,而受这个世界人们文化水平的限制,就连林凡招牌的两句话都读不懂。
所以,林凡现在处在尴尬位置。明明大部分经过的人都认识他,但又不认识他,毕竟只是听过。林凡自己以为那天的装神弄鬼没有多大效果,略微有些气馁,于是他更加努力的观察着来往之人的气运,希望能碰上一个“大红大紫”的贵人。
忽然,一道明亮的紫色经过了他的视野,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失意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素袍,有些恍惚的游荡在路上。
眼看就要离远了,林凡赶忙大喊,“你,且住!”
不光是那个中年人,还有旁边的那几个百姓皆是一愣,都朝林凡这边看来。
“小宝,去将那位素袍先生请来。”林凡吩咐道。
中年男子还没有反应,就被武烧饼请到了摊子前。
“先生,买个烧——”武烧饼顺口差点秃噜出来了,不过还好林凡制止了,一巴掌搂回去了。
男子看着摊位后的小旗,不由自主的念出了声,
“算天算地,十算九错。”
“九错不说,一真方言。”
这一念,不打紧,惊到了那些不识字看热闹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耳朵尖的路人忽然大吼一声,“他是半仙林凡!”
“真的,老李头说的,我昨天听的分明。”那个路人记忆力不错,“他就是一指天变色,十算九不说的林凡半仙!”
“你看他的衣服是蓝色的!”又一个路人有了重大发现,“我家隔壁的杨婆说的确凿,蓝袍神仙!”
他这么一嗓子,一群路人哗啦围了过来。既不敢围的太近,但又想看看林凡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司马欣宅在家里倒是没听过,很是诧异这个年轻人拥有的影响力。
林凡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自己拥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了。这一群人围过来太有气势,那么多双眼睛盯过来到也让林凡之前想好的说辞不好意思说出来了。不过,人多是好事儿。
“在下林凡,一介游荡的方士,不知先生贵姓?”林凡请他坐下,主动介绍到自己。
“哦吼吼!他果然是林凡。”司马欣还没开口,身后的围观百姓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让林凡看不下去的,还有一个大哥坐在地上拿个瓜就啃了起来。这简直就动物园熊猫的待遇啊……
“在下,司马欣,庶人而已。”司马欣说到这一刻有些苦涩,“不知请在下来是为何事?”
司马欣!就是那个秦国长史,后来投靠项羽被封为塞王的司马欣!怪不得紫气浓郁,原来是封王的像。不过,看起来他现在不知为何而无官赋闲在家,颇为失意。当然,这更好了。
“在下是要恭喜大人。”林凡手一恭,“大人平步青云之时不远已。”
司马欣眼前一亮,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旋即黯淡下去,掏出几枚铜板就要丢下走人。这些方士不就是通过吹捧而赚取钱财的嘛……他司马欣要是真能平步青云,也不会丢了原先官职,在咸阳赋闲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他的手没有停,丢下了铜钱后伸向了摊子上的烧饼。钱都给了!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怎么能亏待自己。
林凡看司马欣误会他了,不由得拦下来他的手。
“司马大人,勿急。”林凡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不信,如果我再说出一件事的话,你还不信再走可否?”
司马欣半信半疑,要不是身后一群百姓吹捧林凡,他早就走人了。
“你且附耳过来。”林凡见他身子斜过来以后,轻声说道,“你曾经放过一名犯人,他叫项梁。”
听到这个名字,司马欣双目圆瞪,立马坐直了身子,口中喃喃,“你怎会知!?”
林凡老神在在的指了指身后的小旗子,十算九错,一真方言。
司马欣咬了咬牙,正色起来,往林凡拜了下来。
“请先生教我!”司马欣的一颗心开始激动起来。
也就在这时,巡街的士兵出现,高喊,“何人在百乐坊门前聚众闹事。”
聚在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百乐坊的大门都被赌的个水泄不通。平民百姓们还想看看半仙是什么样的。(更关键的是,他们在猜测,能不能领到钱………..)
百乐坊里的人报官了,一对屯长前来处理此事。
“是半仙林凡!”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他就是姗姗赶来的林凡的维护者,老李头,对着那对士兵毫不客气的喊道,“半仙做事情还用你们管?”
“半仙?!”那名屯长一愣,赶忙吩咐道,“赵什长,快去禀报将军!这里我来看住!”
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