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医学院附属医院坐落在昆仑山的西山坡上，它的北边和黄河医学院的西边紧紧相连，共用一道院墙，从空中俯瞰二者的几何平面图，就像是一部反扣在昆仑山西北两面山坡上的巨大无量天书，冥冥中彰显着学府重地的神圣尊严。黄河医学院附属医院不光科室齐全而且设备先进，名家教授荟萃云集，在鲁中地区名气很大，吸引了周边地市的许多病人来此就诊。据说大夫坐门诊时老是被病人围的水泄不通，就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经常有老大夫忙得尿裤子，那都不算什么新鲜事。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黄河医学院附属医院迎来了特殊的历史时期以后高考制度改革招生的第一批大学生来院实习，这对于习惯了安排工农兵大学生实习的他们不亚于是一件石破天惊的大事件，正所谓见怪不怪，只要习惯了的事情都是对的，不习惯的正常反而不正常了。也难怪，任何事物都有其自然规律性，人们的思维作为一件特除的事物更是有其独特的惯性，要改变这种惯性是要有一个过程的。因为一九七七级四班到医院来实习是一件破天荒的大事，所以医院党委非常重视，第一天医院竟然举行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院长亲自到场讲话，也算是对高考制度改革的尊重吧！
医院实习还是按在校上课时的编制，高大河他们那个组人员编制没有变动。他们虽然还是一个小组，但是他们又两个人一组被分成了五个小组，这样实习时比较方便于医院科室的安排，比如说他们这个组虽然同时在外科实习，但是外科还分普外、胸外、骨外、泌尿外科等医疗小组，这样他们再每两个人分到一个医疗小组就比较方便了。
一上来他们就被分配到最让人感兴趣的外科实习。为什么说最让人感兴趣呢？因为外科是一门操作性非常强的科学，站在手术台上做手术虽然很累，但是由于操作起来很有乐趣，所以大夫们都抢着做手术，有时刚毕业的大夫为了争着抢上手术台竟然撕下文绉绉的外表打起架来，让人想来都替他们作羞难受。所谓金眼科，银外科，黏黏糊糊是内科，在这里占了一半的道理，至于那一半是什么，那就涉水太深了，用发生在年轻人身上的故事来说清楚，有一定难度，请恕以后借用深刻一点的故事讲解。
虽然他们也穿上了白色的隔离衣大褂，跟在医护人员后边屁颠屁颠的，外人看上去他们是一些大夫，但外科的医护人员都知道他们是一些初出茅庐茅塞未开的大学生。尤其是那些美丽的护士们看到来了这么多的大学生高兴的乐不从一处来，有事无事的喊着：“同学请你跟我去仓库领办公用品。”要不就：“同学，你跟我去给某某床的病人换药。”同学们都高兴的乐不可支，初来乍到，什么都需要学习，在他们眼中医院的什么事情都新鲜。对于那些护士来讲可就另一番讲说了，她们平时被那些大夫支使惯了，好不难受，今天突然换了一个位置，由被别人支使变成了支使别人，那份怡然自得好不惬意！尤其是在病人面前支使一个实习大夫那可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美极了。
那些美若鲜花的护士还有一番用意，那就是从来实习的大学生中选一位如意郎君也不失为一种美好的选择。在这个方面对于高大河的同学们来讲是毫无觉察，实实在在都是一些书呆子，这也难怪，初来乍到，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因此他们对那些如花似玉的护士还毕恭毕敬的一口一个老师喊着，这可真叫那些护士们心花怒放了。真是谁人人前不骗人，谁人人后不被骗。只是这种善意的欺骗谁都想享受一下，也不枉人生一度。这世界就像万花筒，真是五彩缤纷，霞光灿烂。
他们虽然在学校寒窗苦读三年半，以优异的考试成绩完成了书本知识的学习，但是来到医院以后他们就是一群活生生的书呆子，啥也不知道，一切都要从零开始。这个从实践到理论，再从理论回到实践也是一个艰苦的过程。
外科主任每天早会都会强调一番，新来的实习学生要做到：谦虚谨慎，戒骄戒躁，虚心向每一个医务人员学习，要做到嘴勤、手勤、腿勤。所谓嘴勤就是勤问，遇到不懂的问题一定要不耻下问，要拜每一个医院的工作人员为师，包括打扫卫生的保洁人员，只有这样你才能很快熟悉医院的一切情况。所谓手勤就是看到活儿就干，不能偷懒，最主要的是写病历要勤快，不能拖，要抢着写，写好病历是每一个初进医院大门的医生的必修课，写不好病历，就没法干医生。所谓，腿勤就是不要怕跑路，科室医务人员支使到哪你就干到哪。其实这些在学校老师已经说过了，只是外科主任讲的更贴近实战一些。反正这些年轻的大学生有的是力气，就怕找不到活干，只要能学到外科技术，尽快把书本上学到的知识和实践结合起来，也就是说只要能早日成为一个会看病人的医生，让他们干什么都行。
这天刚上班，急诊室送来了一个病人，只见这个病人疼的满头大汗，抱着肚子满地打滚。因正是早晨交班的时间，大夫护士都在认真的交接班，但是医院可不能因为正在交接班而慢待了病人。外科刘主任示意高大河和几个同学赶紧先去看病人，以免被病人家属认为医院慢待了自己。其实对于这样的病人，刘主任一看就早已明白，这是一个急腹症病人，不管具体是什么病，像这样的情况就应该赶紧安排手术准备剖腹探查。所以让学生们先去看，就是为了抽出身子赶紧安排大夫和护士们做好手术准备。这不交班的护士一读完交班本，刘主任就安排值班大夫赶紧和病人家属谈话，签好手术协议，然后让护士长安排护士备皮准备手术。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之中。
高大河和张小勇等几个同学听到让他们看病人以后，高兴的了不得，围着躺在地上担架上的病人就问起了病史，病人家属告诉他们患者今早早早吃了早饭准备出门有事，可还没等走，突然感到腹部剧烈疼痛，在家请赤脚医生打了一针未见疼痛减轻，赶紧送来了医院，在急症室大夫紧急给查了个血，透了视，就送到病房来了。
高大河听了病人的介绍，就开始给病人查体。就见病人疼痛难忍，满头大汗，高大河先用听诊器听病人的心脏，就听见病人的心跳又快又强。当查到病人的腹部时，就见病人腹部收紧，整个腹部呈舟状硬的像木板一样，明显压痛反跳疼。高大河心下想这是什么病啊，这腹部怎么硬得像石头啊。
世界上的事物千千万万不计其数难认其貌，每一种事物的个性特点千差万别难究其宗，可任何事物都有一个被人们公认的个性，那就是万事开头难。要想当一个大夫，迈出第一步实在太难了！就在高大河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就在他们手高眼低无从下手的时候，就在他们心高气盛老虎啃天无从下口的时候，一个姓胡的外科大夫走过来，高大河他们赶紧让到一边去。
就见胡大夫蹲下身子简单认真检查了一下病人，然后非常淡定的抬头问家属道：“病人原来有什么病？”家属道：“病人有个肚子疼的毛病，一到秋冬季就加重，春夏时减轻，曾经多次到医院看过，诊断为胃溃疡。”胡大夫冷静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点了一下头道：“这就对了，看来是胃穿孔，必须马上手术。”家人说“已经签过字了，我们一切听从医院安排。大夫，麻烦您了。”
胡大夫笑了笑说道：“不客气！”然后回头看了看高大河那帮同学们，指着高大河道：“你马上跟我到手术室，准备跟我上台做手术。”哇塞，这么好的事竟然落到了高大河的头上，要知道能跟着大夫上台学习做手术那可是同学们梦寐以求的事，谁不想早点拿起手术刀，亲自体验一下那精细活儿的味道。同学们一个个羡慕的看着高大河，这时的高大河直觉得心脏在蹦蹦的加速跳动，头也不回的跟着胡大夫就走，不，高大河应该称人家胡老师才对。
高大河在做人上并不含糊，紧走了几步，一口一个胡老师的喊着，用感激的口吻说道：“胡老师，谢谢您了。”
要说这医学院的附属医院是和省级医院平级的，比市中心医院还要高一个层次，这设备是相当先进的。高大河初进手术都没数过来是几间，只觉得这手术室既高大又明亮，光线特别的好。一盏盏硕大无比的圆盘状无影灯高悬在天花板上，虽然放射出明亮舒适的光芒，但是人站在下边却不留半点黑影，这也太奇妙了吧？每一间手术室里巨大的万能手术床占据了整个手术室的正中央，手术床上那一个个不锈钢的轮状摇柄大小不一，各自承载着不同的功能，在无影灯下被人们看的意乱神迷揣测不断。顺着那东拐西转的走廊转了几下，高大河就有点分不出东西南北的味道了，心下想，我这可算得上是刘姥姥初进大观园了。胡老师已经看出了高大河那傻乎乎的穷态，笑嘻嘻的问道：“是头一次进手术室吧？”高大河不好意思的答道：“是啊，我都有点掉向了。”胡老师说道：“这很正常，第一次进这个手术室的没有不掉向的。”胡老师不等高大河问就主动的继续说道：“这个手术室光手术间就占了十几间，还有男女洗刷间，男女更衣间，男女消毒间，加上休息室，仓库等等，咋一说我都算不出这手术室有几间房子，有的医生护士都来这工作几年了，在里边还是分不出东西南北。不过不要紧，你今天只要跟着我走就行了。”
一走进更衣室，就看到刘主任早已换好上手术台的半袖隔离衣，刘主任看他们进来只是对着二人微微笑了一下，就去洗手消毒了。
胡老师和高大河换好上手术台的半袖隔离衣以后来到消毒间，胡老师先给高大河讲了一遍洗手的先后顺序和要领，又讲了双手消毒的方法和时间，高大河都牢牢的默默记清。
当他们走进手术室的时候，就看见那病人早已被消毒备皮以后，全身赤裸裸的躺在了手术台上，麻醉师已经在开始为病人做椎管硬膜外麻醉。
高大河心想这也太神奇了吧，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谁把这些活儿干得井井有条呢？岂不知，就在高大河和胡老师转身离开病人去手术室的几乎同时，护士长已经安排护士带着张小勇和钟薇薇等人给病人做起了备皮的工作，紧接着就将病人送到了手术室，也就是和高大河他们一前一后的事。
所谓“备皮”就是将病人准备做手术的身体部位用肥皂清水洗刷干净以后，再用刮须刀把手术区域的毛发刮干净。每一位腹部手术者整个胸腹部的毛发都要刮得一干二净，就连那让人做羞的阴部毛发也一根不剩，太难为人了。没有办法，为了治病救人，病不背医是千年不变的规矩，老天爷就是这么定的。“备皮”也算是一句医学术语吧。
手术就要开始了，刘主任站到病人右侧平齐上腹部部位，第一助手胡老师站在刘主任的对面，也就是病人左侧平齐上腹部部位，第二助手高大河站在胡老师的左侧。一切准备就绪以后，刘主任从器械盘中拿出一把镊子，在病人腹部皮肤上先捏了几下，确认麻药已经开始起了作用以后，刘主任又从器械盘中拿起了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术刀，先用刀背在病人上腹正中的预切口部位画了一条规则的直线。
因为病人初步诊断为：“胃溃疡致胃穿孔”，预做的手术是：“胃穿孔修补术或者是胃大部切除术”，具体手术方式应根据剖腹探查的具体结果而定。手术切口所以选择在此，就是防止诊断有误，可以随时延长切口操作方便。
神圣的时刻来到了，就见刘主任老道的拿着手术刀对着预切部位，严肃而自然的对麻醉师说了一句：“开始吧？”麻醉师额首称是以后，刘主任轻盈而稳健的快速一刀下去，一条长约二十公分的刀口出现在病人腹壁上，数条搏动的小动脉一个劲地呲呲直冒，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胡老师左手攥住一大把止血钳，右手拿着止血钳快速而准确的向出血的渗出部位夹去，每一个渗血点都用一把止血钳夹住，不一会儿渗血不见啦。高大河紧张的心脏提到了喉咙上边，双手不住的轻轻颤抖，除了拿着消毒纱布沾沾那些渗血点以外，别的活儿根本就搭不上手。再看看刘主任和胡老师，双手灵巧的让人眼花缭乱，高大河还没看明白咋回事，病人的腹腔已经打开了，就见一股淡淡的气体从腹腔向外逸出，高大河心下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元气”吧？实际上从西医角度来讲出来的是轻微的热气，“元气”那个东西你根本就看不到，只是人们想象中的赋予罢了，带有忽悠的成分。
刘主任和胡老师看到气体逸出后不约而同会意的微微一笑，因为只有胃穿孔的手术者才会有这样的气体逸出，这说明术前诊断没错！
手术护士迅速递上了电动吸引器，胡老师轻柔而熟练的把腹腔的液体吸出清洗以后，刘主任先用右手仔细探查了患者的胃前壁，然后用左手轻轻的探查着胃后壁，突然看见刘主任那本来舒展的眉宇轻轻锁了起来，胡老师立即反应道：“咋？有情况？”刘主任说道：“幽门那地方有个站位变！”在场的人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大凡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所谓的“站位变”就是肿瘤，而在幽门那个地方的肿瘤属于恶性的可能性很大。
刘主任轻轻问道：“病人应该是四十八岁吧？”胡老师点头称是。刘主任为了不让病人听见，转身走到离手术台数米远的地方，对着一位在一边看手术的外科大夫说道：“胃大部切除加胃癌根治术在我们的预案之中，病人家属都在手术室门口，你去一下，策略的告诉他们情况并再次争取他们的意见。”不到几分钟，那大夫回来告诉刘主任：“患者家属完全听从医院的意见和安排。”
手术整整进行了四个半小时才结束，高大河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有一种快要不行了的感觉。再看看刘主任却仍然谈笑风生，好像风轻云淡一样，一边更衣一边在嘱咐着胡大夫有关病人术后的治疗和注意事项。
整个手术过程中高大河虽然没有帮上多大忙，但是对于他来讲却是意义非凡，就在短短的几小时中，他已经度过人生的一大跨越。整过手术过程中的技术操作对于他来讲都是第一次，他学到的不单单是外科技术，更重要的是他从胡老师和刘主任身上学到了举重若轻临危不乱的气度，这也就是作为一个合格大夫来讲的所谓职业素养吧？这可是受用一生的宝贵财富。
无论是实习进修的大夫还是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外科大夫还有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技术活，那就是把手术室给病人做手术时剪下来的废弃手术线捡起来练习打手术结。还有一项就是每人把一把止血钳放到口袋里，两只手要抽空闲忙的练习手术钳的开张闭合，以备上手术台时能熟练的给病人止血。几天下来以后高大河那几个男同学已经把那个外科结打的是既熟练迅速又牢靠结实。大都达到了每分钟六七十个以上，但是强中自有强中手，高大河却已经达到了每分钟八十多个，每次那几个男同学私下比赛都是高大河第一。钟薇薇看到这种情况就不服了，这不这天下午同学们在大夫办公室有的忙着写病历和病程记录，有的在忙着练习那几个外科基本功，钟薇薇突然提出来要和高大河比试那个打外科节的活。高大河很难为情，因为一旦赢了钟薇薇会让钟薇薇难看下不来台，如果输了肯定自己难看尴尬，于是对钟薇薇说：“这个活是个精细活，男的一般不如女的，我认输可以吗？”他这一说几个女同学不让了，一口声的说道：“你个高大河就是贼心眼多，你这么一说的话，人家钟薇薇不伦赢了还是输了，都不算你输了？”
看到高大河一脸的茫然，李娟有点提示的解释说道：“你想想，你说这是一个精细活，女的本来比男的强，那不就是说，钟薇薇就是赢了你那也因为她是女的了？”高大河一想确实有道理，赶紧说道：“看来这比赛是躲不掉了？那就来吧。出水还看两手泥，咱是骡子是马溜溜看。”高大河熟练的把自己那块“工”字牌手表摘下来放到大夫办公室的桌子上，拿出一段手术线在办公桌的锁鼻子上挂好，钟薇薇早已做好了准备，张小勇一声喝“开始！”二人飞速比试起来，就见四只手就像绣花匠一样上下舞动，根本就看不出那线是怎么套叠打结的，杨绵羊和李少海集中精力看着桌子上的“工”牌手表给两人计时间。一分钟时间到后张小勇及时的喊了个“停！”结果高大河是八十三个，钟薇薇是七十六个，高大河优势很明显。
这输赢已经分出来了，按说哈哈一笑事情就完了，可是没想到钟薇薇太要强了，并不承认输了，只是顽皮的红着脸说道：“三天后有你好看的！”说完爬起来走了。高大河看到钟薇薇那输了还器宇轩昂的样子，不禁弄得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场的其他人也是不知其然。孙长利说：“钟薇薇也太小姐脾气了吧？怎么输了还像马子一样尥蹶子呢？”
这事过去也就算了，没想到钟薇薇还就是认起真来。三天以后高大河正在低头忙着写病历，突然钟薇薇拿着一把废手术线找上门来了。就见她把那几根手术线“啪”的一下放到办公桌上，大气的喊道：“高大河，你不是能耐的很吗？来，今天咱再比试一下，这次你如果再次赢了我，我就认输。”高大河知道钟薇薇这是找后气来了，躲不过的，赶紧按钟薇薇的意思认真的比试了一下，你别说，钟薇薇太厉害了，三天的功夫那个外科结她竟然能一分钟打九十个，这进步也太快了吧？高大河只好俯首称臣认输。这要强也不能要到这个份上，为什么钟薇薇非要赢了高大河不行呢？事后钟薇薇才告诉高大河，原来钟薇薇有好几次听男同学说她是大家闺秀，阔小姐。那意思就是钟薇薇除了长得好家里有钱以外别的就一无是处了。她所以非赢不行，就是为了志这口气。高大河暗暗想到：“这是哪和哪啊，用的着吗？”可反过来一想，也很有道理，这人最怕的就是被人看不起，这最优秀的人也有她脆弱的一面是不?钟薇薇不光长得漂亮，家庭条件好，而且聪明大气，用一句时髦的话说就是“高富美，官二代。”虽然人人羡慕，这也让她有点高处不胜寒之感。她想和同学们搞好关系，有时觉得很难。她明明一番好心，往往被别人理解为她这是故作高雅，她越谦虚越被别人理解为虚伪，她越想做到完美，别人越感觉她高不可攀，她越没有错就错的越厉害，这是什么事啊？太费解了！实际上这是别人的自卑心理造成的，本来的自身优势茫然间变成了一道与他人难以逾越的鸿沟，因此钟薇薇常常为此感到痛苦。怎么能改变这种状况呢？她想来想去就是放下身子和同学们打成一片，用真本事来赢得同学的认可。怎么让同学认可呢？高大河不是自觉本事很大吗？对！只要战胜了高大河，别人自然就心服口服了。所以没成想之间高大河当了一次冤大头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生活充实而又紧张的时候这时间过得特别的快，为什么？因为需要干得事情太多了，你还没有干完这一件，那一件就来了，外科是技术性很强的科室，同学们整天忙着看病人，忙着写病历，忙着上手术台学习做手术，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忙得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这忙着忙着一转眼两个月就过去了。这天高大河跟着老师上台做了一台“疝气”手术，下台以后在大夫办公室忙着写手术记录，他正在为手术的巧妙和精湛而陶醉不已，只听值班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高大河条件反射一样抬头看了一下，进来的是何为富老师。高大河点头笑了一下，赶紧低头忙自己的。须臾以后，就听那个何为富老师轻轻喊了一声“同学”，高大河赶紧抬头看着何老师问道：“何老师，您有事？”何老师笑容可掬的说道：“吃饭的时间到了，你帮我把中午饭打来如何？”高大河一听何老师要自己帮着他打饭，高兴的不得了，难得老师看得起自己，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认真的问何老师道：“您需要什么样的饭菜？”何老师不紧不慢沉着淡定的说道：“你给我打一斤炸肉，三个馒头，饭票和菜票我今天没带，转天给你。”
高大河一听，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大了许多。
要知道高大河的脑袋为什么大了，且看下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