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们这几个没眼力见儿的,没看见世子殿下在这吗?还不快过来招呼着!”
老鸨一声招呼,几个穿红戴绿各有风姿的姑娘一拥而上:“世子殿下终于有空来看我们了,姐妹们想你想的断了肠啊!”
老韩嘻嘻的傻笑着,一手拎上来一个搁在马上,钢针般的胡茬扎的二女直笑。
姜崖倒不似他那般贪心,随手拎一个姿色上佳的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鼻子:“以后常来”。
到了门前,两人皆把美妓放下马来,伙计赶忙把马牵到后院,大步迈进,里面倒也是无限繁华,大厅中间有个莫大池塘,水中锦鲤漫游,水清见底,若是夏日里荷花盛开,景色盎然。
两侧栏杆围着,里面数十桌酒席,坐满顾客。
池塘后面搭一个台子,上面名妓吹弹奏唱,热闹非凡,再后面则是楼梯,曲折弯转,可通四楼,大气磅礴。不愧是一国京都第一名楼,外来商客,别国使团一进这里无不惊叹。
姜崖二人刚进门,便有十余女子蜂拥而来,口里皆呼喊着姜世子,就连台上的说,唱,吹,弹四名妓也都下台凑近,这让老韩跟着沾足了光。
栏杆内无数的达官显贵,社会名流一看这场景便知道又是姜世子来了。
这些胭脂俗粉姜崖自是看不上,谁不知道,世子每一次来,都要与一女子共度良宵,梁州城第一花魁,号称一顾倾城的倾城姑娘。
但既然让人围住,该有的礼节不能少,一人塞了一张五百两的大银票,好一会,人方散去。
“老韩,自己玩,我先上去。”
“不敢打扰世子”
姜崖轻车熟路,径直上楼,刚迈上楼梯,却觉得后面有什么拉住了自己,回头一看,却是老鸨。
“何事?”
老鸨笑答:“殿下,刚才那许些姑娘竟是一个也没看上?”
“我常上这来,你还不知道我是为谁而来?”
“呃…这…”老鸨支吾半天,才在姜崖耳边轻语道:“殿下,近来我们这新来了一位绝世美人啊,名叫梦晴姑娘,只两日就为我这拉客无数,那真是风华绝代,多才多艺啊!”
闻言,姜崖咧嘴笑道:“叫来瞧瞧。”
“得嘞,梦晴姑娘,世子要见你。”
语落,楼顶突然落下一条红绫,红衣女子顺红绫飘下,如鬼魅,如仙女,引来一阵惊叹欢愉。
落地,朝姜崖微微躬身:“民女见过世子殿下。”
姜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惹得美人俏脸微红。
瞧了约有五秒,姜崖摇了摇头仍是径直上楼,那位梦晴姑娘被世子搞的不知所措,呆住不动,她虽容貌惊人,在姜崖所见的女子里,属上乘,实在算不上顶尖。
老鸨一看,神情略显慌张,再次上前拉住姜崖:“世子,这梦晴姑娘您还看不上?”
姜崖瞪了一眼她拉住自己衣角的手:“你说呢?”王府里,世子殿下用这种口气说话,谁不得退避三舍,就是武安王也不触霉头。
“世子莫急,我这还有。”
姜崖不耐烦道:“不必,我自去倾城那里,路我熟。”
老鸨忙拦在身前:“实不相瞒,这倾城姑娘啊!她病了,实在不方便接客啊!”
“哦,病了?那我更应探望。”姜崖身为世子,每每前来都是倾城出门相迎,妓女低微,被王公子孙看上莫说病了,只要一息尚存都要出迎,这便是尊卑,今日老鸨种种,姜崖早知其中必有“趣事。”
说完一把把老鸨拽到一边。
老鸨还想上前,楼下的韩熊威注意到了这一幕,体型笨重的他身法却奇快,两个健步奔了上来一把将老鸨抓住:“别老赖着殿下不放啊!你说的那些都招呼出来,俺老韩不嫌弃,殿下要见的人,既然来了就得见到。”
看着姜崖来到二楼就要敲开倾城的房门,老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中只蹦出一个字:“完。”
还不等姜崖敲门,这门居然开了,一名年轻书生走了出来,那人与姜崖差不多的身高,二十出头,盘头束发,身上一股书香气。
姜崖盯着他,他盯着姜崖,眸子里不曾有丝毫让步。
盯了片刻,那人一滴汗珠从鬓角滴落,松了气,弯腰道:“参见世子殿下。”没办法,骨头再硬抵不过他是世子。
“你认识我?”
那人怪声道:“姜世子大名,这梁州城谁人不晓。”
哼了一声,倒没发怒,只不过觉得眼前这人太过做作。把那书生往旁边拉了拉:“我又不是来找你的。”
“公子是来找我的吧!”姜崖话刚落地,一声轻柔妩媚的声音从内屋传出。
随后一女子赤着脚丫,薄纱遮体,缓缓从里面走出,脸上绯红未退。
这女子五官精致,浓眉大眼美得不可方物,正应了那句一顾倾城,再顾倾国。
“世子殿下今后还是不要再来了。”一出门,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语出惊人,引来满座的目光。
姜崖皱了皱眉,并无过激反应,只是向前压了一步,还是那股咄咄逼人。
倾城姑娘并没后退,那年轻书生却挡在了姜崖身前。
韩熊威见状,撇了老鸨,横气冲冲的跑了上来站在姜崖身后:“你算哪根葱,俺老韩杀人从不眨眼。”
韩熊威这一嗓门着实把那书生吓得不轻,往后退了两步,被门框绊到一头仰在了倾城姑娘怀里。
那老鸨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瘫坐在楼梯上,冷汗浃背。她也算在这梁州城混迹二十几年,年轻时素有艳名,大场面见惯了,什么将相门阀都有结交,使得这花满楼数十年屹立不倒。但眼前这姜家世子,他深知绝对惹不起,那可是皇驾跟前都跋扈依旧的人物,一句话还真能拆了花满楼。
老韩这两米的身高恶鬼的长相一般人确实顶不住,但这书生的反应也是过激。
姜崖甩了甩衣袖,指着那书生不屑道:“为了他断了我这一大财路,值吗?”
将书生扶起,倾城直视姜崖:“他比你强。”这句话说的很是肯定,眼神直视,仿若将生死置之度外。
“哦?愿闻其详。”他还真想听听,这书生强在何处?
倾城将那书生扶到一边,继续说道:“你虽身为世子,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但那皆是你父亲的功劳,你不过靠着家中势力在京城肆意妄为,恬不知耻。”
堂下众人有的已经想着跑路了,京都谁敢跟姜崖这么说话,边上韩熊威还站着呢!他一发威不得现场把这花满楼给拆了啊!到时候杀红了眼谁都跑不了,毕竟老韩在战场上生吃人脑,喝人血的传闻就在这摆着呢。
怎料姜崖却仍然平静,连表情都不曾变过,淡淡说了句:“那他呢?”
倾城继续道:“他从小父母双亡,靠着自己的毅力省吃节用,凑够读书的钱,从一个偏远乡村周折来到梁州城,只为科考高中,实现心中抱负,他所吃过的苦,受过得罪,是世子殿下所想象不到的,还望殿下此后不要轻视任何人。”
这故事,稀松平常,父母双亡,寒门崛起这样的事迹茶馆说书先生口中都说烂了,算不得新鲜。听完她的话,姜崖心中想笑:“历经周折省吃节用来逛青楼?”
姜崖语落,那书生看了眼韩熊威怯生生的说:“我与倾城姑娘是在街上偶遇,并非殿下所想。”
“相识多久了?”
书生答道:“半年有余。”
姜崖和倾城相识算来也有一年,可眼前这人却与她相识半年,还真是同床异梦:“瞒我半年了,来京科考是吧?”
这句话,让那书生心头一凉。寒门不易,对方一句话就能断他前程:“你想如何?”
“我不能怎样,不过本届考官好像是我爹。”
倾城闻言,也是咬了咬牙根:“这算威胁吗?”
“威胁?”听到这两个字姜崖顿时笑了出来:“我需要威胁吗?你虽是京都花魁,但我想杀便杀了,何用威胁。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如果这位公子有才,朝廷自当重用,前提是能高中啊!”
“既如此,恭送世子。”
“这就算下了逐客令了?”姜崖还真是第一次被人逐客。
“恭送世子。”倾城再度出口。
叹了口气:“自古花魁爱小生啊,老韩,我们走。”
“啊?就这就走了?我老韩还……”
“走!”话没说完就被姜崖打断,只得灰溜溜的跟在后面。
两人走后许久,楼内才重新恢复热闹,那老鸨更是如同劫后重生,慌忙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看看脑袋还在不在。
走出青楼,韩熊威磨了磨手中铁枪,问道:“世子,真不杀那孙子?”
姜崖上马捋了下白马鬃毛,笑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才子佳人,人间佳话啊!”
“才子?就那小子?”
“才子或许不是,但是佳人却不差,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啊!”
“那殿下还不让我杀他!”
“唉!”长叹一声,姜崖漫不经心的将肩上的雪花拍落,答非所问道:“第一次被人逐客,这感觉……还不错,老韩。”
“唉。”
“查查那小子的底,我让老爹好好留意,看看这励志的才子到底几斤几两。”
注:这章文笔最差,一章写了几个小时,卡文好几次,主要是写的时候一点灵感没有,后面会努力的,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