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枪打偏了，这次任务失败。”路朝暮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说的轻巧。
非黔眼底的笑意更深，手指抵在唇瓣，“暮，你可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她的枪法一向不错，算不上最好但也不至于会打偏。
路朝暮不在意道：“人总会犯错的。”
她回想起自己当时在医院刚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就是非黔，在那之前的记忆如他说的那样，没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想起他的手段抿抿唇瓣，“你是不是对我的记忆做了手脚。”
她这话不像是询问，是肯定。
非黔的笑声从电话另一头传过来，令人头皮发麻。
“为什么？”
“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非黔眼眸深邃，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你要杀我。”路朝暮好歹跟了非黔两年，突然明白夜为什么可以肆无忌惮的找人杀她，任何脱离他掌控的人最终只会死路一条，她也不会例外。
非黔弯了弯唇角，漫不经心道：“我可不需要不听话的人。”
不听话或者是脱离他掌控的人没必要继续活着，当初他之所以会选择路朝暮成为自己的手下无非是因为她是个普通人。
本来以为路参的两个女儿都是有人鱼基因的，抓来才知道路朝暮根本没有，不能拿来做实验他就让她为自己杀人。
他施舍给她的这两年已经够仁慈了。
傅行昱站在医院的走廊，有些懊恼，靠在墙边低着头陷入了沉思，路卿说开枪的那个人是她姐姐，可信息上不是说路朝暮对路卿特别好怎么会杀她？
更奇怪的是路朝暮手下留情了，那一枪她其实明明可以直接要了路卿的命。
脑子很乱，一件件的事情都开始变得扑朔迷离，总觉得自己在被人操控着，一举一动都在那人的意料之中。
电话铃声在空荡的走廊显得尤其诡异，傅行昱揉揉眉头接通了电话。
傅瑭给路卿处理完肩上的伤，看她这恢复极快的伤口，摇摇头，真是个怪胎，这伤两天以后应该就好了。
路卿呆呆的坐着，脑海里出现了许多记忆，都是关于路朝暮的，她想不通姐姐为什么会突然杀她？
望着窗外的天空，傍晚的天空颜色纷杂，大片墨蓝色叠着绛紫预示夜色的降临，赤金的晚霞缩在西北角，燃烧着最后的辉煌。
“你这伤是怎么弄的？”傅瑭好奇的询问道，想要打破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处理伤口到现在都没见她张开口说一句话，面无表情的脸也没有发生改变。
路卿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关你的事。”
她想要记起两人为什么会分开，而她又为什么被关在实验室，但这些都只是徒劳。
“好，好吧。”傅瑭对上她深蓝色的瞳孔吞了吞口水，要不是傅行昱有事离开让他稳住路卿，他才不会继续找话题自找没趣。
路卿转头看向傅瑭语气依旧冰冷，“他有说要去哪里吗？”
想了想傅瑭才缓缓开口，“好像是见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