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整个家族上百口人就只剩下了我一个,我像疯了一般找遍了整个家中的所有地方,终于在正厅一处倒塌墙洞的碎砖堆中,找到了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人,那就是我二哥。虽然他还有着微弱的呼吸,但是他全身骨骼尽碎还中了毒,应该是一种蛇毒,而且是一种非常古怪的蛇毒,因为后来我在他手臂上看到了咬痕。”一听到蛇毒,艾祯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初出现在燕傲阁中的那个黑衣老头巳蛇,母亲李婧正是中了这老头的蛇毒,才会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幸亏我身上有着一颗的父亲重金为我求来的解毒丹,虽然没能完全解除这种诡异的蛇毒,但是好在成功压制住了。我也没想到因为自己贪玩,总是上山下水到处乱蹿,父亲一直担心我哪天就被什么毒物给咬了,所以特意求来的丹药最后竟阴差阳错地救了我二哥的命。”“那是你二哥命不该绝,冥冥之中注定的东西,谁也猜不到但也逃不过。”艾祯忍不住插嘴道。朱侗苦笑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是啊,苍天饶过谁!不过还没有争过,我是不会就这么轻易认输的,而我要拜托你帮忙的事情,就和救我二哥有关。”知道了朱侗的意图是救人之后,艾祯已经决定要出手相助了。
“要我帮什么忙?你直接说吧。”听出了艾祯已有相助之意,朱侗兴奋地抓住了艾祯的衣袖带着颤音说道:“是这样的,虽然当时我用解毒丹成功压制住了蛇毒,但是因为我二哥本身的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随着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原本被压住的蛇毒,最近已经有了重新抬头的趋势,要是让它再次兴风作浪,我二哥就真的回天乏术了。所以我遍寻名医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成功找到了可以完全解除我二哥体内蛇毒的方子。只是这方子的用材十分奇特,其中有一味灵药更是让我伤透了脑筋,这就是九阴龙涎草。”“九阴龙涎草,这不是只有在终日不见阳光,还要有大量毒蛇生存的极阴之地才有的特殊灵药吗,难道你已经找到了这种地方?”艾祯忍不住惊呼道。“没错,我确实已经知道了具体的地点,而且我很确定这里面就有九阴龙涎草。
但是这也是最让我苦恼的事情,因为这地方应该是一处年代久远的宗门遗址,很不幸的是要进去的入口处至今都还有着阵法保护。而且还是一种威力巨大的综合法阵,兼具着幻、困、杀、禁等多种功能,一般不知情的人误闯此处,多半就是有进无出的下场,据说曾有一位灵师境界的修行者也落得了如此下场。”艾祯听到这里,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朱侗话里的意思,但是他也大致猜到了要进入这个遗址,肯定和自己特殊的阴灵力有关。“朱兄的意思莫非是,要想进到这里面去,还和小弟的阴灵力有关系咯。”朱侗点了点头。“是的,至今为止我所知道的能顺利进出这个法阵的唯一方法,就是每年的特定日子并且身具阴属性体质才能顺利进入。这阵法似乎不会攻击这种体质的人,虽然我也不太清楚其中的缘由,但是最可靠的传言,就是这个宗门原先传承的道统功法可能就是阴属性的。我认为就算不完全是,恐怕也是与之有关的,所以刚才在那伴月楼中,无意间看到艾祯你使用阴灵力的时候,让我激动得差点哭了出来。你知道吗?要是再找不到身具阴属性体质的人,我二哥真的就要没救了。离今年的特定开启之日只剩十天了,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找下一个身具阴属性体质的人了,所以艾祯兄弟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就算是给你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说着朱侗竟朝着艾祯跪了下来磕起了头。
原本就已经有意要帮忙的艾祯被朱侗这一跪,立刻脑子一片空白,还有的一点谨慎和顾虑,也不知被吓到了哪里去了。“朱兄你别这样,小弟答应你还不成嘛。你快起来别磕了,你可真是要折煞死我了。”艾祯手忙脚乱地去扶地上的朱侗。“艾祯兄弟你真的答应了?这地方可是有很大风险的,你可要考虑清楚。”艾祯一啧嘴道:“哎呀,朱兄你放心吧风险这东西干什么没有,再说了这救人一命的事情,那是多大的功德啊,小弟我帮定你了。”其实艾祯答应的这么痛快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和黑白要找的裂魂草就是生长在极阴之地的,而且这宗门颇有点年头了,又是与阴属性有很大关联,说不定里面还有着幸免于难的裂魂草也说不定。艾祯原本去相州参加拍卖会,就是为了打听与裂魂草有关的消息,没想到这就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顺道花点小功夫。如果找到了裂魂草那是一箭双雕最好,就是没找到起码也帮了人家一个忙。做牛做马的那是没必要,欠自己一个大人情那可是实打实的,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不亏啊,但是他可不会把这些东西告诉朱侗的,毕竟他只是缺少人生经验,可不是缺心眼。
艾祯与黑白对视了一眼,瞬间就默契地了解了彼此心中所想。“不知令兄现在何处?说来小弟原本有点小事要去一趟相州的。”朱侗一听连忙接话道:“我二哥如今被我安置在南疆十六州最北面的云州,正巧会路过相州。如果艾祯兄弟真有什么事情也不妨的,只是希望能尽量少耽搁点时间。”艾祯一听朱侗这前后矛盾的话,真是颇有点哭笑不得,你就直接说不想我在相州耽搁时间不就行了,干嘛还说去办点事也无妨,哪有你这么劝人的。不过艾祯也只是抱着多条路多点机会的心思,他此去相州只为了打听一下裂魂草或者极阴之地的线索,这根本不会耽搁多少时间的,毕竟人命关天艾祯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相州反正顺路我们就去一趟好了,我只是去打听一下消息,一边赶路一边可以做的事情不会耽误你的时间的,放心吧。”得到了艾祯的明确答复,朱侗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们这就上路如何?”知道朱侗心里着急,艾祯点了点头马上就和他一起开始往北赶路。
在艾祯和朱侗的全力赶路下,他们一路穿州过镇,期间朱侗的茯苓鸟一恢复了变大的能力,就马上带着他俩和黑白在空中赶路。几天时间接触下来,艾祯的烧烤技术得到了朱侗的极力赞扬,在两人的交谈中随着彼此的认知加深,双方也都在逐渐对彼此放开自己的心扉,黑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对于艾祯变得越来越开朗,它真的非常高兴,毕竟是个十几岁的青春少年,整天像个垂暮的老人一样的死气沉沉,真是不太像样。当然它却没发现自己其实也在变化,嘴角渐渐增多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一切还都要归功于朱侗这只整天缠着黑白的茯苓鸟,这不这会儿它就在黑白的脑袋上蹦跳得正欢。说起这茯苓鸟的来历还真是有点奇特,朱侗正和艾祯说着自己这只茯苓鸟的来历。
“说起来那也是七年前的事了,有次我打听到有一味治我二哥蛇毒方子上的灵药出现在了一个拍卖会中,我立刻不远千里赶去那举办的地方。不成想半道上路过一个小镇时正巧肚子饿了,于是我就随便在那小镇的一处小摊处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卖早餐的小摊,此时已经快临近中午了,这小摊的主人正在收摊。我急着赶路就随口问了一声老板是否还有吃的,没想到这小摊只剩下了两枚茶叶蛋。我想着有点塞牙的东西也总比什么都没有强,于是就买下了。当时先是吃了一枚,正要吃另一枚的时候,正巧碰到了一伙胡作非为的纳气境修士,正在欺负一对凡人母女。我当时刚刚晋升到筑基期,又正是年少轻狂的岁数,脑袋一热就上前打跑了那一伙修士。”“仗义相助本是侠义之举,朱兄又何必自谦说什么年少轻狂。”艾祯还以为朱侗是说客套话。“可我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你现在能明白我这话不仅不是自谦,反而还是给自己留了点面子。”
朱侗苦涩一笑继续说道:“当我打跑了这群修士上前查看那对母女时,当头就被甩了一脸的药粉,然后我就没知觉了,等我醒来时自己已经被扒的只剩下了贴身内衣裤,手脚被绑俨然一副待宰的羔羊一般。后来我才知道这母女竟是和那群修士一伙的,这些人故意演戏欺骗刚出来闯荡的年轻人,在自己之前已经有好几十个经验不足的愣头青中了他们的招。”艾祯义愤填膺地说道:“这群人渣应该把他们挫骨扬灰。”“谁说不是呢,不过那时我已经是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都快慌死了。”艾祯似乎被带进了当时的紧张气氛中,他连忙追问道:“那后来你是怎么安然脱身的?”朱侗神秘一笑指了指黑白头上的茯苓鸟说道:“就是靠着这小家伙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