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以!说不准给伤到了骨头,这可不能随便!”莫某人语气颇为冷肃,想要抱住她脚的手朝她招了招,示意她赶紧上来。
木头呆子!
你既然那么爱呆在这亭子里,那就呆着吧!本小姐可不奉陪。
于是余卿容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弯身下蹲的某殇璃风中凌乱着……
余卿容出了自己的小院,便径直朝着商北流的居处晃悠过去。
要跑路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这余府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是那么熟悉而温暖,如今的局势容不得自己再逗留在这遗忘之地。
外面的世界虽然千变万化,险不可测,但若想早日登峰造极就得去面对外面所有的未知。
不多时,人便到了商北流的居处。
“商伯伯,我们快些撤离这儿吧!事态紧急,容不得我们再慢悠悠的仔细斟酌。”余卿容一进屋就朝着正在打坐的商北流大声喊着,完全谈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的。
作为曾经半步灵王的强者,身体的机敏性还是十分敏锐的,余卿容踏入商北流居处三百米范围内,他便早已有所察觉。
“两条路径主子可都了解过了?此次因高阶丹药而引起的风波怕是不会太早平复,主子可想好要如何安排撤离之后事情。”
商北流炯炯有神的双目倏然睁开,眼底里似有暗芒在微微闪烁着。周身的气息比之前还要来得凝实而有威势。
余卿容自然知晓撤离躲避之后会是怎样的一个状况,所以,他们余府众人并不是全员撤离。毕竟队伍里人数过多目标太大,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转身给商北流倒了一杯清水,目光便转向雕刻着镂空花纹的屏风,眼神没有聚焦十分空洞。
“撤离之事就交给商伯伯来处理。冷梅含韵二人还有闫姑就留在府里驻守,给咋们打掩护吧。”
“当然,我们现有的粮食布匹还有钱票这些都留给她们,地契房契之类的交给闫姑,此去一别也不懂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回来,她们既然留守此地,那便给她们最大的方便吧。”
说完张开双臂做了几下伸展的动作,留给商北流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
商北流看了一眼余卿容曾注意过的屏风,捋了捋胡子,脸上露出满意还有些许羡慕的神色。
果真是年少轻狂,无所畏惧!他们这一辈人终归是要被比下去啰!
小小年纪顾念旧情,安排事物样样落实完美,可谓既有头脑又有心肠,这样的人日后若是不能成长起来还真是可惜了呢!
商北流处理事情的速度非常快,第二日从余府后门出来的一行人踏上了去往焜冥山脉的路。
余府里商北流几乎将所有的东西都留给闫姑还有冷梅含韵两个丫头,不至于主子不在家,奴仆就被饿死,相信够她们用上好长一段时间的了。
本意就是躲避,故而在去往焜冥山脉的路上,他们一行人走的都是小路山路野路。
没碰着那些世家弟子,劫匪还有山贼倒是三天两头碰上,一个个长得形销骨立瘦骨嶙峋,余卿容都怀疑这些人不是所谓的山贼,而是哪里逃难过来的饥民。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嚯嚯!又一波山贼!
可惜了,这番喊话跟嚣张有气势,蛮横冷血,杀人不眨眼没有半点关系。
反倒是像极了饿坏的饥民,声音软绵绵有气无力,动作架势更是看不出半分威猛,余卿容都不好意思再吐槽他们了。
没等他们有所动作,余卿容就把几枚丹药朝着那波山贼扔了过去。
“三,二,一,倒!”小鹿邑挑开车帘,目光闪闪的盯着那些山贼倒数着数。
这些日子里,他们都不晓得遇到过多少波山贼了,只知道每次一出现山贼想要打劫,卿姐姐就会往山贼堆里扔一些不致命却会让他们昏迷过去的丹药。
果然,小鹿邑三声刚数完,那帮弱鸡山贼就集体噗噗噗倒在地上,砸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嘿嘿,卿姐姐没收割了你们这些坏家伙的性命已经很仁慈了!自求多福吧!”余小柒这些天跟小鹿邑玩得很好,性子也改变了许多,不再怯懦胆小不敢看人。
“主子,这些山贼坏事做尽,为何不收割了其性命,为世间除这祸害?”商北流坐在马车前,蹙着眉头很是疑惑。
“他们原本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个个手掌都积了一层厚厚的茧子,不是商伯伯你常年持剑练剑的虎口茧,而是曾经整日拿着锄具勤恳劳作的全掌茧。”
余卿容打开自己的水袋,仰头喝了一口,目光里浸润着星星点点的怜悯。
“一个个面黄肌瘦,骨瘦身消,哪里像是谋财害命的山贼模样?持着武器的手都是颤抖的,若不是内心害怕愧疚,那便是虚弱无力。”
回首瞥了一眼后边小鹿邑他们所在的马车,对这赶车的娄璇玑招了下手,弯唇轻笑。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注定是踏上了一条不归途。”再转回来,瞳眸里又回复了淡然无波,仿若世间所有的因缘起伏都与她毫无关系。
如玉的容颜清冷若霜,一身白衣齐襟纤尘不染,颇有一番遗世独立的韵味。
“是啊!小主子说得精辟。”商北流若有所思,握住缰绳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五指更是在掌心抠出一道清晰的血痕。
余府本就与焜冥山脉相隔不远,作为分界地的焜冥山脉榆树葱茏遮天蔽日,时不时更有野兽咆哮声穿空而出。
夜晚的焜冥山脉边界阴气撩人,寒意嗖嗖入体。好在余卿容之前凝制了一批赤阳丹,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余卿容下了马车,将肩上挂着的包袱卸了下来,随手就将极品赤阳丹递给众人。
“赤阳丹,由烈日阳花、赤线银兰制成。能够加速人体血液流动,增强人体耐热强度。还能温养筋脉,消饥止渴。”
“你们没人拿一瓶防身,这里气温诡异,怕到了夜半更是寒凉难耐。”
目光扫过重重叠叠的林木浓雾,余卿容自是不信这异象为天生地长,内心有了怀疑,自是好好地戒备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