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风澜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世界。格外毒辣的太阳焦烤着大地。小鸟不知躲匿到什么地方去了;草木都垂头丧气,像是奄奄等毙;只有那知了,不住地在枝头发出破碎的高叫。
他回头看向江烬漓和顾江南,道:“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听完之后,也许你们就知道该去哪里找风云令了。”
“愿闻其详。”江烬漓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道。
顾江南也两手托腮,作洗耳恭听状。
“这件事要从我和欧阳卿卿相遇说起。”
五年前,渝州城。
二十岁的段风澜随师父前来赴武林盟主欧阳洵之邀,共商讨伐魔教之大计。
二十岁的段风澜已是打遍青城派无敌手的少年英才,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是当之无愧的青城派第一高手。
段风澜的师父是青城派掌门段毅,也是一代豪侠。
“如今魔教教主已然失踪三年之久,魔教上下由一个黄毛小儿主持,成不了大气候。这正是我们一举歼灭魔教的大好时机!”澜沧派掌门捋着一把白胡子道。
“据说那魔教教主顾见川是闭关修炼邪功,并非失踪。我们贸然行动,惊动了那魔头,恐怕讨不到好。”嵩山派的掌门道。
“就是就是,那魔头魔功盖世,他儿子顾西楼虽然年纪轻轻,但也不是好惹的主。我们此行还需从长计议。”阴山派掌门道。
“我呸!你们这群贪生怕死之徒。我看那魔头就是失踪了。什么修炼邪功,分明是唬你们这些傻子!照你们这么商量下去,到明年也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来。要我说,管他顾见川在不在,要打就打,爷爷还怕他不成!”丐帮帮主用那只破碗敲着桌子,骂道。
“莽夫之见!做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光逞口舌之快,一样于事无补!”东城派掌门道。
“你你你……”
……
各大门派掌门争论不休,至于那些小门小派,完全是人云亦云,甘做墙头草。
段风澜离开大厅,在外面四处晃荡。年少轻狂,不愿受那些束缚,也听不得那些老东西的大道理。
他不知不觉走到河边。百无聊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丢到河里,水面激起层层涟漪。
“黄帝铸鼎于荆山,炼丹砂。
丹砂成黄金,骑龙飞上太清家。
云愁海思令人嗟,宫中彩女颜如花。
飘然挥手凌紫霞,从风纵体登鸾车。
登鸾车,侍轩辕,遨游青天中,其乐不可言。(李白《飞龙引·其一》)”
忽闻江上歌声袅袅。
抬眼望去,只见水雾迷蒙之处,有一个红衣女子坐在船头,一双玉足浸泡在水中,露出洁白的小腿。双脚不时拍打着水面,荡起水花。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这便是方才那位歌者。
段风澜难得见到这般赏心乐景,一看,便挪不开眼。
只是不免有些诧异——寻常的闺阁小姐,行事怎会这般随性潇洒!
思虑之际,便看到一艘游船想那艘轻舟靠近。游船上走出一个着装华贵的公子,长相勉强还说得过去,但是说出的言语实在不上道:
“这位小娘子,不如来本公子的船上坐坐?如此简陋粗鄙的小舟,怎能配得上姑娘的盛世美颜呢!”
“多谢公子好意,不过,不必了。”红衣女子道。
“呵呵,这个世上,还没见过拒绝本公子的人。来人,给本公子把人请上来!”
“是!”几个大汉纷纷应和,眼看就要跳上那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