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后来的事,谁也预料不到。
“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无望兮。
坎其击鼓,宛丘之下。无冬无夏,值其鹭羽。
坎其击缶,宛丘之道。无冬无夏,值其鹭翿。(出自《诗经·国风·陈风·宛丘》)”
从回忆回到现实,段风澜看着外面的天,吟着这首诗。
“我与欧阳卿卿在渝州城外分别时,听河边浣衣的姑娘们吟唱这首歌。当时只觉得无限悲惋,并未作他想。现在想来,却是一语成谶,半点不由人。”
段风澜与欧阳卿卿渝州城相识,又在渝州城分别。两人约好,等到各自安顿好之后,段风澜便去龙吟山庄提亲。
原本两人门当户对,又两情相悦,两个人在一起,才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
可惜世事难料,旧事难追。
欧阳卿卿执意为母亲守孝三年,并以此为由,拒绝了段风澜的提亲。
“现在距守孝期满还有两年,贤侄若是等得,便两年后来迎亲。若是等不得,此时放弃,最为明智。”欧阳洵对段风澜道。
“别说是两年,就算是二十年,我也等得!”段风澜至今还记得当初的信誓旦旦。
两年来,二人时常书信往来,段风澜有时也会到龙吟山庄来看欧阳卿卿。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算不上是蜜里调油,也可谓是无风无浪。
有时候,欧阳卿卿也会想:“永远究竟有多远?若是如此细水流年地过着,也算是天长地久了。”
只是,天长地久终有尽时。
两年终于过去了。而这一年,恰好是欧阳洵被顾江南杀死的那一年。
在此之前,段风澜的师父旧病复发。段风澜为了照顾师父、料理门派琐事,暂时抽不开身,没有去龙吟山庄娶亲。
而龙吟山庄也发生了一件大事——风云令不见了。为了避免江湖大乱,闹的人心惶惶,欧阳洵没有将此事外传,而是秘而不宣。
紧接着,欧阳卿卿被欧阳洵囚禁起来——倒不是因为风云令的事。
“说,你到底是谁!”冰冷的暗室里,欧阳洵拷问着遍体鳞伤的欧阳卿卿。
“舅舅,你要相信我,我就是欧阳卿卿。”欧阳卿卿哀求道。
“凡有我欧阳家血脉者,都能以鲜血为引,唤醒龙吟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用你的血祭剑,龙吟剑没有一点反应!”欧阳洵怒吼道。
“所以从一开始,你收留我,就是想用我的血祭剑?也正因为这样,两年前,你才拒绝了段风澜的求亲?”欧阳卿卿强撑着微弱的气息,道。
“也不完全是这样。毕竟收留你的时候,我还没有得到龙吟剑。但就在两年前,我们与魔教渝州城一战,我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你父亲的陵墓,从中找到了龙吟剑。
“可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分明我才是欧阳家的继承人,老爷子却把龙吟剑给了他的女婿,我不甘心呐!所以,他的后代,必须祭剑!”欧阳洵呐喊着,胡子震得一颤一颤的。
“也许,你的父亲早就看穿了你伪善恶毒的本质,所以他宁可将传家之宝留给外人!”欧阳卿卿鄙夷道。
“贱人,你闭嘴!你也不是个好玩意儿!你根本就不是欧阳家的人。说,你是谁?来龙吟山庄居心何在?”
“我是被母亲收养的,仅此而已。”欧阳卿卿虚弱道。
“既然这样,没用的人,没必要留着。况且,你知道的太多了。”欧阳洵周身释放出冰冷的杀意,而后举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