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漓，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顾江南反问道。
江烬漓认真思索片刻，道：“很久以前，我想让你一直陪着我。现在，我想一直陪着你。”
顾江南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两句话有区别吗？呃……好像还是有的。
“占有和被占有。是这个意思吧？”顾江南认真想了想，问道。
“从前是想占有，现在……依然想占有。或许这么说，更符合事实。但是……”江烬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她面前，他总是词穷，说多错多。
他无奈地叹了一声气，“我只是不想离开你。”
顾江南看着江烬漓，极认真道：“你喜欢我吗？”
江烬漓帮她理了理弄乱的头发，道：“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更准确地说，是爱慕。”顾江南道。
“这广漠人间，我唯爱你。至于男女之情或是其他，我没想过。”
“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对不对？就像我——也同样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爱人的能力。其实说到底，还是那句话——我们是一样的人。”顾江南道。
“嗯，也许……是这样吧。”江烬漓看着顾江南，道：“但是，只要你愿意，你说的这些，我愿意去了解。”
“为什么？为什么想要陪着我，为什么这么迁就我？”
“不是迁就，是偏爱。至于为什么，许是因为人间太过冰冷阴森，而你很暖。很好很好，一直都很好。”对我很好。
“你说的是以前的我吧，我没觉得现在的我有多暖。”顾江南说着“暖”着个别扭的词，心里很不是滋味。物是人非，怎么能总活在过去呢？
可没想到，江烬漓却说：“不，不是的。姜儿一如既往。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别人怎么想，不重要。姜儿也无须多做他想。”一如既往地可爱，一如既往地对我好。这些，已经够了。
顾江南突然笑了。她道：“江烬漓，你这么有趣，我也不想离开你呢。其实，就这么相互赖着，也挺好的。”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江烬漓一字一句认真道。
“我也记住了。”顾江南边说边把玩着江烬漓的衣袖，肆无忌惮。江烬漓就这么任她玩着，心道自己从前的脾气都去哪里了，真是一物降一物。
顾江南不知什么时候躺在贵妃椅上睡着了，江烬漓轻轻地为她盖上了一件披风。突然很想摸摸她的脸，却又怕吵醒她，于是收回了刚刚伸出来的手。
姜儿，或许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男女之间的爱。但我能说，有或是没有任何前提，我都唯爱你。
可是……我这样的人——丧尽天良、丧心病狂的人，真的会爱人吗？
我还……有心吗？
江烬漓，你也有今天吗，你也会想这些事吗？
他自嘲地想着。
如果没有遇到你，也许这辈子也就那么回事。
果然，遇到你，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江烬漓笑了。笑得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眉眼之间，净是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