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滢将去的修炼场地便在天河水的中游区。敬安殿坐落在旁。
水沐瑶在前,火滢紧跟在其后。不远处时便听见了水氏弟子念的咒语与天河水倾泻而下磅礴的声响。
走近了,便不自觉地被这壮观气势震慑到。此处天河水是悬在断崖上的,有百尺之势,天河水灵气深孕,水面浮起晶莹的水气,点缀着点点星光。煞是壮观美丽,仙气缭绕。水氏弟子分在各处,引天河水施法,也有静心打坐者,不闻身外事。
有一欣长影背手而立,于天河水断崖底处一假石上,盈盈水汽蒸腾而上,环绕其身,撩得衣袂轻舞,恍若仙子。
正是水梵君。
似乎感应到了有人入修炼场,水梵君侧过头,看清来人,转身而下。来到水沐瑶与火滢面前。
“水梵君,火滢今后就留在此处了,教授灵法之事就有劳你了。”水沐瑶温柔地嘱咐着,“你也莫要过于严厉了,她尚年幼又灵法低微,在外也受了许多苦,你多多包涵。”
水梵君颔首回应,望了火滢一眼便转过了身,“随我来。”
火滢谢过水沐瑶,小跑着跟上前去。
正在修炼的其他弟子见来了个水灵灵的小师妹,尤其是男弟子,都忍不住偷偷望着,却被水梵君的眼神硬生生压了回去。
水梵君将火滢带到了方才他所站立之处。
水梵君以手画圈,天河水竟有一圈水隔离开来,与流动的水切割开来,似一滩死水,不起波澜,了无生气。
“驱动灵法,驭此水。”
火滢点点头,食指中指相并,全神贯注于那圈水,手往水的方向一顿,“起!”
不料水只跳起了一指高,又全瘫软回去了,仿佛从未有过动静,未起一丝涟漪。
火滢尴尬地瞥了眼水梵君,他却一副看破的样子,并不惊诧。
水梵君淡漠开口,“收起杂念,将经脉之灵汇于一处,以念施之。”
火滢再次听话地点点头,其实她本想说,她并无杂念,只不过是灵血消耗,气血不足,连隐魂璧的法灵也丝毫施展不出。不过看他一脸冷漠,也觉多说无益。
再一次催动隐魂璧法灵,火滢却抬不起手来,身体的力量有些透支了,抽空了气力。
“水。。”火滢又想起水沐瑶所说的,若非长辈亲眷,不可直呼其名,生人不道其字,如今作为师妹,也当唤其法号,“拂尘上人,我灵法甚微,怕是很难学成,还请你多多包涵。”
水梵君,“天河水非一日汇成,时日尚多,无需妄自菲薄。”
火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凝聚法灵,手却微微颤抖着,一层薄汗覆上了她的额头。
实在撑不住,火滢的腿虚了些,身体不受控制地后仰。
“滋!”一条迷你小水龙自水梵君的袖口而出,缠绕上火滢的腰肢,将她送了回来。火滢来回间已觉天昏地暗,不想许是水梵君的气力大,亦或是她过于虚弱,未站定倒是扑进了水梵君的怀里。
火滢明显感受到水梵君身体的僵硬。幸好幸好,手撑在了水梵君的胸前。她马上反弹了过来,倒有些不敢直视他。
“你气血微弱,可是受了伤?”水梵君见她虚弱无力的样子,似乎无法催动灵法。
她站定,小水龙又缠上了火滢的手腕。冰凉的触感倒是十分舒畅,水龙虽小却栩栩如生,连身上的鳞片都可观得一清二楚,纹理清晰逼真,细细近听竟还有龙吟之声。其身不断涌入蓝色法灵,渡入火滢之脉。
“多。。。多谢,拂尘上人,这是。。。”
“水吟龙。”水梵君似乎并不打算作多解释。
神奇的是,火滢似乎缓缓有了气力,脸色渐渐红润,唇瓣恢复了血色。但随着水梵君灵法的不断输入,火滢自身的妖灵受到了抑制,难受十分。火滢忙开口,“拂尘上人,已经足够了,多谢。”
水梵君颔首,收回水吟龙,“今日你且休息,明日恢复再行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