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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团队协作

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天气又凉了些。还好男人走的时候,已经生好了火,洞里面还算暖和。新叶把昨晚腌制好的肉挂在火边的架子上,利用树枝燃烧的烟火慢慢熏制。喝着热水,烤了两个土豆,心里计划着今天要做的事情。

陶器不够用,除了答应给巫的陶罐,自己用的还需要很多。这次她想尝试烧大些的陶器,可以存储更多的东西。大的陶器用火堆是无法完成的,必须要造个火炉,这需要好几个人才能完成。边吃烤土豆,边在地上画着烤炉的样子。

新叶拍拍手上的土豆皮屑,就去了巫的山洞。告诉巫自己打算今天制陶,需要几个人给她帮忙,巫很快就答应了。让红去叫人,不多会儿来了四个人:石夫妇、露、还有个叫力的男人。四个人来到河边,把做火炉地点确定在取土的旁边,安排人取水和挖黄土,她则去扯了些干草用石刀斩碎。她捏了个大泥饼,用木棍子戳开很多个圆孔。让红刨了个土坑升起火,把大泥饼架在上面烤。

然后开始做火炉。火炉其实就是个圆柱体,把碎草拌进湿泥巴里搅匀。在平地上一圈一圈围起来圆筒状,加了干草的泥土粘性似乎更强。火炉壁需要厚实,她弄了几下就开始气喘吁吁。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力过来,说:“你来说,我来做吧。”力看起来凶巴巴的,但说话声音很温和。新叶就说:“也好。你就像我这样把泥巴压实垒匀,垒到我腰身这么高的时候就可以了。”

看着和好的泥土有很多了,就叫露和石过来准备捏陶器。石却转身去扯细草准备加进来,被新叶连忙阻止了。心想这石也太机灵了吧,笑道:“石,我们做陶器是不能加草的。”石对她的崇拜早已经根深蒂固了,也没问为什么就放下草了。新叶就开始教他俩做陶,顺便转过身让方看着泥饼要是硬了,就翻个面再烤,但是要注意火不能太大。石的心灵手巧也表现在了做泥胚上,露做了几个不成功的之后也慢慢成型了。新叶看着炉子的尺寸,打算这次做个大陶罐储水什么的。大陶罐要比小的难度高点,费了些时间。做好的第一时间就放在方的火堆边,让她边转着边烤干。最后还做出高低大小不同的陶罐,又做了些陶碗陶杯陶壶盘子什么的,还技痒的做了几把勺子,通通拿到阳光直射的地方晾晒起来。

力已经把炉子做好了,新叶过去看了看,用棍子在底端轻轻开出个方形口便于添柴。在炉子里点燃火,烧了大概二十分钟熄灭火,就把大泥饼拿过来架在炉子上方。让力继续把火炉壁垒起来垒到他自己胸口那么高之后,就继续烧火。泥胚的晾晒至少需要到下午,稍作休息后她就和露、石去采集盐草。石带来很大个藤筐,三个人很快就采满了。盐草是越来越少,但在雪季来临前储备够就可以。

她在河边四周看了看,发现了几窝鸟蛋,分别给每窝留下一个剩余的就妥妥地收入背篓中。其余也暂时没什么有用的发现。看着太阳快到头顶了,才发现时间过得真快,不觉居然已经到午饭时间。炉子这边是不能离人的,告诉红和力她们回去领食物后就回来。三个人抬着藤筐就回部落,新叶本想把盐草均分,但他们都说不要,反正离河边这么近,需要的时候随时来拿就好。不禁扶额,她们还是没储存的习惯啊,算了自己多存点以后他们需要的时候,给他们拿些。

新叶去巫的洞里领取今天的食物。巫问他们陶器做的怎么样了,听闻一切顺利满脸欣慰。听出她声音沙哑,就问是不是嗓子疼,巫点点头。新叶说了句等下,跑回洞把装了水的水壶和几株晒干的蒲公英拿来。告诉巫把蒲公英放进陶壶里煮到咕嘟咕嘟后,把水喝上两天就会舒服很多。如果愿意的话,请她试试。巫望向她:“这在你们部落是治病的药草吗?”新叶想了想就说:“是的。我们部落人嗓子疼的时候,巫(大夫)就会给我们煮这种药草水喝。”巫的眼神里流露出感激和尊敬的神色,拉住她的手说:“叶,你们的部落肯定很强大,只有大部落的才拥有会制药的巫。而巫通常也不会告诉族人如何制药,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是巫的弟子吗?”新叶被她的脑洞雷到了,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含糊其辞的说:“呃……那个……算是吧,其实我也只会皮毛。”皮毛?巫早就怀疑新叶可能是巫的弟子了,不然她会的这么多本事无法说得通。仅仅是皮毛,已经给部落带来很大帮助了,她的部落得是多么强大的部落啊。巫的心里有点不平静起来。

她看着巫发呆的表情,就喊了声“巫?”巫反应过来,新叶就说她是来领今天的食物的。巫说“你跟我来。”转身到山洞后面拐弯进去,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但新叶已经闻到兽肉和别的什么的味道了,这应该是仓库了吧,她想。巫摸摸索索后拿了几块兽肉给她,问她还想要点什么。她说不用了,但巫还是给她了几个果子。出来的时候,新叶帮她把蒲公英放进茶壶,煨在火上,提醒她注意陶壶烫手,烧开后可以倒在上次她拿来的那个陶碗里喝。心想今天也做了陶壶,就把这个陶壶送给了巫。巫表示了感谢,慈祥的脸庞带着微笑。

背着四人份的食物,沉甸甸的。要是以前必定背不动的,来到这里后她慢慢变得强壮了很多,可能是天天干活和经常吃肉的关系吧。也没有从前那些无病呻吟的焦虑,不失眠,对生活有了实实在在的质感。她想,也许这就是向往的生活吧。想了下把自己的那份放进山洞,拿了陶罐和几块姜和辣椒出来,露和石就过来接过她的背篓了。没办法,一眼看过来都知道她很娇弱。

两个小崽子和小鸟在洞里玩了大半天,现在也跟着来到河边。蜜跑到力身边抱住他的腰喊了声,新叶这才知道蜜的爸爸原来就是力。炉子已经半干了,方这边大陶罐也在烤到半干的状态。新叶让石找了块薄的石板洗干净,和露把兽肉切成块,又切了辣椒和姜、盐草,用筷子拌匀满满一座小山似的肉堆在石板上。询问力是否能去河里抓点河兽,力猜想新叶可能觉得肉不够吃,就答应了。露也说去帮忙,两人跳进河里,过了会就扔过来两条鱼和几个贝壳,居然还有一只大龙虾。大家都觉得河兽不好吃,只有东拍着小手喊着:“又要吃好吃的河兽啦!”露远远的看着他笑,和力两人就着河水处理好。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处理龙虾,最后新叶过去帮忙弄好。

望着呆呆的众人,新叶觉得他们莫名可爱。让男人们折了细细的树枝磨尖,自己示范了下就女人们把肉块串起来。她自己就把处理好的龙虾和挖出来的贝肉切成块放进陶罐,肥实滑嫩的虾肉和虾黄看的她几度咽口水。只放了足够的姜丝,盛了干净的清水,就煨在火边。露也帮忙把鱼弄好串起来。她拿起串好的肉串放在火上烤,肉很快就冒出油来,滴到火里,腌制过的肉块在烤熟后,香气撩人。自然也就没人发呆了,纷纷效仿起来。新叶尝了一口,哇太好吃了!看见大家咽着口水等烤肉熟的样子,新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惹得大家都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又忽然反应过来,看见彼此的囧样也互相笑起来。一时间河边欢声笑语不停,一堆肉和两条烤鱼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刚才放在脚边烧着的陶罐也咕嘟嘟煮起来,新叶揭开盖子搅动着,鲜美的水蒸气散发出诱人的味道。虽然已经差不多吃饱,可这香味还是吸引着众人希冀的目光。新叶已经给他们展示了一个崭新的食物世界,他们充满期待。没让大家等太久,放了几片盐草,简易版龙虾贝肉汤也好了。拿木勺给每个人手里拿着的大贝壳舀上虾肉和汤,提醒他们不要烫到。却还是有人忍不住一口下肚,结果被烫的眼泪汪汪。清凉的河风吹来,新叶伸展下身体,听着大家嘻嘻哈哈的笑语声。心里赞叹:果然,河边BBQ神马的真是太美好啦!

吃完饭的原始人们干劲满满,新叶安排大家把晾干的泥胚慢慢拿到炉子这边。她先把大陶罐倒扣着放下,再轻轻把小的陶器放在空余出来的地方,其他人不用安顿就自觉去找柴火了。新叶觉得用水还是太不方便了,比如说她已经很久没洗过澡了。陶罐即使烧好了,如果炽不在,她取水还是很不方便。想了想就问石有没有类似于凿子一样的东西,她想做个木桶出来。石摇摇头说,不过可以按照她说的东西去找。新叶刚描述了下凿子的硬度和造型,方从脚底下拿出一个东西:“叶你说的是不是这个啊?”大家转过头去,看见红手里一根棍装的石头,一端薄薄尖尖。新叶拿过来一看,果然是个天然的石凿造型,只要稍加打磨就可以使用了。

力问:“叶你要这有什么用呢?”新叶说:“我还不知道,等我琢磨出来了就知道了。不过如果以后你们看见这个样子的石头可以多找一些来。”之后大家又做了些小的陶器,因为新叶说晾干后明天继续来烤,就不用等了。力试验了下发现自己不太适合干这么精细的活。新叶也看出来了,可是这么强壮一个劳力要充分利用啊,看着旁边抓耳捞腮捏的歪盘子的红,就询问他们是否可以帮她砍根和炉子差不多粗的木头扛回去。这下两人终于解脱了,踊跃的提着石斧去了。

天快黑的时候,他们已经捏了很多泥胚,就连蜜和东都捏了两只圆圆的泥巴小鸟。新叶把已经冷却的灰烬刨开,把陶器分别拿出来,敲了敲,让大伙拿去河水里清洗查验是否漏水。最后力把底下的陶罐拿出来的时候,新叶很紧张。毕竟这个陶罐很大,她无法保证是否能成功。拿出来敲看几番后,发现在烧制过程中有点歪斜,沿口有一小块破损,影响不大,灌满水之后也没有出现漏水的情况。这才放下心来。这次烧的陶器里面就破了俩盘子和一个陶杯和俩勺子,算是成功率很高了。

一行人收拾好陶器回到部落,把成品都摆在巫的面前。巫在他们来之前就把陶壶琢磨了很多遍了,已经知道这个东西的神奇之处了。激动地看着眼前的陶器,把每件都拿起来细细摩挲。最后允许每人都可以拿走一件,露和力分别拿了个陶罐,石夫妇拿了个陶罐和陶碗。巫让新叶随便拿,毕竟这些都是她做的。新叶本来想拿大陶罐,但感觉巫可能更有用,就拿了把水壶和大陶碗。反正有了炉子,想要什么就再烧就是了。巫询问新叶是否能烧更多的陶器出来,最好部落里每家都能有。新叶自然是答应的。

新叶看着大家满脸喜色的样子很高兴,这是第一次团队协作的产品啊。大家出来后捧着自己的作品,像抱着个宝贝,骄傲和兴奋都快要溢出来了。而且经过河边的午餐,大家也都知道了陶罐可以拿来烧水,煮肉汤,也被告知了把水烧开后再喝会大大减少生病的机率。都迫不及待地回去,打算晚上学着叶的方法做食物。红也回来了,新叶就留下教她给巫做食物。幸好刚才带水回来了,她倒进半陶罐水,让红拿块嫩点的兽肉过来切成小粒放进去煮。红让她自己进去挑看还需要什么,新叶发现了今天刚采摘的香菇和木耳,还有姜和盐草。把姜切碎放进去之后,就告诉她等兽肉快熟的时候,把香菇和木耳切碎放进去煮,最后再少放一点盐草就搅动均匀就可以了。红在她离开的时候,又拿了串葡萄送给她表示感谢。

急急忙忙回山洞,想到刚才听到狩猎队回来了,家里火还没生。走到洞口就看见火光了,男人正在往石桌上放食物呢。她把怀里的东西都放下,男人就过来抱住她,她低低的说了声“我想你了。”把她抱得更紧了,吻上心念念的小嘴,手也摩挲着她的腰身。过了会才把她放下来,给她看今天的收获。新叶看见他的大背篓里装了很多去掉刺的板栗和葡萄,之前给他背篓后她就后悔了,她忘记了打猎的危险还要让他分神采集。就问他有没有影响他狩猎,男人摇摇头说这是打完猎之后,他才专门去摘的,反正也没花多少时间。突然男人转身蹲下朝后伸出手臂,转回来的时候发现抓住了意欲逃跑的兔子。原来兔子的腿已经好了,藤筐上的石头忘记盖住,它就蹦开跳出来了。

趁着天还没黑,新叶告诉男人得做个笼子把它关起来。男人问:“什么是笼子?”新叶就给他解释了下。他很快就听懂了,从柴火堆里挑出木头用石刀鼓捣起来。新叶让他尽量做大点,以后再抓几只来喂着。先把它扣在藤筐下,压上石头。就给男人做起饭来,今天的食物是只大鸟和有点发霉的小块兽肉干。取了两个大土豆,做了土豆焖鸟肉。鉴于兽肉干有点发霉,她就用滚油煎了权当杀霉菌,又撒了辣椒面和蒜粒。最后看见石桌上有几个酸果子,就切了扔进陶壶煮成水果茶。

饭熟的时候,男人已经把木棍连接处牢牢绑上细藤条,兔笼子还差一个盖子就完工。让男人先吃饭,吃完再弄。两人第一次坐在石桌上吃饭,一人一个石凳,感觉舒服多了。男人后悔没早点把石桌搬进来,本来也不是多么复杂的事,自己都没想到。吃完饭,新叶喝着酸酸甜甜的水果茶解腻,男人嫌太酸没喝就继续做笼子去了。十来分钟后,一个完美的兔笼问世了。把兔子放进去盖上盖子,看它四处闻闻啃啃,也啃不动,蹦了几下也没什么用,就放心了。想起今天还没喂它,怪不得它这么暴躁,让男人出去扯了几把草扔给它。

“炽,下次有机会的话再捉一只蹦蹦兽来吧,最好是雄性。”新叶说。她已经观察过,这是个母兔子。男人点点头,剥了粒葡萄喂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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