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中没学过一句话,叫‘透过现在看本质么?’”郝鑫轻轻弹了一下钱珍珍的额头。
“哦...说就说,怎么还动手。”钱珍珍气鼓鼓地鼓起了腮帮。
说着,又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冲郝鑫龇牙凶了一句:“把我弹傻了,我看你公司要怎么办!”
郝鑫也真是的,打人不打脸,在她脸上留下印子,待会儿别人见到要怎么想她,难道要说她自己撞门上了么?
“弹傻了我养你。”郝鑫若无其事收回手,“公司那些管理层都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你若能在整垮公司,我跟你姓。”
“你现在可不就跟我姓么...”钱珍珍小声嘀咕。
“嗯?”郝鑫抬眸。
“没有。我是说,你说的没错。我不会整垮你的公司的,这是你的心血!”钱珍珍敏感地听出郝鑫语气里的深意,她特别有求生欲地补了一句。
郝鑫这才轻哼,问道,“你是不是特别想一直做男人,不想把身体换回来?”
钱珍珍眼睛睁的更大,看傻子一样看郝鑫:“...你把舌头捋顺了再跟我说。我有毛病好端端的女人不做,做糙汉子。”
虽然她的确暗爽怀孕的时候,能让郝鑫帮她承担这段时间的身体不适。也很高兴郝鑫能切实体会到她面对刘兰和郝妙刁难时的无助和愤懑,但是,她骨子里还是想做回自己,继续当月牙和小宝的妈妈,而不是爸爸。
而且,她担心郝鑫做女人做久了,到时候换回来会有奇怪的后遗症,诸如语气和举止,都变成跟她一样,那她...大概会很膈应无所适从吧。
她跟郝鑫做夫妻可以,做好姐妹...算了吧。
郝鑫瞧钱珍珍一张脸红白变幻,神色就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一样。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反正不管你是不是你想做男人,我都是你老公。这个不能改变。”
钱珍珍:“......”
“行了,等咱们找到办法换回去再说。”钱珍珍摆手打断郝鑫余下的话,“总有奇迹会发生的。你别怕,我不会抛弃你的。”
本来她是坚定的无神论拥护者,可现在他俩发生了这么玄幻的事情,她有理由发现,接下来可能还会出现奇迹。也许命运就是觉得她作为女人太苦了,所以让作为丈夫的郝鑫,来替她感同身受。
很可能等哪一天,郝鑫顿悟成长了,他们就换回去了。
当然,如果真的换不回去,她也不会做出抛弃郝鑫和家庭的事情。
她不是凉薄的人,她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这不是性别转变,就可以淡忘的。
隐忧被钱珍珍直白地指出来,郝鑫噎了一下,瞪圆了眼睛,辩驳道::“胡说,我才没有担心你跟人跑了。我不是那样的人,你也不是。”
钱珍珍摊手,作无奈状:“我灵魂自然不是,可是觊觎我肉体的人太多了,像陈欢、像那个vivian,谁知道你还没有什么娜娜、蓁蓁的...我真怕哪一天,突然有个女人带孩子来找我,说是你的种,那我就——”
钱珍珍没说下半句话,只是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以手为刃,凭空做了个干净利落的斜劈动作。
郝鑫眉心跳了一下,发出了短促的一声:“啊?”
钱珍珍笑的阴恻恻,“如果你有落了实锤的小三小四小五,我就为民除害,自我牺牲一下,让你做岳不群。”
“...脑子想什么,我做岳不群,你就这么开心?别胡思乱想。”
郝鑫身下一凉,某处明明空无一物,却莫名感到钝痛。他忙呵止住钱珍珍乱七八糟的想法。
钱珍珍仍旧扬着一张微笑脸,但眸中的凛冽寒意,令人不敢忽视。
她抬手指了指郝鑫心口的位置,缓缓道“我这是丑话说前头,到时候我们好清算。你的人,是我的。你的财产,到时候都要给我们两个孩子。如果我发现你瞒着我,跟别人胡搞暧昧,不论有没有弄出小孩,我都会让你们下地狱。”
这是在跟他谈夫妻间的忠诚问题?
郝鑫又好笑又好气,抬起手包住钱珍珍的手指,“老婆,你是不是网剧看多了,还是看了什么无良的片子。我哪里有这么多精力去外面?而且,就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我可能么?你太敏感了。”
钱珍珍毫不留情抽回手,“都说了,是丑话说前头。给你提个醒。”
“可我根本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除非我失忆了忘了你,或者是你不爱我了跟我分手,我才可能展开新的生活。不然,我这辈子缠定你。”
挺着肚子不方便,郝鑫抱住钱珍珍的一条胳膊,还回馈了钱珍珍一份警告:“还有你这样的蠢问题你问一次就可以,再问我就不要跟你说话了。”
胳膊被软肉贴着,身侧还有女人看似恶狠狠,实则听起来带着软糯的娇憨‘警告’,钱珍珍绷着的脸,裂开了一个弧度。
她笑出声,“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
仍然在气性头上的郝鑫:“...?”
钱珍珍是傻子么?
“你有没有认真听我的诉求。”郝鑫皱眉,是他语言表述出了差错么?怎么钱珍珍不严肃还特么笑话他?
“听了,可你能不能不要用我的身体,抱着你的胳膊晃来晃去。这个很像小女孩撒娇哎,可我才不是个爱撒娇的小姑娘。”钱珍珍把笑憋回去,把手从郝鑫抱着的双手间抽回来,拉了一下西装的袖子,装出严肃的模样。
郝鑫郁闷地瞪钱珍珍,“...我没有。”
苍天,他什么时候可以拿回自己的坦荡男儿身,不用再忍受钱珍珍的奚落。
真的要郁闷死他了...
玩笑归玩笑,钱珍珍还是重视郝鑫的诉求,她道:“夫妻双方是利益共同体,你只要好好的,不做对不起我们的事情,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我不会抛弃你做渣女的。我会跟你一起好好守护我们的家,抚育咱们的孩子长大。”
话很糙,但戳中了郝鑫的心坎。
他闷声点头,伸出小拇指勾了勾钱珍珍的小拇指,“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谁出轨,谁下地狱。”
‘可我才不是大丈夫,我是个女的。’钱珍珍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伸手,跟郝鑫勾了勾尾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