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延人的到来,给大祭司带来了更大的信心。
稍作休息,大祭司便命令颠连呼颜帅领两百人从南面主攻,同时自己和乌延人从另外三面佯攻,以便拖住鲜虞阚,让他四周不得兼顾。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暮色四合,草原升起袅袅地炊烟,远处传来了牧人夜归的歌谣。
大祭司看着天空阴沉地云,一声令下,从土丘四面开始全面进攻。
一时间,密密麻麻的人群趁着暮色的掩护,悄悄地顺着斜坡往土丘上行进。
突然,在土丘半腰负责警戒的鲜虞哨兵发出警报,土丘上的鲜虞阚和夏少康立刻警觉起来,严阵以待。
大祭司一声号令,已经爬上半山腰的大祭司的乌延人兵呐喊着冲了上来。反正被发现了,也没有藏着掖着,集中全力,发动进攻。
鲜虞阚四周看了看,借着暮色发现颠连呼颜从前面攻了上来,他很透这个家伙了,他交代夏少康和瘦老头守住后面,抵挡大祭司,吩咐他的两个得力干将守住左右两边。
鲜虞阚自己留守在颠连呼颜这一面,他要好好地照顾自己的叔丈。
他吩咐手下的士兵做好准备,等他一声令下,乱箭射死他们。
颠连呼颜跟在部队的后面,督促着士兵向前爬。士兵一个个小心翼翼地往上攀爬,心惊胆战的,刚刚经历地惨痛还历历在目。生怕上面的鲜虞人在给他们烧上一通。
鲜虞阚一直在等,心里暗骂这帮家伙怎么像乌龟一样地,慢慢腾腾地。
眼看着大祭司的乌延兵距离土丘不到一箭的距离时,鲜虞阚一声大喊射,离弦的箭矢如同雨点一般直奔乌延兵,顷刻间,一片片的人马倒下。
或死或伤,哀嚎声不绝于耳。鲜虞阚感觉还不解气,又吩咐把草球投下去,用火箭点燃,被大火灼烧的人哭爹喊娘,如同人间炼狱。
鲜虞阚横刀立在上面开心地看着土丘下面敌人的惨状,脸上露出了得意地笑。
颠连呼颜怒气冲冲地撤了下来,大祭司和他一样,惨败而归。
大祭司清点人马,两次进攻,损伤过半,沉思良久,他吩咐下去围而不攻,困死他们。
大祭司再等,等虞夏人马快速地消灭鲜虞诚的军队,快速地推进到自己来。
这时天空中飘起的雪花,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飘落大地,一个个受伤的乌延士兵蜷缩成一团,偎依在大火烧尽的地上。
乌延头人吩咐手下赶快搭起帐篷,生火做饭,把蜷缩着的伤员架进帐篷内,由巫医清理伤口,包扎。
大祭司没有理会乌延头人的做法。独自坐在大账外面,他需要好好地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昨天收到了妘夏大胜鲜虞诚的军队,妘夏军队正在向北推进。
按时间推算,妘夏军队应该再有一到两天就可以抵达了。
还有其他的乌延头人也应该回带领乌延兵赶来与他汇合。
既然现在强攻土丘不行,那就围而不攻,土丘上缺少食物和饮水,困也要把他们困死。
大祭司的脸上现出笑意,得意的笑意,就好像鲜虞阚和夏少康已经被他擒获,等等待着他处置。
熊熊燃烧的大火,映照着大祭司那张恐怖的脸,显得异常的狰狞,让人不寒而栗。大祭司周边的人纷纷躲开,不敢直视他。
雪下得更加的密集了,如同鹅毛般从黑暗的夜空中飘落。顷刻间,大地之上变得白茫茫,把黑漆漆的夜映出光亮。
大祭司抖动身上的斗篷,积雪簌簌地落下,抬头看着土丘上的鲜虞人马,脸上露出冷笑,回转进去了他的大账。
土丘上,鲜虞阚吩咐士兵杀掉马匹,充做军粮,正在他们担心饮水的问题时,天公作美,大雪纷纷而下,鲜虞人就收集积雪,融化成水。
夏少康和冲着深邃地夜空,稽首,感谢上苍,守护着鲜虞,让他们在此能够坚持下去,等待鲜虞援军。
第二天,天刚亮,大雪扔在继续。
这时,从南向北一行人马整极速地向鲜虞王庭而来,他们身上落满雪花,鼻子眼睛都挂着冰碴,他们一刻也不敢歇息,向着大祭司的营帐而来。
大祭司一夜没有怎么睡觉,他焦灼不安地等待南的消息,等待着其他乌延头人的加入。
可是这场大雪,必然迟缓妘夏北进的速度,也必然迟缓其他乌延头人回師的速度。
但是同时也会迟缓鲜虞援军的到来。
想到这里,他决定趁着大雪,发动对土丘的进攻。
他立即召集颠连呼颜和两个乌延头人过来商议趁着大雪进攻土丘。
两个乌延头人坚决反对,这样的天气,大雪可以没过小腿,行军迟缓,鲜虞由上而下,一阵乱箭,乌延人将会是一大批的损伤。
颠连呼颜也是不赞同,这样做如同抱薪救火,严重地损耗自己的力量。
还不如就这样僵持着,静观其变,这样尽管不能立刻取胜,乃至于将来还会有失败的可能,但是自己的实力得以保存,这才是最大的胜利。
大祭司的提议被否决,他一肚子的怒气,看看两位乌延头人和呼颜,无奈地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去,正在这时,有人通报,妘夏有消息了。
正要退出的颠连呼颜和两个乌延头人也停了下来,也想听听妘夏俊队北进的消息。
大祭司看这三个人不愿意离开,也不能强硬地赶他们走,只得请信使进来。
送信的人进来后,颠连呼颜看到那人正是自己派往妘夏的乌延河。
乌延河看到右贤王在此,先向自己的主公稽首。颠连呼颜焦急地催促他快些说说妘夏的军队进攻到了哪里。
乌延河看看右贤王和大祭司,就把妘夏刚开始大获全胜,把鲜虞军队打的溃不成军。
结果鲜虞军队在撤退时遇到一个人,叫做白马兴,他传达了鲜虞王的军令,必须守住南境,于是他收拢了鲜虞的败军,在他的指挥下,火烧妘夏大营,最后妘夏大败。
妘夏军队退回了妘夏边境,现在妘夏和鲜虞两军对峙,谁也不敢妄自动手。
大祭司听完,颓然地瘫在榻上,愣壳壳地看着信使乌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