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宁和江宜月急匆匆回到家,便看到大帅府的仆人们都脚步匆匆,每个人都在整理各类远行才用得上的东西。
“爹,您这是做什么?”江宜月率先跑进肯听,江大帅的身上已经穿好了全新的军装,帽子也戴在了头上,皮鞋擦得很亮,一副马上要走的样子。
江宜宁忍不住皱了眉,还有两天便是正月十五,没道理江大帅现在就离开啊……
“宁儿月儿,你们回来了。”江大帅倒是没有像家里仆人那样紧张,对着两个女儿露出一个笑,开口交代道:“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们在家要听你们娘亲的话,知道吗?否则,看我回来不收拾你们!”
大帅又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一些家里的其他事情,对着大夫人也嘱咐了许多,最后转向江宜宁:“宁儿,你跟我来一下书房。”
原本面露担忧的大夫人脸色一样,看向大帅,动了动嘴似是想要说什么, 最后还是沉默地看着江大帅和江宜宁一前一后走进了书房。
江大帅一进书房,就看着江宜宁叹了一口气。
“爹,您叫我来什么事儿?”江宜宁有点莫名,总觉得这次江大帅出公差好像和以前不同,不像普通的行程,倒像是九死一生的冒险一样,所以连向来稳重的大夫人也面露担忧。
江大帅一边对着镜子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一边开口道:“宁儿,其实我知道,你不是以前的宁儿。”
江宜宁刚拿起一杯茶,茶杯便脱手掉在了地毯上,她抬眸慎重地看着江大帅,小心翼翼地说:“爹?您这是什么意思?”
江大帅在镜子面前回头,对她露出一个依旧慈爱的笑来:“以前一个人给你算过命,说你命中有一大劫,若是渡过了便是重获新生,成为咱们江府的福星,只要你在,江府就会万无一失。”
江宜宁捡起杯子的手不住地颤抖,对着江大帅露出一个哭一般的笑:“爹,算命的说的咱们不能信,不要迷信要相信科学……”
江大帅被她的表情逗笑,还是反驳道:“瞎说!林知一老爷子算的卦都是奇准无比,怎么可能出错!”
江宜宁虎躯一震,脸上瞬间没有了表情,平声问道:“爹,你说……谁?”
“哦,这个你可能不知道。”江大帅走过来坐在她的面前解释道:“几十年前,出现一个神人,就是你现在拥有的摘星公馆的第一任主任,他算命奇准,爹当时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让他帮忙算了一卦。”
“…………哦。”江宜宁无法做出惊叹的表情了,心里还不由自主地想:好大的劲儿是多大的劲儿,一百个肘子么?
“这也是我为什么把摘星公馆送给你的原因,就是觉得你和林老爷子有缘,可惜你现在无缘得见他了。”江大帅叹了口气,一副超级遗憾的样子。
“哦。”江宜宁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喝一杯茶,她现在可是天天见,还得给人当免费大厨整整一年呢!真是太不遗憾了,笑哭。
江大帅谈兴正浓,却发现女儿好像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只好失望地回归正题:“当时老爷子给我算了一卦,说我的第三个女儿命中有机缘,若是能渡过那次大劫,肯定能顺风顺水,走上人生巅峰,同时也成为江家的守护神。”
江大帅目光灼灼地看向江宜宁:“从你给我写了那一副行书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渡过那一场劫难了。”
江宜宁怔怔地看着江大帅,心里蔓延上了一点难过:“所以你对我好,其实是因为我是一条锦鲤?能旺家?”
对上自家女儿控诉的眼神,江大帅急忙摇头:“没没没,这只是其中一个小小小小的原因,你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
江大帅看着女儿失望的眼神,再次强调:“真的,爹对绝对是真心的。”
“哦。”江宜宁无精打采地地点点头,这看在江大帅的眼中,是妥妥地对爹失望了啊!
他忍不住开始冒汗了,转身直接抱出了自己一整个小金库,递到江宜宁面前,江宜宁斜睨他:“哦,这是要开始贿赂锦鲤了?”
“……”这还能不能好好聊正事儿了?!江大帅无奈地对她训道:“别胡思乱想,就算你不是锦鲤,是个倒霉蛋,你爹还是你爹!”
江宜宁被他的“倒霉蛋”三个字逗得忍俊不禁,维持不住失望人设了,一下子笑个不停。
看到她笑了,江大帅才松了一口气,佯装怒意地对她说:“你还笑!你要吓死你爹吧?!”
“爹,真的,真的你别信,我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是什么锦鲤。”江宜宁笑了半晌,才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正经说道。
然而江大帅却很固执:“爹说你是你就是,这次爹走了,事情可能会比较危险……”
江宜宁脸上瞬间没了笑:“危险?”
“对,不过,这件事儿成了,爹就给你们挣来了一辈子的富贵,所以爹决定冒一冒险。”江大帅笑看着自己最爱的女儿,刚毅的脸庞上,眼神中却是一片柔软:“这次不管成功或者失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大夫人要怎样都成,不过,你也不能让人欺负了,知道吗?”
听了他的话,江宜宁的眉头越皱越紧:“爹,到底什么事儿这么危险,您不能不去吗?”
江大帅听了她的“童言童语”,笑了一下,语气认真地说道:“爹不去不行。”
江宜宁咬咬唇,看着江大帅,认真许诺道:“爹,你放心,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会和大夫人,还有姐姐们好好看家的。”
江大帅笑着看她一眼,点了点头:“你是个好孩子。不过,也不要只想着别人,若是有人欺负到你头上,你也不要手软,只要你在,江家就不会散。”
江宜宁听得哭笑不得,只觉得江大帅是不是真的这么迷信林师伯,竟然好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身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