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今天怎么如此热闹,原来是夫人在此。”一道沉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欧阳老将军穿着一身锦衣朝服,在看到王氏衣服上的污秽时眉头微蹙。
“这是怎么一回事?”
“爹,你可算来了。”欧阳慕蓉见状跑过去扯了扯欧阳将军的衣袖,控诉道,“你给娘亲评评理,娘亲万般好心给妹妹准备了补品,谁知妹妹蛮横无理不吃就算了,还吐了娘亲一身污秽,妹妹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蓉儿,别说了……”王氏沉声打断她。
闻言,欧阳老将军目光沉沉的盯着欧阳陌问:“陌儿,可真有此事?”
欧阳陌看着母女俩唱的双簧戏,心中万分后悔刚才没有多吐点,微微垂首,如同做错事的孩童般,唇瓣轻启:“爹爹,陌儿并非有意为之,还请姨娘和爹爹恕罪。”
“老爷,别怪陌儿了,要怪就怪妾身……”王氏面色哀伤却慈爱地看着欧阳陌道,“陌儿定是怪妾身当年取代了她生母的位置,心中怨恨妾身,妾身不怪她,这些都是妾身应受的……”
欧阳老将军听到王氏提及当年之事,眼中的伤痛一闪而过,随即沉声命令道:“陌儿,道歉。”
欧阳陌看了将军一眼,又看了一眼王氏,眼底划过一抹寒意,开口道:“姨娘,陌儿知错,还请姨娘大人有大量,原谅陌儿。”
“呵,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欧阳慕蓉鄙夷了一眼欧阳陌,在收到欧阳将军警告的眼神后闭了嘴。
“好了,我有些话要跟陌儿单独说,夫人你们就先出去吧。”欧阳老将军开口驱逐。
“爹,有什么事是妹妹能知道我们不能知道的啊……”欧阳慕蓉不服气。
“蓉儿!”王氏提高了音量,随即对着面色不悦的欧阳老将军微微福身,“老爷,那妾身跟蓉儿先出去了。”
说完拉过一旁掘强不想走的欧阳慕蓉,沈碧石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林廊转角处,欧阳慕蓉气呼呼地叉腰,“凭什么爹每次都偏心那贱人,有什么话……”
啪!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了刮躁的抱怨,欧阳慕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双手捂脸,委屈道:“娘……”
“这一巴掌,是为你的不理智,你的蛮横无知。”王氏无视她的委屈,冷声道,“你可知错?”
欧阳慕蓉被自家母亲脸上的怒容吓到了,低头小声道:“女儿知错了。”
王氏看到她低头认错的样子,心头软了软,语重心长道:“蓉儿,你要记住,嫡一天不死,你永远都是庶。
再过半年,就是一年一度的候选人选拔大赛了,我希望是你被选中,而不是那废物。所以,蓉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想到选拔赛,欧阳慕蓉眼中野心毕现,阴恻恻地开口:“女儿知道该怎么做,一切都听从娘亲的吩咐。”
候选人的位置只能是她的,她绝对不允许欧阳陌那贱人活到那一天!
“还有,欧阳陌这次回来后感觉跟以往不一样了,这些天你派人盯紧着她些。”王氏提点她道。
说到不一样,欧阳慕蓉突然想起一件事,轻声开口:“娘亲这么一说蓉儿倒真发现她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往常她都是听我们的话浓妆艳抹的,今日竟反常的没有化浓妆。”
王氏在进门时便注意到了这一点,眯了眯眸,不知在盘算着些什么。
…
欧阳陌懒懒地倚靠在床头,盯着跃跃跳动的烛火发呆。
她想到不久前欧阳老将军对她说的话。
半年之后,欧阳将军府将会举办一场候选人大赛,获胜者任由兵法大师挑选出真正的候选人,上山学艺,学成归来代表欧阳府为东凰国效力,成为下一任将军。
而作为唯一嫡出的她,不出意外是最有可能成为候选人的那一个,怪不得王氏母女恨不得她死无全尸。
只不过,她不明白那老将军对她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告诉她准备好应对即将到来的比赛,但她却从他的言语中听出了他不想让她参加的意味。
既然不想让她参加,他直接开口便是,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这点,欧阳陌想不通。
而欧阳陌不知道的是,欧阳家有一个不成规的规定,但凡是欧阳家嫡出的子女,都必须出席比赛。
这也是为何欧阳老将军如此拐弯抹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