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闻殇带着朝晞去镇上换了件干净衣服,去了去身上的海腥味。慕闻殇准备了辆马车,决定驾车回长安,至于为何如此,没人知道。
在朝晞的各种嫌弃下,慕闻殇把它塞进了车内。两人同坐一车,一时有些尴尬。朝晞靠在车窗边,隔着窗帘看着窗外。
“为什么要坐马车?”
“你什么时候找到敖卓?”慕闻殇答非所问。
“都说了决定来南海的时候就送消息过去了,海里什么情况你我又不清楚,找个熟悉的人帮忙而已。”
木慕闻殇突然起身向朝晞靠去,他半跪着,一只手撑着坐垫,那一只手倚着车壁,把朝晞逼到角落。
“你做什么?”朝夕有些慌张的说,整个人缩成一团。
“为什么当时要冲上前,明明那么怕水,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冲在前面。”
此时两人近在咫尺,清楚的听到心跳的声音,不是慕闻殇的,是朝晞的。
“因为……”
马车行走本就颠簸,此时马车正好被一块儿石头绊了一下,整个车颠了一下。朝晞话还未说完,因为颠簸整个人像前一仰,正好亲上了慕闻殇的双唇。
两人都是一怔,朝晞向后缩,但慕闻殇比她还快。他出手按住朝晞的后脑......
这个吻就像是慕闻殇在海底时未尽兴一样,一向沉稳自制的他,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失控,直到朝晞喘不过气才松开。可他并未就此放过,吻上她的耳垂、脖子。
“嗯……”
慕闻殇含糊不清的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朝晞几乎要叫出来了。
慕闻殇在朝晞的肩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
朝晞满面春色,轻喘着气,衣裳因为刚才变得凌乱不堪。她顶着一脖子的吻痕,靠着车壁。
堂堂九尾天狐被人亲的毫无反抗之力,传出去得丢死人。
慕闻殇人模人样,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安然坐在旁边,朝晞心里气的呀!
“慕闻殇,你不要脸!”
“跟你学的。”
“你流氓!”
“跟你学的。”
“你!”
慕闻殇心情大好,神清气爽,原本乘马车回长安需要三四天时间,他决定直接带着朝晞御剑飞回长安。
……
镇妖司,地牢。
地牢中阴冷潮湿,呆在这儿定制不好受的,但景瑜可谓是相当滋润。镇妖司的人生怕他有一点儿不舒服,对他有求必应。相比之下,隔壁的晋君就和一般囚犯无异,吃不好睡不好。
刚开始,景瑜觉得自己这样似乎不太好,但事后听说就是晋君诬陷自己后,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
晋君手脚带着镣铐,靠墙坐在干草上。自朝晞和慕闻殇离开之后,他从未再说过一句话,一直闭眼养神。
今日,晋君却突然开了口。
他对来送饭的人说:“每日都是两个霉了的馒头,没点儿别的吗?”
这种问题每天都有犯人问,送饭的人也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冷冷地说:“没有。”
“是吗?但我今日想吃点儿别的。”
送饭的人有些不耐烦,回头刚要说话晋君就冲了上来,捏断了他的脖子。
人被杀的速度之快,悄无声息,旁边的景瑜看得目瞪口呆。
晋君暴力的把人分解,一点一点的把血肉吃掉。
亏得景瑜和朝晞在一起久,对这种场面也算是司空见惯。见多了是一回事,叫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来人啊!有人想越狱!”
景瑜的叫喊声传遍整个地牢,却无人回应。
晋君停止进食,抬头斜眼看着景瑜,擦净嘴边的血迹,说:“别叫了,没人会来的。”
景瑜震惊的看向晋君,问:“什么意思?”
晋君站起身,身上沾满了血,慢悠悠的走出牢房,来到景瑜的牢房门前。他嘴角上扬,笑的很好看,却让人觉得诡异和危险。
“这地牢潮湿常年积水,我不过加了点儿料,让那些狱卒无法行动罢了。”
“不是自愿被抓的吗?为什么要逃?”
晋君扯下门上的锁,推开房门,双手背在背后,走进景瑜的牢房。
“把咱们这位上尊和到家家长引出长安。”晋君走到景瑜面前,捏住他的下巴,玩味的盯着他,“都说九尾天狐喜欢收集宝贝,如今一看,就连他身边的人也是个宝。”
景瑜的心里开始发慌,以前刚到昇落轩的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朝晞又喜怒无常的。景瑜一股叛逆劲,为了报复朝晞,把她整整一盆白玉琼浆给喝了一半。自那之后,景瑜达到了一些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地步——成仙。但景瑜没有位列仙班,而是做朝晞手下的仙侍。这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景瑜,他就如同一个行走的白玉琼浆,人人都想要的宝贝。
“我劝你最好放开我,不然我姐姐不会放过你的。”景瑜瞪着晋君说。
“真可惜,她一时半会儿可来不了。”
说完,晋君在景瑜的肩膀上咬了一下去,深深咬下了一块肉。
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入,晋君扔下晕死过去了的景瑜。
“嗯,比我想象中的要快。”
等镇妖司的人赶到时,只剩下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和受重伤晕死的景瑜。
朝晞和慕闻殇回到长安,钟余就火急火燎地来告诉他们晋君跑了,还杀了一个人,重伤了景瑜。
一听到这个消息,两人迅速赶往了镇妖司。朝晞冲在前面,一脚踹开了镇妖司的大门。
镇妖司全体肃立,全部一副等着朝晞来算账的模样。朝夕哪还有心情管他们,直径走上前拽住主司黄祁的领子。
“景瑜呢?”
“大人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景瑜公子惜命并无大碍,只是晋君咬了他一块肉下来,导致失血过多,已经派人全力救治了。”黄祁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一口气说完,希望降低朝晞屠司的可能性。
朝夕甩开黄祁,来回踱步,肉眼可见的暴躁。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慕闻殇也十分不悦,训斥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连一只妖都看不住,弄得如此难堪。”
黄芪的人哐的一声,全部跪下埋首,说:“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家长责罚。”
“晋君找到了吗?”
“没有,消失的没有一点儿踪迹。”
朝晞指着黄祁说:“没找到是吧,行,我亲自去找,你们到时候要是谁敢拦我,就和那条不知好歹的鱼一起死。”
“朝晞,你冷静点,仔细想想不觉得蹊跷吗?”
慕闻殇拉着朝晞,阻止她破门而出。
朝晞深呼吸,尽可能的保持冷静的思考。
仔细回想,朝晞想明白了什么,她瞪大眼睛看着慕闻殇说:“被那只鱼摆了一道,他是故意引导我们离开长安的,只要我们不在,就没人拦的住他了。”
“想到了什么?”
朝晞没有马上回答,拉着慕闻殇跑回昇落轩。
昇落轩,宁静如常,狐二狐三俩人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慕闻殇上前查看,发现只是被迷晕,并无大碍。
两人跟在朝晞身边时间也不短了,竟还如此容易被放倒,朝晞恨铁不成钢的一人踹了一脚。
“睡死你们!”
朝晞又补了两脚,就把他们扔在一边,带着慕闻殇往屋内走。
平常慕闻殇也没觉得这有多大,跟着朝晞走了好半天,发现这昇落轩里面是真的大,表面上看是个三进三出的宅子,实则内部格局要大的多。刚才就路过了好几个房间,里面全都塞得满满当当。
朝晞最里面的一间房间门口停下,这房间之前被朝晞用锁锁上,可如今,锁被撬开,掉在地上。推开门,屋内的灰尘扬起,这个房间没有窗户,里面只摆了一张桌子,桌上空空如也。
“果然。”
“什么东西丢了?”
朝晞关上房门,捡起已被破坏的锁,蹙着眉,说:“一盏长明灯,当年,长明灯随嬴政入了土,只有少量的流传了出来。原先放在那屋子里的那盏,有些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那盏灯是用当年鲛人族族长制成的,被制成灯后,他仍留有残魂,我就把它收了起来。”
慕闻殇接过朝晞手中的锁,锁被破坏得相当严重,可见手法有多暴力。
“你怎么想?”朝晞问。
“晋君这一番做法,完全不管你会不会报复到鲛人族上,他这个族长和族中的关系看来并不怎么样,还有那个东鲛馆,怕是也没那么简单。”慕闻殇分析道。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那个鲛人族的老太婆也不对劲。当时我们和他说晋君出事被抓,她表面上是担心和着急,可我总觉得她的样子不是担心,而是松了一口气。鲛人族内忧外患的,她的反应可不正常。”
慕闻殇把锁交还给朝晞,朝晞随手往地上一扔,向外走去。
来到外面,狐二狐三依然睡在地上,要不是慕闻殇拦着朝晞,朝晞就又是两脚踹上去了。
“去看看景瑜吧。”朝晞说道。
今日被安置在道家的一处院子里,安排了最好的大夫照顾。幸好景瑜是仙体,恢复的很快,朝晞来的时候他已经醒了。
在地牢的时候,景瑜不是吃就是睡,什么也不用干,整个人胖了一圈。之后又受了伤,在床上躺了几天,面色红润,白白胖胖,一点也不像是受了伤。
朝晞本来还有些担心,看他那样子完全不担心了,多了份无语。
朝晞坐在床边,盯着景瑜的肩膀看了一会儿,说:“没事儿,回去养几天就好了。”
景瑜听了这话,感动得紧,姐姐她终于不落井下石了。他也顺势嚎了起来。
“哇!姐姐,那个晋君人面兽心,比你还狠。”
“……”
“他还放毒,还咬我。”
“他还说把你耍的团团转。”
“他还……”
啪!
朝晞直接一巴掌把景瑜拍晕,可怜的景瑜刚醒没多久,就又一次晕了过去。
“终于安静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话这么多。”
慕闻殇在一旁看的不知说什么好,景瑜应该还活着吧。
朝晞站起身,伸个懒腰,说:“晋君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到,你让人加强城中戒备吧。”
“然后去把东鲛馆的事给解决?”慕闻殇猜出了朝晞的意图。
“搞不好,晋君就在东郊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