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老公,你认真想想,你就会觉得我说的是很有道理的啊。”罗慧兰见他昏昏欲睡,心有不甘,急忙伸手推搡他。
然而,顾国雄却沉默不言了,打了个哈欠,然后就闭着双眼有气无力道,“睡吧,困了。有什么明天再说。”
翌日。
明媚的阳谷刚照耀进房间,顾轻舟一个翻身,猛然间就醒了。
她习惯性地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一转头,见顾老太不在身侧,她意识到顾老太一定是很早就起来了。
她一骨碌爬起,木然地坐在床上,抬手撩了撩凌乱的长发,正要下床的时候,却见房门被推开了。
顾老太笑嘻嘻地走进来,慈祥的面容让顾轻舟心底都柔软了不少。
“奶奶,你这么早就起来了,该不会是为我做早餐了吧?”顾轻舟幽幽地问道,毕竟她很清楚顾老太的性子,每次只要她在家里,顾老太都会亲自给她做早餐,而且还会特意做她爱吃的曲奇跟菠萝包。
“是啊,还是你最喜欢的那两样,赶紧起来吧。”顿了顿,刚转身过去的顾老太脚下一顿,幽幽地说道,“对了,今天啊,是清明节,一会你去拜祭一下你母亲。”
“哦,对哦,今天清明节呢。那我抓紧。”顾轻舟微微一笑,可话音一落,眼底分明闪过暗芒。
清丽的脸庞上瞬间就有阴霾浮现,毕竟母亲是她的软肋,只要想到她母亲,顾轻舟的好心情都会一扫不见。
洗漱完出来啊,顾轻舟见顾国雄跟罗慧兰都端坐在了餐桌前,她抿了抿唇,步履轻盈走了过去。
“爸,今天清明节了,我想去拜祭妈。”顾轻舟一边嚼着菠萝包一边幽幽地说道,视线掠过罗慧兰,不难发现她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流露出了鄙夷之意。
见状,顾轻舟不慌不忙,微眯眼眸,柔声说道,“爸,我看往年兰姨一直都没有陪你去拜祭过我妈,不如今年破个例如何?一会你跟兰姨一块去吧。”
一听这话,罗慧兰神色骤变,当即拒绝,“哎呀,轻舟,我跟你母亲又不是什么关系,只是你爸续弦的女人,我这就去拜祭你母亲,这……好像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顾轻舟杏眸微抬,眼里流露出挑衅的光芒,微微一笑,语气低柔地施压,“你是我的继母,说白了也是母亲,那你跟她……也勉强算是姐妹了吧。你去拜祭一下你的姐姐,有何不妥?”
“你!”罗慧兰心虚发慌,毕竟当年秦玉欢的死可不是意外那么简单,如今顾轻舟居然要她去拜祭秦玉欢,这不是为难她吗。
“慧兰,轻舟都这么说了,你就去吧。你看着轻舟长大,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么多年下来了,也算是母女了。不要拎得太清了。”此时,顾老太端着一杯刚泡好的牛奶从厨房走出,听到他们在说拜祭的事,立马就帮着顾轻舟施压。
“妈……这……像话吗?我跟秦玉欢又不是什么关系,轻舟还扯什么姐妹,谁跟她是姐妹了……”罗慧兰当着顾老太的面也满是鄙夷地翻白眼,一脸嫌弃的样子看在顾轻舟的眼里,反而给了她更好的理由去说服她。
咳咳两声,顾轻舟挑了挑眼尾,蓦然起身缓缓地走到她的面前,声音低柔道,“兰姨,我怎么看你这态度……似乎很不满啊?你是对我不满呢?还是对我母亲不满啊?说起来啊,我还真心觉得你很应该去拜祭一下她,若不是她出了意外,恐怕你也没机会嫁入我们顾家吧。”
顿了一下,顾轻舟一声冷嗤,努努嘴,幽幽地提醒她,“我可记得……你当年的出身,不是那么光彩呢。”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慧兰,就这么说了,你跟轻舟还有国雄一起去拜祭玉欢。”顾老太再次出面,神情严肃地表态。
见顾老太都这么说了,即便罗慧兰有一万个不乐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墓园,环境幽静,不时还能听到有小鸟飞过发出的吱吱喳喳的叫声。
顾轻舟将一束黄*菊花拜访在墓碑前,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那一寸黑白照,眼里隐隐地泛起水雾。
“妈,我来看你了。”顾轻舟艰涩一笑,深深地凝视着照片,良久,突然幽幽地说道,“妈,爸也来了,还有……兰姨也来了。”
此时,心虚的罗慧兰连墓碑正眼都不敢看,只顾着别开脸,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兰姨,你过来跟我妈打个招呼吧?”顾轻舟蓦然回眸,冲着罗慧兰字正腔圆地说道。
一听这话,罗慧兰心惊胆战,咳咳两声,立马摆手婉拒,“诶,这……这不用了,我就来看一眼就好了,这打招呼怎么打啊。”
一个死人,有什么招呼好打的……
罗慧兰阴恻恻地睨了墓碑一眼,眼里有暗芒闪逝。
“哎,妈,我特意让兰姨前来,本想让她跟你打个招呼,可她……”顾轻舟故作凝重地叹息起来,摇了摇头,然后阴阳怪气道,“看来当年爸爸出*轨的事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啊,如果妈你有什么冤情,你尽管托梦给我,我一定会帮你申冤的。”
“胡说什么鬼呢……”身后的罗慧兰心虚变脸,可嘴上还是忍不住嘟囔。
顾轻舟慢条斯理地回眸,淡漠地瞥她一眼,然后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接着说道,“妈,你看,兰姨当年可是小三啊,现在还这么嚣张……”
“你!”罗慧兰气不过,一个箭步上前,扬手就要掌掴她。
不过,手还没挥下,顾国雄就一把攥着了她的手腕,狠狠一甩,冷声呵斥,“干什么!现在是来拜祭玉欢,你在她墓前撒野打她女儿?”
“谁敢打轻舟?”
就在此时,一道浑厚有力的嗓音从不远处飘来,他们面面相觑两秒,随之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去。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秦墨。
见到秦墨面容森冷,来势汹汹,罗慧兰目光微敛,显然是对他有几分忌惮。
“怎么?清明节拜祭,不能让人已故的人好好安息?”秦墨走到罗慧兰面前,冷鸷的眸直勾勾地瞪着他,眉宇间那种气场,足以震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