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岩的眼神太冷,即使一副笑相,也让容箐吓得哆嗦。
她赶紧整了一下衣服,抬手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可她到底不甘心,如果就这样被赶下去,容堇回来,看到她站在车外,一定会在心里笑她。
她眼神闪了闪,灵机一动,趁盛西岩不注意,摘了一只耳钉,把它顺手扔到了前排的副驾驶座椅上……
车库虽然在地下一层,却没那么暖和,暴雪离青市已经不远了,气温早就骤降到零度以下。
刚刚在车里呆着还不察觉,现在站在车外,容箐只觉得自己两条腿都快冻麻了。
她一边跺着脚一边看着车窗里,眼睛拼命眨啊眨的,汪地眼泪晶莹,即便冷得快要麻木,可她仍旧不肯裹紧羽绒服,深深的事业线还露在外面,她希望车里的盛总能再次招她回去。
可惜,车窗贴了防偷窥的黑膜,她看不到,车里的盛西岩根本就没注意她,趁着这个空档,他在查大伯盛言锋在澳洲的产业……
“容箐,你,怎么站在这儿?”
容堇返回来,一眼就看见站在宾利车边,冻得直哆嗦的容箐。
容箐脸色变了变,红唇一勾,仰起头:“车里太热,我出来透口气。”
“热?”容堇狐疑地看了一眼车窗。
大冷的天,就算车里暖气开得再足,也不至于热的要下车吧?
容箐嗤笑了一声:“这都不懂,运动完当然要凉快一下,盛总还在里面收拾,你等下再进去。”
虽然之前也有过这样的猜测,但是真的被证实了,容堇还是觉得有点接受无能。
特别是看到容箐一脸得色,她心里那点酸楚和疼痛,被瞬间放大。
她哽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吃醋了?”容箐看她憋得脸通红,又哑口无言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爽了,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下巴差点儿扬到天上,“你也配吗?”
容堇抿着唇,低了头。
对,她不配。因为所有这些,都是她自找的,是她要分手,是她说跟着盛西岩只是为了钱,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她难过什么?她酸什么?可笑吗?
容箐歪头瞥了她一眼,刚刚因为被盛西岩赶下车而腾起来的一团火,终于消了些。
“容堇,我觉得你早该料到有这一天的,你想想你自己算什么?大学肄业就不说了,又笨又蠢也不说了,一个私生女,还未婚生子,到现在,自己的爸爸不知道是谁,野种的爸爸也不知道是谁,就你这样,跟被人踩了千万次的烂泥有什么区别,还妄想盛总能对你怎么样?”
容堇垂着眼,目光暗淡,她闭了闭眼,缓了好久:“对,你说得对,我这样的人,不要说盛总,就是普通男人,恐怕也值不得多看我一眼。”
容箐冷笑,觉得她终于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但是……”容堇猛然抬眸,瞪着她,“你又算什么呢?你又凭什么觉得,可以留在盛总身边,得到他的爱呢?”
容堇:“就你那点心思,连我都看得出来,你以为盛总会不知道?你以为陆总会不知道?你勾搭过多少老板,算计利用过多少人,你以为真的瞒得住吗?”
容箐一愣,没想到她会反过来怼自己,这个万年小白兔,竟然还敢跟她张牙舞爪了:“你这个贱人。”
抬手,她怒火中烧地就要上去打人。
“回来了还不上车?”
盛西岩的声音突然就从车里传了出来。
容箐一惊,手骤然停在半空,心里“突突”直跳,盛总……盛总他什么时候,开的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