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君音换绷带的日子，到了下午，医生就过来了，随着医生一起来的，还有柳牧。
“你怎么了来了。”君音看着人，有些莫名其妙，后来反应过来。“哦，又到了你来看望我的日子了？”
柳牧听着，也不生气，只是坐在一旁看医生动手。很凑巧，护士是新来的，动作大了些，君音呼疼，但又很快忍住了。
柳牧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旁边，听到君音呼疼的声音，看了一眼，没有上来帮忙的打算。而是闲闲的送了句话：“怎么，疼？”
君音忍住手臂时不时传来的疼痛，忍着不快，反唇相讥：“与你无关，既然都已经看过了，还不走？”
“别闹了，”柳牧不想每次来都是两个人骂骂咧咧，“我好不容易来看看你，不要每次都闹得你不开心。”
君音也软了语气，抱怨：“是我跟你闹嘛，还不是你每次都故意惹我不开心。”
柳牧点点头，回答说：“好，就算是我的错了，抱歉。”
说完抱歉以后，两人之间就再也没有话了，护士抓紧手上的速度，准备结束了赶紧走，哪知正好最后一步，一个人不太方便，弄了好久还是不行，她换了个姿势想重新弄，柳牧就伸出手来，对她说：“我来吧。”
护士感谢，又看了柳牧说道：“你可以吗？一个人不方便。”
“可以的，”柳牧说完，整个接过君音手臂上的绷带。
被挤出去的护士也只是担心看了一眼，看到柳牧有模有样的样子，也就关上门离开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君音才忽然开口：“怎么不开心。”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看着柳牧说。
“看出来了？”柳牧没有隐瞒，但大部分注意力还是在绷带上。
他抬了抬君音的手，说：“来，搭把手，这里弄不过来。”
君音看了几秒，伸出没有受伤的手，从柳牧弄出的结里抽出绷带，握紧。柳牧飞快把剩余动作做完，固定好了以后，才松开手。
他欣赏了一会儿，才开口：“不错，比护士的还要好。”
“臭美。”君音吐槽。
柳牧笑笑，不在意。
他站在原地，看着君音的手发呆，君音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
就在她绷不住的时候，柳牧突然伸出手，就直接握住了君音手上的那只手，在绷带上磨蹭。
“诶，你。”君音无措。
柳牧从手臂滑到手腕，圈住她。笑了笑，低语：“怎么这么瘦。”
君音没有听清楚，但知道柳牧说话了。她‘啊’了一声，问：“你说什么？”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往下，他整个手掌都压在君音手上，两人手心相对。柳牧的手腕穿插在君音的手指间，他微微用力，收紧手指。看着手中君音的手片刻，才慢慢松了眉头。
君音被他握着，不避免的，也被迫紧握着柳牧的手，他的脉搏在她的指尖跳动着，一下一下的很缓慢。不像是正常人的脉动，反而像是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她不习惯，收回手，问：“发生什么事了。”
手中突然空了，柳牧回神，在床边坐下来。看着柳牧考虑要不要说，最后他说：“公司那边的事，有些麻烦。”
他有些……失意。虽然还是桀骜不驯的样子，但现在似乎眼中的光少了些，混沌了一些不确定，一些犹豫。语气低沉喑哑，像是落寞雕刻出来的。
“很麻烦吗？”君音问。
“有些。”他的话变少了。君音很少见到他这个样子，印象中也只有过几次而已。
君音安静地坐在旁边，她不喜欢安慰，似乎两人认识以来，就没有安慰这种事，也从来没有这么和谐。
“我妈是不要你嫁给我？”柳牧突然说，语气平静，像是不知道说什么，随便捡来的一个话题。
“你想多了。”这是这么多年来的标准答案。
“是嘛，那真可惜啊。”他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你会嫁给我的。”
君音这么多年和柳牧待在一起，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又要开始不负责任说胡话了。每次他不开心的时候，都喜欢着说这种没有根据，不负责任的话来逗周围的人，一开始是柳夫人，后来是学校的同学，到最后，柳牧找到了一个常年出气筒___君音。
她陪着柳牧说下去：“有什么可惜的，反正你也讨要我啊，不是正好？”
“我喜欢你啊，你不知道嘛？从第一眼就喜欢你了。”柳牧一副‘我明明这么喜欢你，你感觉不出来嘛’的表情对君音说。
他的样子那么深情，一开始的时候，君音还会被蛊惑，脸红心跳不知道怎么接话，但是这么多年了，她也找到方法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第一眼就特别讨厌你。你全身上下我都讨要的要死。”君音略带遗憾的回复着说。
他看着君音，有些幽怨：“好可惜，你不喜欢我，不然我们一定很合拍。”
君音笑了笑，知道他不预备告诉自己发生什么事，但是自己也不想真的一直这么和他玩下去。她说：“好了，今天时间也晚了，你都不用做其他事的吗？”
她下逐客令。但显然，柳牧没看出来，或者他看出来了，却不愿意走。
他故意凑近，吐息都换上了撩人的那一套，像是存心的，他温柔地说：“等你出院了，我们结婚怎么样？”
君音看着柳牧，哑口无言。他二人视线交缠，君音不经意间也露了情态，眼底有情。
“好不好，嗯？”柳牧变本加厉，不到黄河不罢休。
君音被逼着往后倒过去，他凑得太近，没有空间让君音说话。手篡紧身下的床单，搅成一个旋，退无可退，她侧过头，躲开柳牧的气息。
缓了一下，有些结巴开口：“柳牧，你发什么疯？”语气气急败坏。
发疯的柳牧还真就是找了魔怔一般，索性双手撑在君音身两侧，方便自己动作。
眼底分明染上不言自明的情愫，热烈，炽热。
“嫁给我，好不好？”语气带着诱哄，脸也向着君音侧身方向蹭过去，凑得近近的。
君音一只手招架不住，身子有些软，一副要倒的样子。她语气不善：“柳牧！你胡说八道什么，快给我起来！”
柳牧不听，反而变本加厉，甚至直接一手揽住君音，贴向自己，执着的要君音嫁给自己。
他说：“真的不愿意吗？那为什么之前故意撩拨我。”他地痞附身，存心要来个强买强卖。颇有一种‘你不答应，我以后就继续来骚扰你’的态度。
君音被他弄得没辙，偏偏现在这种情况，被他抱着自己手又是不上劲，只能拼命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柳牧也不甘示弱，随君音怎么闹腾，还是执意抱着她不放，完全忽视君音要他放开她的话。
挣扎间，门忽然开了。然后是柳夫人的声音响起来______
牧儿，你在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