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实验完毕,在博物馆会议室总结的时候,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不自然,能看得出来,在当今无神论,唯物论的社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的确让人无法接受。安德森心里明白这里不像国外,所以说他只能用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来安慰大家。
韩江山看似没什么,其实心里早就觉得这次实验肯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他分析,之所以这次是这样的结果还算好的,如果有古老的咒语,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不敢想象啊!
露娜还好点,一是年轻,另一个是经历过安亭的事情,觉得这已经不是啥奇怪的事情了。于是她翻译安德森的话,告诉大家刚才的只是幻觉,是牛角玉和凤鸟支架的一种特殊记忆,就好比磁石一般,将古老的信息记录下来,在适当的时候适当出来而已,大家不用紧张。
虽然安德森说的轻描淡写,大家的心里依然疑虑重重。不过大家都已经从惊诧中反应过来,刚才就像一场梦一样。这时有人反而庆幸自己能参加这场实验,能亲临其境地感受这次奇妙的时刻,觉得值了。
安德森和韩江山还有露娜决定就此回到研究所潜心研究,一定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关于十六字诀的破解,是韩江山寻找相关专家进行解读的,因为安德森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具有中国古文化特色的十六字诀给破解开的。
然而,专家的解读也只是粗略的字面意思解释,因为不了解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也就解释不贴切。
榆支书却风风火火地跑来说有狗剩的消息了。
鲁伯特急忙问狗剩在哪里?
榆支书吞吞吐吐地说:“有人见他在内蒙赤峰了,不过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只要他人在就好”
鲁伯特没有接话,好大一会才若有所思地说:“这样吧,依我看还是利用公安的力量吧,否则很难找到的”
榆支书无奈的说:“好吧,这事就咱们研究所出面来做吧”
“等等,如果能找见狗剩,无论结果咋样,我都想办法将他带去美国,让他在我的研究所上班,你看如何?”
榆支书和旁边翻译的露娜同时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榆支书赶忙说:“那可好,那可好,这小子上辈子积了什么大德,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你将狗剩的具体情况告诉露娜,我让韩教授联系公安局”鲁伯特交代榆支书。
榆支书心里如攒着个兔子一般,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今天的消息太好了,狗剩这小子大名是叫个什么来着?确实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了,一会给徐会计打个电话,让他在村里的户口簿上查一查。
榆支书突然没来由地想哭,他也不知道想哭啥,反正鼻头酸酸的,眼里感觉有东西要涌出。看看研究所的院子没人,赶紧将泪水摖掉。他来到大门口外没人处,找块石头坐下来,掏出五块钱的红旗渠抽了起来。
想想自己一辈子的苦累,唉!没法说。
又想想狗剩这孩子,孤儿命苦,但愿以后能享福,不要像自己苦了一辈子。其实自己也算是孤儿了,从十岁上父母就不在了,好在有个比自己大四岁的姐姐,后来姐为了能多照顾自己,就早早出嫁了,姐夫人实在,待自己如同自己的亲弟弟,就这样自己没受多少苦,到婚假年龄也顺利娶到了媳妇。唉!人生无常啊!
榆支书又想到了前面去世的姐姐,全是累的,是累的。年轻时家里没吃没喝,全靠姐姐姐夫两个人的拼死拼活才维持了一大家人的生活,就是早年间留下的病根子。两个外甥都成家了,家里没了牵挂,姐姐走的时候很安详,榆支书一直都在回忆姐姐临走前的微笑……
不想了,不想了,人老了这心那就是经不住,怕想过去,偏偏每天都要想。虽然自己现在担着村里的支书,村里大部分人都出去了,贫瘠的土地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所以有能耐的人走的很决绝,连回来看一眼的机会都不给自己。榆支书想,自己是不会再有其他想法了,能在这块生养自己的土地上老去,自己觉得是幸福的,管别人怎么着呢……
榆支书恨恨地将手里剩下的香烟抽完,然后将烟头仍在地上,用脚用力地碾碎。
来到大门口才想起给徐会计打电话。
公安局的寻人启事直接到了内蒙,然而十多天过去了,一点信息都没有。鲁伯特每天都在等待着公安局的电话,似乎公安局的电话一响,事情就有了无限希望。
内蒙古地大物博,如果想在牧区寻找狗剩,难度可想而知了,而且狗剩目前到底在不在内蒙还是和未知数,这人那那么好找呢?
看来狗剩一时半会儿找不着,研究所的工作需要继续研究。
研究所的团队虽然久经沙场,但是这次的情况很是不同,以前研究一个项目可以十年八年的慢慢来,甚至可以项目流产,如今这个项目却无法慢慢来,更不能半途而废,每个研究人员都担负着重大的责任。
当然,如果当初他们不从美国过来,这些植物人慢慢地都会离开人世,也就根本不存在目前的纠结。可是如今都变了,而且能清清楚楚的看见这些人在另一个世界生活。
鲁伯特去海棠市公安局了解情况,发现公安局早已将狗剩的信息发在公安网上,寻人级别还不低,而且是全国。接待人员告诉鲁伯特说,有几个地方的公安打过电话来,让确认过几个人,最终都不是狗剩。
鲁伯特无奈,回家的路上,将车停在路边,呆呆地思考,狗剩既然能将榆支书救过来,就应该用的是最最普通的东西,而且动作也不会太复杂,不过,这到底是啥东西呢?
鲁伯特一回去研究所,露娜就赶忙告诉他:草家甸遗址博物馆打电话来了,说李文龙被抓后交代,他竟然盗出去一百二十多块玉镯子,已经卖出去一半了,剩下的一半被收缴了。
鲁伯特半晌才说:“这下研究所热闹了!”
草家甸遗址实验虽然过去了这么久,那种感觉依然像刚刚发生,太真实,太震撼,如果想用这种办法来解决问题,恐怕人们是受不了的,毕竟这种异象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还是踏踏实实等着狗剩的消息吧。
榆支书这段时间情绪低落,不知道为啥,总是想起以前,想起身边的人,更多的想着狗剩回来后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