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任何人意识到即将发生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时,一道翠绿色的光幕已于瞬息间将整座罪罚天岛全部覆盖。
这道光幕完美地把世间的规则切割成了两个部分,光幕外的规则属于原本的创世者,而光幕里的规则……属于漠河。
“这……这是规则的力量?人类居然觉醒出了规则之力?”黑笔判官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眼眶微红,“多少年了,终于有人觉醒出了规则之力!”
一直看戏的无名巫师也不再淡定,尽管戴着面具,但依然可以从他的仪态举止间感受到他此刻愉悦陶醉的心情,“唔……多么美妙又熟悉的气息呐,这个小家伙还真是让人意外。”
这是漠河首次将自己这个突破至规则层面的强悍能力在人类的面前亮相,一亮相便惊艳众人。当然,对于某些人来说,也不完全是惊艳,更多的是惊吓。
“这怎么可能?”田乐圣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觉醒出这种能力的人不是我?”田野看了眼自己凄惨的断臂,癫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明白了,是这个世界抛弃了我,是这该死的世界抛弃了我啊!”
猎人和猎物的位置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戏剧性地对换。先前,漠河势弱,命运任人宰割。但在这片光幕之下,漠河却是绝对的主宰。无论你有多强,哪怕是传说中的荣耀九星弑虚师,只要你比我慢,就得死!
规则力量的霸道之处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于是,当罪罚天岛上的众人陆续理解了“游戏”规则之后,顿时哀鸿遍野。
“简直欺人太甚!它居然要我堂堂的八星弑虚师做小孩子才做的算术题,这是看不起谁?别说九九乘法,就连……就连十以内的加法老夫都不会算呀,哎呀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我的天,要是输了就直接死,是不是有点太刺激了?额啊……我不想玩了,快放我出去呀!”
然而,规则能力一旦启动,除非漠河主动解除,否则岂是你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不玩的?
没有任何意外地,“游戏”正式开始。
“千颜,别担心,我来帮……帮……”
漠河本来是想说我来帮你的,但下一秒眼睛都看直了。只见上官千颜修长白皙的玉指似美丽的蝴蝶上下翻飞,虚拟屏幕上的光块儿就像是高速列车窗外的地标,咻咻咻地飞逝不见踪迹。而另一只“拦路虎”——九九乘法运算在上官千颜这里也成了“乖乖猫”,漠河都还没有看清上一道题目是啥,下道题目就已经回答通过了。
“漠河,没想到你竟然还拥有这种罕见的规则能力呀。哦,对了,刚才你说要帮什么来着?”手脑高速运转下的上官千颜居然还仍有余力地回过头来跟漠河说话。
“额……哈哈哈,我是说……求帮,求带啊,大佬!”
事到如今,漠河还能说什么呢,只需要躺下就好。
之前还打算让吴恒兄弟出来帮助自己和上官千颜回答算术问题,但现在看根本就没有必要。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我的千颜,yyds。
不过说起来吴恒兄弟似乎好久都没有出声了,难道是怕在千颜面前暴露身份吗?这就见外了呀,兄弟。
“对了,千颜,你的伤势怎么样了,不要紧吧?”漠河忽然想起来上官千颜现在是重伤在身,也不知道这种强度的体能消耗对她有没有影响。
漠河气恼地捶了一下地,“可恨的是我必须要将所有的治疗力量都用来抵抗胸口这把毒剑的侵蚀,不然我还可以——”
“不碍事。”上官千颜立刻摇头制止了漠河后面的话,“伤口都已经结痂,感觉比先前好多了,你集中精力对付身体里的剧毒就可以。”
“那就好。”见上官千颜的精气神确实不错,漠河也总算可以安心地躺好了。
就在漠河躺在地上“挂机”的时候,其他人就显得没有这么轻松了。
各出喜剧、悲剧、荒诞剧正精彩上演着。
“有哪位好心人愿意来帮老夫算道题啊?老夫乃八星弑虚师吴极子,如果有谁可以助我度过今日之难关。老夫愿以人品作为担保,必将收此人为徒,将毕生经验倾囊相授!”
“吴极子老匹夫,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你的人品才值几个钱,还敢拿出来作担保?
咳咳……各位大朋友小朋友们,老夫是八星弑虚师游姬子,若是有人能帮我答题,老夫可当场赠予空冥神液,一题二十……不,三十滴!”
“一道题三十滴空冥神液!不愧是八星弑虚师,好大的手笔!”有人惊呼。
“只可惜我们现在个个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别说是三十滴,就算是三百滴又如何?又有哪个会不要命地去接这个买卖?”有人理智地分析道。
事实也的确如此,哪怕接下来游姬子又将报价提升到了一百滴空冥神液,依然没有一个人接单,毕竟在生死面前,一切皆是身外之物……
“漠河,我已经完成了。”
“千颜,你真是太棒了!”躺地上差点睡着的漠河比了一个大拇指,“快,来帮帮我的。”
……
“漠河,你的也只剩下最后一题了。”
“千颜,你真是太棒了!”漠河擦了擦睡梦中流出来的口水,顺便查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好家伙,完成游戏的人凤毛麟角,我这一题下去,势必要收割一大波人头啊。
不过谁让你们咄咄相逼,非要置我和千颜于死地呢?而且我也给过你们离开的机会了,所以现在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千颜,下刀……额不,答题吧!”
“不要哇,等等偶呀,主人!”佩奇一颠一颠地朝漠河跑来,蹒跚的步伐中满满都是心酸,可见这孩子被“魔鬼”般的算术题折磨得不轻。
漠河一拍脑门,对,还差点把这家伙给忘了。
看到佩奇一幅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漠河决心要好好练练它的胆量,于是故意恐吓道:“我为什么要等你?你这个小叛徒。”
“偶不是小叛徒,偶不是小叛徒。”佩奇赶紧把圆润的脑袋瓜摇得像是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
“哼,佩奇,不用再狡辩了,我已经看清了你的本性。千颜,准备动手吧。”
“嗝!”佩奇两眼一翻,四脚朝天,似乎被活生生地吓昏了过去。
上官千颜没好气地瞪了漠河一眼,“小猪这么乖,总是吓唬它干嘛?”
“就这点胆量,不好好锻炼将来如何能成大事?”“严父”漠河大义凛然。
上官千颜不理漠河,温柔地将佩奇抱起,轻轻拍了拍它的后背,“小猪,没事了,你的游戏我来帮你完成。”
“嗝!”听到好消息,佩奇又“神奇”地醒了过来,还眉开眼笑地在上官千颜胸口蹭了蹭。
“佩奇,我看你刚才是装的吧,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演戏?”漠河揪着佩奇的猪尾巴就把它倒立着拧了起来。
“偶没有演戏,主人你这是嫉妒,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呵?还学会顶嘴了,看我怎么教育你!”漠河提着佩奇就是一顿“爱”的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