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梦婷跟张伟彦一起进的房间,但总统房间是套房,隔音又好,他们在外间发生的事情,里面都听不到。
张伟彦锁了门,从椅子上拿起一套衣服丢给管梦婷。
“干嘛?”
“外面走过都要消毒。”张伟彦根本不给人任何回转的余地。
这么官方的回答倒是叫管梦婷无法反驳,她拿起手里的衣服,怀疑的眼神盯了张伟彦一眼,随后进了浴室。
“不许偷窥。”里面传来管梦婷闷闷的声音。
几十平米的超豪华浴室,房间顶部对着浴室的地方播放着新闻,脚底有一条透明的玻璃通道,里面养了几条活鱼……
“资本家……”管梦婷不由得嘟囔了一句,不过很快,她的心情因为这里的花香而变好了。
张伟彦在外面等着,不耐烦地看着手表。
凭他的经验,一般需要等很久。不过,管梦婷让他有点吃惊,才过了十来分钟,浴室的门就开了。
“这么快?”张伟彦吐槽。
可是,当门推开,管梦婷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喉结动了动。
一席红色的裙装,衬得她雪白的皮肤发亮,刚刚洗过澡,脸颊还有些红扑扑的。
没有想到,这么一打扮,完全就是两个人了,这还是没化妆的呢。
看到张伟彦这么盯着她,管梦婷也有点不好意思了,问道:“我爸妈呢?”
张伟彦闭上了嘴,他转过去,什么也没说。
来到房间里,看到爸妈的时候,管梦婷并不似对待张伟彦那么冷淡,她扑上去,给了老妈一个拥抱,她老爸也抱住了娘俩。
这几日,二老在村子的日子也不好受,终于见到了心爱的女儿,管妈的眼泪“扑朔扑朔”地掉了下来。
二老都已经做过身体检查,确认没有被感染。
于是张伟彦离开了房间,留他们几个人重温家庭亲情。
张伟彦走后,两位老人终于绷不住了,一个个地盯着管梦婷问长问短。
管梦婷呢,看着张伟彦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就像二老说的一样,别人无缘无故凭什么对你那么好?那么张伟彦呢?干嘛平白无故对她这么好?她也没干嘛呀?
“梦婷,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就说清楚,这样的人咱们惹不起。”管爸还是挺实诚一人。
于是管梦婷也就照实回答:“我们真的才刚认识。”
“好了,她爸,好不容易看女儿穿一次这么美的衣服。咱女儿穿得多好看。来,婷婷站起来给妈妈看一下。”
管梦婷暴汗,她不想在类小问题上纠缠很久,而问道:“家里情况怎么样?”
管妈向来是个情绪化的人,听到这个问题马上就红了眼睛:“你大姨得病快不行了。送了医院不让我们看……”
“不让看是对的,免得你哭影响心情。”管爸在一旁说道。
爸爸是个很坚强的人,从小到大,管梦婷一切都听爸爸的安排,但是这一次,管梦婷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深深的忧愁。
他们老家在深山里,平时就没什么人去,村里的自行车什么的从来不上锁,家里出去个把月也不会锁门。这样的地方,竟然也被传染了……
管梦婷从小就在大姨家长大,对大姨的感情很深,可是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听说这个病很容易传染,报社现在有二十多人都得病了。她很高兴张伟彦把她爸妈给带了出来,可是对其他的亲戚,她心里也有深深的内疚。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咱们也不知道自己个能活到几时,过一天快乐一天。”老爸说了一句特有哲理的话。
……
管梦婷一家人住进了张伟彦的房间,那么张伟彦就跟她换了房。
张伟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了半天忽然爬起来懊恼地拍了拍床垫说道:“真硬。”
给酒店的人打了电话,张伟彦就在那里等着别人给自己装新床垫。
在这过程当中,闲着无聊,按了一下酒店的某个柜子下面的开关,从底下抽出一根拇指粗细的插头。
脖子后面的圆孔打开,里面露出了几根肉色的丝线,和酒店的线头接在了一起。
张伟彦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弹了一下,紧接着,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
画面里是管梦婷一家三口温馨坐谈的模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张伟彦定睛而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事。
画面扭曲,突然,变成了另外的一个场景。
场景当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男孩扑在一张盖着白色布料的人身上,嚎啕大哭。
边上站着好多亲戚,用可怜的口吻议论道:“这么小就没了爸爸,今年高考肯定受影响。”“怎么突然得这种怪病,一定是前世做了坏事,这辈子被老天爷惩罚。”
那小男孩听到这话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抓着那亲戚的领子疯狂地喊道:“你说什么!你才前世做坏事!你们全家前世都是坏蛋!”
“彦!不许这样对大表哥!”
声音逐渐模糊……
门外,有人按门铃:“张总,张总,开开门吧。”
张伟彦醒了过来,一身冷汗,他拔掉了插头,一身是汗地坐在房间里面。
这是个醒不过来的噩梦,从父亲去世那时候起,他就感觉自己正在以另外一个身份而活着。
泡妞、攀上上层社会、搞各种下三滥……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考失利,若不是现在的老板,他根本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他最感激的就是自己的老板。
可是,给自己安装上这个系统的人,也是那个家伙。直到现在,张伟彦都感觉到那个男人很神秘。
他们的公司,表面看起来是一个高科技公司,实际上,就连张伟彦都不知道里面的底细。
除了他这个明面上的区域总裁以外,公司实际的操作被一个核心团体掌控,那个团体的12人,他到现在都只见过其中的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