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起回到了慕府。
慕森不禁感叹道：“皇上的夜人果然不同凡响，这些人放在地牢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软的硬的都来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这送上去不过一日，已经审明白了，当真是好手段。”
苏卿云摇摇头说道：“也让人想起来不禁惶恐啊。如今国富民强，百姓们安居乐业，君明臣忠，不考虑外邦那些个狼子野心，可谓是一派祥和。可就是在这样的盛世之下，夜人仍在。
“你就不觉得心有余悸？我们如今对朝廷忠心耿耿，对社稷也算有些益处，这暗中的刀子自然不会对着我们。可是我们若是不小心行差踏错，谁知道会不会死在夜人手里呢？”
楚昭然点点头，说道：“所以夜人只是一个传说，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算大臣们心知肚明，但是皇上从来就没有将这些人摆在明面上，谁也说不得什么。咱们如今也要装傻。
“装作对此事毫不知情，对皇上是如何审问出来的这些消息不要抱有一丝一毫的好奇之心，以免惹祸上身啊。”
慕森说：“只怕不探听不好奇也必须面对了，扫尾善后事宜还是落在了我头上。刚刚进门的时候下面来报，大理寺卿想要借一队人马清理监牢，说是场面残忍，他们的人应付不过来。”
楚昭然倒是有些意外，说道：“竟然还有这档子事儿？不过说起来也合情合理，那些犯人是你送过去的，就算是皇上派人审讯的，那善后事宜他们也不敢去请皇上派人来做啊。
“定然又是些见不得人的刑讯场面，夜人们只顾完成任务，不屑于掩盖痕迹，大理寺卿也知道此事兹事体大，想要找人帮忙，那也只能找你了。”
苏卿云点头表示赞同，说道：“你派些嘴巴严实的过去，少说话，多做事，无论见到什么场景，都要命他们守口如瓶不得外传。”
慕森赶紧应下来，喊来了随从，吩咐下去。又让人上了茶水点心，三个人在书房商量如何查出来隐藏在各府的细作们。
楚昭然说：“如今只知道京城之中大臣的府邸里还有西启国派来的细作，却并不知道是哪些大臣家中有，到底有多少。这没有个方向，咱们如何查啊。”
苏卿云说：“方向其实是有的。西启国也清楚以他们的实力要想颠覆我朝，那是绝不可能的。所以他们的目的只是困住能守卫边疆的大臣，他们好趁此机会洗劫金银珠宝。”
慕森问道：“你的意思是，能带兵出征的大臣？武将们？”
苏卿云说：“以眼下我们知道的情报推测，应该是如此，所以我们可以从京城之中的武将开始进入，然后再寻着这条线查看兵部相关官员的府邸。”
楚昭然说：“怎么查？别总不能跟他们说你们府上有西启国派来的细作，我们要挨个彻查吧？皇上不让咱们声张，不能说出真实目的，他们怎么可能让我们彻查？
“这年头，谁的屁股都不干净，看到咱们拿着皇上的令牌彻查他们的府邸，不多想才怪呢，定然会以为被皇上知道了什么把柄，这是抄家之前先来探听虚实呢。
“那就算表面上因为有御赐的令牌，他们配合我们，那暗地里指不定会给我们使多少绊子呢，这么一折腾，细作们察觉到风声早就逃之夭夭了，我们还抓个屁啊。”
苏卿云和慕森没有接话，俩人都在屋里来回踱步。楚昭然被这俩人晃得头晕眼花，竟呼呼大睡，睡着了已经够过分的了，还打呼噜。
那鼾声，此起彼伏，振聋发聩，不绝于耳，扰得人没办法安安静静得思考。慕森和苏卿云踮着脚走到楚昭然身边，俩人正想恶作剧，一起在楚昭然耳朵边大喊一声吓吓他。
苏卿云和慕森好不容易小心翼翼趴到了楚昭然耳朵边上，还没张嘴呢，楚昭然蹭得一下就站了起来，吓得苏卿云和慕森俩人惊呼出声。
楚昭然不明所以，回头看看二人，问道：“你俩大白天的鬼叫什么啊？吓我一跳。”
慕森一个踢腿就上来了，气呼呼地说：“你丫是不是装睡呢？突然蹦起来吓唬我们是不是？想不到你丫竟然如此幼稚。”
楚昭然却一脸无辜地问：“我睡着了？唉，最近好事情没有，坏事一件接一件地来，总没个消停时候，夜里没睡好，心系百姓，日夜勤勉，我真是太棒了。”
苏卿云终于也没忍住，给楚昭然补了一脚，这家伙，自恋的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不揣上一脚，实在是过不了心里的坎。
楚昭然边躲边喊道：“好了啦，好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慕森没好气地说道：“你丫的还有正事？你刚刚都睡过去了，不仅睡过去了，你还鼾声如雷，让人不得清净。”
楚昭然说道：“正是因为睡过去了，我才起来跟你们谈正事啊，我刚刚做梦……”
没等楚昭然说完，慕森又追了上来，说道：“你还做梦了你，你心倒是够大的，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做梦。”
楚昭然边跑边喊道：“做梦好啊，我梦到对策了。万无一失，滴水不漏，保证令君满意！”
慕森这才停下来问：“当真？没有耍我们？你不会又憋着什么坏呢吧你？你再没个正形，我可要去找平阳侯老爷子告状去了，你上次去花楼听戏，他老人家不知道吧？”
楚昭然指着慕森说道：“好你个坏家伙，你竟然威胁我。做个交易，要是这次我梦到的对策能用，以后再也不允许你提花楼听戏的事情了。”
慕森嘴角上扬，坏笑着说道：“成交！”心底里却想的是，论阴险那要数苏卿云啊，自己不能再提，关键时刻，苏卿云肯定还会再提的。
楚昭然不知道慕森心里有这坏心思，老老实实地回答到：“我们可以核对人口，登记在册为由进入各府，暗地里查细作的事情。一举两得啊，反正工部每年都要核查各府人数的。”
苏卿云和慕森互相看看，苏卿云说道：“此计甚妙，可用，可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