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嗪,你胆敢来我水泽湖偷取宝物,今天我要你有来无回。”
“偷取,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不服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霄嗪思考着该怎么离开,被围攻,实在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你回去问问你那水泽府邸的水君老子,问问他这宝贝他从何而来,看他敢不敢告诉你。”
“等我抓你回水泽湖,看你当着父王的面还敢不敢如此张狂。”
长矛袭击到身前,霄嗪偏身躲过,随便抬脚踢飞了另一边袭击他的水族兵将,不等霄嗪喘口气,围着他的长矛不断的朝他身体袭来,霄嗪只得边打边跑。
被长矛刺中自天空掉落,看着追至而来的水泽湖兵将,霄嗪无奈的将怀中偷来的宝物用尽全力丢了出去,大喊道:“你再不去捡,你老子的那宝物就要摔碎了。”
掉落凡尘,霄嗪疲惫的躺在地上不想动弹,东西没有抢到,还弄的一身伤,不划算啊不划算。不过想到他此举定能给水泽湖那位道貌岸然的水君添添堵,霄嗪又开心起来。
这世界上,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你的敌人不开心。
不知躺了多久,霄嗪感觉有脚步声靠近,霄嗪立刻警惕起来,但在感觉到脚步声的主人气息是个凡人后,霄嗪便继续躺着不动。
脚步声的主人慢慢走近,在霄嗪身边蹲下,带着凉意的手指靠近霄嗪的鼻间,霄嗪听见一道温和的声音:“还好,还是活的。”
说话人的语气带着微微的喜悦,霄嗪闭着眼睛很奇怪的想,我活着与他有什么关系吗?
身子被人扶起来落在来人的背上,硬邦邦的膈的霄嗪有些难受,但霄嗪忍着没有出声,想看看救他的这个凡人要干什么。
霄嗪感觉背着他的凡人的身子越弯越低,在一声惊呼间,霄嗪的身子被人紧紧的抱住,接着就是不断的翻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翻滚停下后,霄嗪的身子被人抱起,有些冰冷的指尖停留在霄嗪的鼻间,霄嗪恶作剧的屏住呼吸。
“死了。”带着疑惑的声音传入耳朵,霄嗪的身体被人放平,感觉有东西压下来,重量从胸膛消失后,说话声再次响起:“对不起,我本来是想救你的,但你太重了,我实在是背不动,并非故意摔倒害你性命。”
带着温热的液体砸落在手上,是下雨了吗?可是雨,不是冰冷的吗?那是什么?霄嗪睁开眼睛,看着跪坐在他身旁的人正红着眼睛,而他的旁边,正趴着一只小狗,砸落在我手上的原来是小狗的唾液吗?
大约是霄嗪突然“活了”过来将凡人吓到了,凡人睁着红通通的眼睛看着霄嗪:“你,你还活着。”
霄嗪看着凡人红通通的眼睛,不由想到他在幼时看到过的一双眼睛,他母亲的眼睛。记忆中,他的母亲经常这样双目通红带着眼泪看着他。
那凡人见霄嗪没有死,抬起霄嗪手腕放在他的膝盖上,修长的手指搭上霄嗪的手腕:“还有脉搏,难道是我刚才诊错了。”
“对不起,我本来是想背你回家的,可是你太重了,我踢到石头摔倒了,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霄嗪盯着凡人的男子不回话,男子见霄嗪不说话,疑惑的看着霄嗪:“你是不是不会说话?你受伤了,我要带你回去,你能走吗?”
霄嗪点头,凡人男子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让霄嗪靠着他,一点点拖着霄嗪慢慢的向前走。
霄嗪受的那点小伤对霄嗪来说完全无关紧要,龙生来就有强大的自愈能力,但救霄嗪的凡人不知道霄嗪的真实身份,看着霄嗪的身上的伤很着急,将霄嗪带回家后连忙将霄嗪安置在一张床上,勒令霄嗪不要乱动,他则满屋的开始乱转,找来草药捣碎敷在霄嗪的伤口上。
霄嗪看着为他胸口敷药的凡人,低头看着凡人漆黑的发顶开口问道:“凡人,你叫什么?”
“你会说话。”凡人闻言抬头惊讶的看着霄嗪,冲霄嗪露出一个笑容:“苍术,我叫苍术,你叫什么?”
“霄嗪。‘
霄嗪在和“救”他的苍术的相处中,知道了苍术是一个孤儿。被丢弃在荒草中的苍术被一个游方老方郎中捡回家抚养,在苍术十岁时,老郎中去世,留下了苍术一个人在这个小山谷里生活。霄嗪不是苍术捡回来的第一个生灵,墙角的兔子,柴堆上的蛇,桌上的小鸟,门外无精打采趴着的狗。。。。。。。都是苍术捡回来救助的,不过霄嗪是苍术捡的第一个人,哦,至少在苍术心中,霄嗪是一个凡人。
因为我是一个凡人,所以我的伤不能好的太快。霄嗪抱着这样的心态,在每次身上的伤口将要愈合时又故意再将自己弄伤不说,还得忍受苍术每天端给他的难喝至极的汤药。当然,霄嗪在忍受不了那难喝的汤药后,总是想着法的背着苍术将汤药偷偷倒掉。
霄嗪每天看着苍术照顾他,替她换药,做饭给他吃,觉得颇为有趣,日子总归不像以往那般无聊。
有一天,苍术在替霄嗪换药的时候看着霄嗪鲜血淋淋的伤口满脸担忧的对霄嗪道:”你这伤都过了十几日还不见一点好转,也不知为何?“
“要不是怕吓着你,我何苦天天弄伤自己。”霄嗪在心里白了苍术一眼,不再对自己身上的伤做手脚任由伤口恢复,惊的第二天苍术摸着他结疤的伤口说不出话。
“我可以把墙角那只兔子烤了吃了吗?”霄嗪在苍术的旁边蹲下身,捡起地上一截黄色的木头问道:“这是什么?”
“你要吃兔子。”苍术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霄嗪:“为什么?”
“我不喜欢吃素菜,我喜欢吃肉。”哪有龙天天吃野菜的,最后一句话霄嗪没有说出口,怕吓着这个凡人。
“哦。”苍术扭回头继续手中的动作:“可是我不会杀兔子,也不会做,如果你要吃的话,需要你自己动手,你会做吗?”
霄嗪原以为苍术不答应,都已经做好走龙的准备了,见苍术如此配合,霄嗪满意的点头:“没问题,还有,你还没有回答我,这是什么?”
“苍术。”
“苍术,你本家?”霄嗪颠了颠手中的木头:“做何用?”
“苍术是我的名,也是这药的名称,但我是人,它是药,是用来治风寒的。”苍术性子极好,说话总是不低不高,不快不慢,听在耳中甚是舒服,霄嗪想,苍术真是一个奇怪的凡人。
夜晚,霄嗪很不客气的将兔子捉住,背着苍术用法术将兔子收拾好后递给苍术,而后悠哉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指挥苍术烤兔子。理由是,他负责收拾了兔子,苍术自然要负责烤兔子。
“如此美味,可惜无酒。”闻着兔肉的香味,霄嗪颇为遗憾的感慨。
“你想喝酒。”苍术在旁边笑眯眯的看向霄嗪。
“你有?”
“你明天陪我上山采药,我便给你酒喝。”苍术如此道。
采药而已,陪他走一趟又有何难,霄嗪为了喝到酒,答应下来:“可以。”
“庭院的树下,我埋着酒。”苍术指着庭院中的一颗矮树:“你可以挖出一坛来喝,锄头就靠在树下,你挖时小心些。”
“一坛?你在树下埋了多少酒?”霄嗪站起身,走到树下拿了锄头,提着锄头动手慢慢的开始挖。
“师傅走了之后,我每年酿的酒便没有人喝了,这些年下来,我也不知道我埋了多少。”
“你为何不喝。”
“我不会。”
霄嗪提着挖出的酒坛走到苍术身边坐下,将酒封打开闻了一口酒香,抱着坛子喝了一口酒,而后将酒坛递到苍术面前:“不会喝酒,我教你。”
苍术冲霄嗪摇头道:“我不喝,师傅在时不准我喝酒。”
“那时你还小,他自然不准你喝,如今你已经长大了,便可以喝了。”霄嗪哄骗苍术,将酒壶强行塞到他怀中拿过他手上的兔肉:“你尝尝,酒的滋味可好了。”
苍术抱着怀中的酒坛不知所措的看着霄嗪,霄嗪怂恿道:“看我作甚,我自不会骗你,你尝尝便知道了,这酒的滋味是真的不错。”
苍术被霄嗪骗着小心翼翼的抱着坛子喝了一口酒,被酒呛得的不断咳嗽的同时用圆溜溜的眼睛瞪着霄嗪,霄嗪大笑着拿过苍术手中的酒坛,将烤好的兔子撕下兔腿递到苍术手中,安抚道:“吃吧,酒要慢慢喝。”
苍术接过霄嗪手中的兔肉咬了一口,表情突然变得生动,扭头朝霄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忘记了刚才霄嗪捉弄他喝酒的事情:“好吃。”
霄嗪本是妖,吃不吃食物对他而言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此时霄嗪看着仓木,突然觉得吃食物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霄嗪放慢喝酒的速度,在看见仓木快要吃完手中的兔腿时,又取下兔子的一只兔腿递给苍术,他太瘦了,需多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