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弟子们吃喝谈笑一阵,一个女弟子将一个小纸人放在桌上,念过咒吹一口气,纸人便站立起来。女弟子拍案为节,轻轻吟唱,纸人便应节起舞。虽然舞姿僵硬,但却舞出很妙的韵味,博得众女阵阵欢笑。
大概看纸人跳舞不过瘾,女弟子们又拿出箜篌、管萧,吹奏弹唱起来。安期丹樱来了兴致,站起来和着乐曲跳起舞来。另外两位女弟子也起身舞蹈,舞姿轻盈曼妙,尽显娇姿媚态。
歌舞尽兴,女弟子复又围坐饮酒,其间既有划拳助兴,也有玩出花样法术。有的搓出一点火星,抛到半空爆出一小团烟花,谁的烟花小谁喝酒。有的从壶里摄出一小团酒水,在空中塑成小鸟模样。趁另一女弟子正开口笑,小鸟突然飞进她口中,惹得一团娇笑。
班子乔坐在一边大饱眼福,心道这些人哪里是出来历练,明明就是出来玩的。安期丹樱见他只管笑咪咪看着,便点名道:“子乔,你不能光看热闹,也得献艺。”
班子乔赧颜推脱:“着实惭愧,无艺可献。”
安期丹樱道:“你来自华夏九州,就唱个家乡的曲来。”女弟子们纷纷附和。
班子乔摇手:“我家乡话你们听不懂。”
一众女弟子道:“就图听个新鲜曲子。”
班子乔想了想,回忆出那久违的曲调,就唱了一首“猗嗟”。这首诗是父亲教他唱的,说是必须唱好,因为要在射礼上演唱。不过,他还没到参加大射礼的年龄,齐国就亡了。
“猗嗟昌兮,颀而长兮。抑若扬兮,美目扬兮。……”其实他唱得还真不错,才几句唱罢,安期丹樱眼睛里就迸出小星星。
可惜这一唱勾起了思乡之情,原本明快绮丽的曲调,逐渐带出感伤之意。班子乔第一遍是唱给别人,第二遍是唱给自己。唱到第三遍,忍不住流出了眼泪,把欢乐气氛破坏殆尽。
女弟子们被感染到各种哭,连遇青鸾都偷偷抹了一把泪。哭得最厉害的女弟子哽咽问道:“歌词……歌词是什么意思啊?”
班子乔解释:“歌词是赞一个少年,身体强壮,姿容俊美,射箭技艺高超。”
“他最后是不是英勇牺牲了?”
“没有牺牲。就是赞美射箭少年。”
“啊?”女弟子愣了,随后就质问:“这样一首歌,怎么被你唱成这个样子?”
安期丹樱吸了一下鼻子:“难得今天这么高兴,你却把人家都唱哭了,你得负责任。”
班子乔:“哦,对不起啊,扫了大家的兴。”
安期丹樱:“不是叫你道歉。你得让我们再高兴起来。”
班子乔:“……?”我都不知道自己如何高兴起来。好麻烦啊!以后再也不跟女弟子一伙了。
女弟子甲:“其实你唱歌很好听啊。把刚才的歌再好好唱两遍,不要哭。”
班子乔:“……”没心情啊!
女弟子乙:“要不讲个笑话来听听,必须要好听好笑的。”
班子乔:“……”笑话都是荤的,不敢讲。
女弟子丙:“讲故事也行。”
班子乔:“……”太费事。
女弟子丁:“有好吃的献出来也行。”
班子乔:“唔,这倒有。”
他想起囊中还有一个玉瓜,便拿出来放在矮桌上。当初妙化真人给他一篮子仙果,其中玉瓜有一个整的和不少切成瓣的。切开的瓜不好存放,他与翮灵仙子游洞天的时候分吃了,留下了这个整的。
“这是什么?”女弟子都没见过,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纯白似玉的圆球。
“这是昆仑山玉瓜。”班子乔介绍道。
“啊,这就是昆仑玉瓜?”安期丹樱捧起玉瓜仔细看着。
“大师姐,你知道这种瓜?”一女弟子问道。
“我家老祖留下的游记里,提到过昆仑玉瓜。此瓜是昆仑山洞天特产,食之可以驻颜。”
“驻颜?真的吗?吃了能驻颜?”女弟子个个大感兴趣。
“我家老祖游记所载,当然是真的。子乔,如此嘉果从何得来?”
“机缘难得,你们赶快吃吧。”班子乔避而不答。
女弟子们高兴得不行,将玉瓜切做八瓣,晶莹翠绿的瓜瓤,散发着诱人的清甜。每人分吃一瓣之后,都眼巴巴看着班子乔,奇怪他的一瓣怎么不吃。
班子乔正后悔没多留点玉瓜。当他看到女弟子们眼睛放光地盯着玉瓜,连遇青鸾都不例外时,才突然意识到,女人对保持年轻容颜有多么狂热和向往。此时见大家都看他,便笑言自己就不吃了,这一瓣瓜献出来做个彩头,供大家一乐。
女弟子们笑赞他一番,随后就玩起了猜枚。最后是听歌哭得最厉害的女弟子赢了这瓣玉瓜。
看看玩够了,安期丹樱拍手道:“都听着啊,修师让我传话。蒙学馆还有一年出师,大家都要专注修炼,不许做与修炼无关的事,尤其不要招蜂引蝶。懂吗?”
所有目光齐刷刷看向班子乔,谁让他是现场唯一的蜂蝶。
午后一行人继续寻狐,但是直到傍晚,也没发现白斑幻狐,倒是猎得十几只妖兽,采得数十株灵草。
夜幕降临,女弟子们各自撑起帐篷,围成一个圈,帐篷口都朝向圈内。安期丹樱拿出阵盘、禁桩,指挥女弟子将禁桩插在周围,她操控着阵盘布起防护法阵。
班子乔看了点头,怎么没想到买一套防护法阵带着。有了防护法阵,连值夜都免了。他不用帐篷,只在地上放一个卧榻,铺上厚毛羬羊皮。
遇青鸾走过来看了看,告诫他法阵能出不能进,所以夜间不许离开法阵。
不离开是不可能的,这一天可把班子乔憋屈坏了。他打坐到半夜,用幻身术留下一个假身。自己一个瞬移远离法阵,祭出流云梭翩然向东飞去。
早上他看见母经海一伙离开泊场,便暗放雷崽,命它跟踪母经海。现在他要找到他们,把他们附近的幻狐都抓光。
他找到雷崽的时候,它正伏在草丛里,远远看着一个防护法阵。其中有一顶大帐篷,上面有羡门家日月锤子的标志。他赞赏地拍着雷崽,喂了它一块碧藕,收回养灵囊。
母学塾弟子的宿营地,距离泊场大约四十里,由此可估算他们一天能走多少路。班子乔查看周围山势,决定在五十里之内搜捕幻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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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启各位书友:因拙作三次被拒签,本竹打算近期修改书名、简介和第一章。故事不变,只希望引起更多书友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