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扬铁青着脸，双眼透着血丝，坐在办公室里吃着早饭。
“队长，我们是不是该回局里了？”曾志远吃了一个包子，“咱们总不能把内X大的保卫主任办公室当成我们公安局吧！”
张明扬喝了一口鸡蛋汤：“我们还有几天了？”
“什么几天了？”
张明扬瞪了曾志远一眼：“我是问你从案发到半个月还剩几天？”
“九天！”
“你认为我们能否在这剩余的九天之内就能抓住凶手吗？”张明扬阴沉着脸，“还是能保证凶手不会再一次行凶？”
“不能！”曾志远低着头。
“既然不能保证！”张明扬提高了声音，“那我们能离开内X大吗？”
“不能！”曾志远头低的更低了。
张明扬喝掉鸡蛋汤，才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小曾，你一会还要去查查陈珍珍电影院的事情。”
曾志远点了点头：“知道了，队长！”
“小张，回局里了。”张明扬苦涩一笑，“要是局里有事，你就多跑跑！”
“是！”
曾志远站起身来，把办公桌的才羹剩饭倒进垃圾桶，正准备出去倒垃圾，却见凌浩天推门走了进来。
“凌浩天同学，难道你不知道要敲门吗？”曾志远一脸怒气，“现在的大学生素质怎么这么低！”
凌浩天忙道歉：“对不起！我进宋大哥的办公室不敲门都习惯了。”
“这个习惯很不好！”曾志远一脸不快，“以后一定要改掉！”
凌浩天连忙点头：“一定改，一定改！”
“小凌，找我有事？”张明扬铁青着脸瞪了曾志远一眼，“快过来坐！”
凌浩天快走几步，坐在张明扬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吃早饭了吗？”张明扬脸色铁青，“还是你发现了什么？”
凌浩天笑了笑，才道：“早饭吃过了，也没发现什么。只是今天我们没有课，就过来问问张队长案情。”
“给你！”张明扬把一本笔记本递过去，“里面有你想要的内容！”
曾志远正到完垃圾回来，一见凌浩天正翻着他昨天的询问笔记，脸色一沉，说道：“陈珍珍的电影票是从她宿舍里的垃圾桶里找出来的。”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凌浩天把笔记本放在桌上，“那张队长还认为我的老师有嫌疑吗？”
张明扬点燃了一根烟：“你认为陈助教真的没有嫌疑吗？”
“我不知道！”凌浩天略加沉吟，“这应该是你们警方的责任！”
张明扬吐出烟雾：“你曾告诉我在你的直觉里你怀疑你的老师，今天怎么就变成不知道了呢？难道就是因为电影票是从你老师宿舍垃圾桶里找出来的？”
“我承认在我的内心深处是不愿意去怀疑我的老师的。”凌浩天苦涩一笑，“现在既然我老师的不在场证明已经调查清楚……”
张明扬凝视着凌浩天发红的脸：“你认为逃避就是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吗？”他递给凌浩天一根烟继续说道，“我们警方是根本就没有强求你来协助调查，但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对犯罪有强烈直觉的人，你认为为了感情而蒙蔽自己的理智和判断，是对的吗？”
凌浩天点燃手中烟，深深洗了一口，直到被呛到咳嗽才吐出烟圈，然后恶狠狠地掐灭烟头，道：“张队长，你说的都很对！但我有足够的理由不去再怀疑我的老师！”
“说说你的理由？”张明扬把烟头掐灭，“小曾，你该开工了。”
曾志远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随手把门带上，才走出办公楼。
凌浩天待曾志远关上门，才开口说道：“第一，在这两起案件中我老师只有在季文华案件中的不在场证明比较朦胧，可在吴双明案中我老师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如果我老师真的是凶手那么为何会留下如此朦胧的不在场证明呢？”
张明扬铁青着脸，又点燃了一根烟。
“第二，季文华和吴双明身高都在一百七十公分以上而我老师的身高才一百六十三公分左右。”凌浩天笑了笑，“身高差距在七公分左右，要勒死一个比自己高的人，而且还要打到勒痕往上。张队长，你认为可能吗？”
张明扬的脸更加铁青起来，半晌才吐出吸了一口烟。
“第三，季文华和吴双明的体重都在六十公斤以上。”凌浩天叹了一口气，“案发现场也就是季文华的出租屋少说离抛尸现场也就是我们学校的足球场怎么也要三十多公里。张队长，你相信凭我老师的体力能背着死者走上三十多公里而且还要翻过学校一米五以上的院墙吗？”
张明扬把烟头掐灭，然后靠在椅子上，沉思起来。
“第四，我还是那句话凭我对我老师的了解。”凌浩天也点燃了一根烟，“如果真的想要杀人报仇的话，那么她不会等到三个月后再动手。”
张明扬沉思良久，才突然坐直身子，开口问道：“雇凶杀人呢？”
“这个更加不可能。”凌浩天把烟掐灭，“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我们是内X大，不是内杀手大！”
张明扬微微一笑，道：“那你认为凶手是谁？”
“凶手，男性，20岁至25岁之间，身高在165公分和173公分之间，偏瘦，线性思维强。”
“看来你还是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嘛！”张明扬沉着脸，“但我不相信陈珍珍助教跟这两起案子没有任何关系。”
“为什么？”
“第一，季文华和吴双明的共同点是陈佩佩意外坠楼事件。”张明扬低沉着声音，“作为陈佩佩的姐姐怎么会置身事外呢？”
凌浩天点了点头。
“第二，从现在所有的证据来看，陈珍珍助教是有杀人动机的。”张明扬把面前的案宗推给凌浩天，“我们现在就是无法攻破陈珍珍的不在场证明而已。另外，我还要说一点，那就是我很认同你对吴双明案的推断，凶手是在重复杀人。既然是重复杀人，就没有必要非要自己动手，只要把方式方法告诉别人，那么凶案也就会一模一样了。”
“你是说我老师有帮凶？”凌浩天的沉吟半晌才问道。
张明扬沉着脸：“我们既然排除了陈珍珍助教自主杀人和雇凶杀人，那只有这帮凶能够解释一切了。”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凌浩天一脸凝重，“张大队长已经认定我老师就是这两起案子的主谋了。”
张明扬点燃一根烟，点了点头。
“我却不这么认为。”凌浩天沉思片刻才道。
“哦？”
“我一定会抓住真凶来证明我老师的清白！”凌浩天站起身来，转身就走，关上房门的一瞬间，他才回头说道，“我相信你不会攻破我老师的不在场证明的。”
凌浩天出了办公楼，正好碰见宋志杰，便开口说道：“宋大哥，这鸠占鹊巢的滋味不好受吧！”
“唉！”宋志杰叹了一口气，“警民合作一家亲嘛！”
凌浩天笑骂：“我靠，宋大哥啥时候有这么高的觉悟了。”
“哥好歹也是特种兵。”宋志杰一脸自豪，“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凌浩天一脸严肃，道：“宋大哥，你要是不忙的话，我想找你聊聊。”
“这么严肃。”宋志杰笑了笑，“那就中午一起吃个饭吧！”他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顺便也让我见见你的小女朋友！”
凌浩天点了点头，然后也压低声音：“还是去陈助教的快餐店吗？”
宋志杰红着脸，点了点头，便转身走进教学楼。
凌浩天笑了笑，拿起电话，拨通号码。
“喂？”魏紫欢懒洋洋地声音传来，“有事找我？”
“有事！”
“什么事？”
“中午宋大哥请我们吃饭？”
“宋大哥？”魏紫欢一脸不解，“那个宋大哥？”
“保卫处宋志杰主任。”凌浩天忙解释，“他是我们老大杨晓杰的老乡，也就是我们的大哥了。”
“你们宿舍的人都去吗？”魏紫欢轻声笑了笑，“要不要我盛装出席一下？”
“我在考虑要不要叫他们。”凌浩天脸红了起来，“你穿什么都是盛装！”
魏紫欢咯咯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这个幽灵还会说甜言蜜语啊！”
“那里是甜言蜜语了。”凌浩天心快速跳动起来，“我说的就是事实嘛！”
魏紫欢微微一笑：“那你现在在哪？”
凌浩天仿佛看见了魏紫欢偷笑的样子。
“我刚从办公楼出来。”
“那你去教学楼陪我上课好不好？”魏紫欢撒起娇来。
凌浩天有点为难，道：“我是理科生，去上你们……”
“哼！”魏紫欢冷哼一声，“我还陪你上过你们的化学课呢？现在叫你陪我上我们的文学鉴赏课，你就……”
“好，那我们教学楼见吧！”
凌浩天挂断手机，就向教学楼走去。
可还没有等他走到教学楼，雪花又飘飘洒洒起来，原来阴沉的天空，此时顿时又阴暗起来。
凌浩天叹了一口气，快步向教学楼走去，只见在教学楼的楼门口，梅彦靖正费力地拄着拐杖向教学楼挪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