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笨,桨都划不好。你到底是怎么在海边长大的?”艾达骂了一句,两人一人一支大船桨,可李奥瑞克的动作一看的就是没划过船的人,而艾达这种对海洋很熟悉的人一眼就看出了李奥瑞克对船的一切都很陌生。
“哦,这个啊,童年我是在奥克西的神学院度过的,去年才回到家中,慢慢的试着学会做生意。所以对海洋和船一类的我就没怎么接触过。”
“神,神学院?”艾达一脸的难以置信。
“可你跟着那群秃驴念了那么长时间的经,怎么腐化堕落的这么快,刚成年就纳了两个妾,等你继承家产估计得妻妾成群了。可你这体虚身子骨弱的还是当点心,夜夜笙歌死得快,怕是没生得后代就去死神那里报了道,娇妻美妾和万贯家财可就便宜别人啦!”艾达嘴毒又腹黑,说话毫无顾忌,可话里的意思还是让这人傻钱多的主保重身体。
“哈哈,你倒是开始关心我啦!”李奥瑞克嬉笑一声,他是听出意思来了。
“我呸!我是关心我的钱。万一你死了,谁给钱,你又没男性继承人,这商会也得玩完。”艾达深知在男权社会,女性身份的弱势与无奈。
“那如果我死前,你有男性继承人了呢?”李奥瑞克故意调侃艾达,看她这副男人婆的样子愁不愁嫁。
“可以是可以,但是得在你死前,年满16岁成年。就你这虚耗身子的德行,我看我现在结婚也来不及啊!”艾达倒也大方,在男婚女嫁的问题上不扭捏做作。
两人你一摇我一撸,慢慢划动艾奥西亚号朝着开阔水域驶去,收拾好手上活的胡安和冈萨洛也马上过来帮忙划桨了。
后头的两艘小型单排浆帆船也跟随着慢慢的驶出了停泊区,但是距离相对较远,未被李奥瑞克的雷达侦测到。
岸上那几个骑着马的人之中,六指向着身边的几人志得意满的说道:“他们身上带了五千金,我特意告诉了那群傻佣兵,先让他们去试探一下,再加上四千的合约,这单头可大了,他们船上的储备应该不多,我猜是短途试航,朝着西面去的,你们快去向本地堂主报告,让他派一个伐木小队来,我们几个沿岸跟踪,要是这次的事成了,我爹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你们几个以后也好在组织内高升啊,啊哈哈哈,驾。”
六指一拍马屁股,带着背后数人,沿着海岸跟踪起了艾达的帆船。
而伐木是他们的黑话,意思就是杀人,把人当成原木可见是些冷血无情,穷凶极恶之徒。
...
港湾里,海面波光粼峋,燕鸥成群飞舞,碧空无云万里,远方天水一色,是个出海航行的好天气。
艾达放下船桨,拍拍手,伸出食指微微一舔,再伸入空中测试着风向和风速。
她努着嘴,不甚满意的说道:“呜~嗯,今天的风小了些,风向也是逆风,不过没关系。”
“嘿,那个大头兵叫什么来着?”
“冈萨洛.奥内塔。”
“奥大头,你去给我用力拉起那张三角帆!再听我的命令转动桅盘。”
“胡安,去掌好舵,我们向西面航行,土豪,你过来看下这个。”
艾达神神秘秘,拿出了一张异乡人之岛的地图,摊开铺在甲板上。
“我从昨晚的商人那里打听到了,在贝奴岬附近有个地图上没有标识的小村子出产岛上最好的珍珠,这个可是独家消息,我灌了他两大杯才问出来的!”
“那这也是你昨晚上喝酒的时候弄到的?”李奥瑞克指着那张地图,惊讶的张开了嘴巴。
“不,是我趁着他酒醉了,顺手拿的,你个大少爷管我那么多干什么啊?!”艾达白了一眼李奥瑞克。
“拿的,你这是偷的吧!”李奥瑞克无语,一个贵人少女怎么能做出偷窃这种行为呢!
“是他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我不拿就被其他的人拿了去喽!所以不拿白不拿喽!”艾达理直气壮,她才不在乎呢!
“胡安,航向西北偏西,奥大头,桅盘刻度保持在10-11之间。”艾达对风向和航向做出了判断,“艾琉西亚”号挂出三角斜帆,逆着西北风开动了。
在等待了一段时间后,艾达再也没有感受到船只明显的加速,便在船艉递给李奥瑞克一个三角状的东西。
“土豪,你给我过来,这个给你,先学会测航速!”
“这是啥?一根打了很多节头的绳子连着个三角木板?”
“这叫抛绳计节,快给我扔船去!”在艾达的一再催促下,李奥瑞克只得照做。
【艾达(LV3)向你传授[航海学知识],目前进度0%】
“咚”的一声落水。
在旁边的艾达马上又拿出沙漏计时器,一等计时完毕,她就吆喝着把绳子捞上来数着节数。
“嗯,才五节的航速!”然后又看向了地图,用手比划着航线和距离,最后说道:“我们沿着海岸,大概得花费三个多小时才能到贝奴岬!如果风向变了还能快很多啊!”
【艾达(LV3)向你传授[航海学知识],目前进度0.1%】
【您已学会[抛绳计节],获得50经验值】
“五节!这艘船吸收改良了阿拉比人的三角帆逆风航行技术,已经是神速了,他们最多开到三节左右,要是排桨帆船这个时候只能通过划桨才有动力啊。”在旁边操控着尾舵的胡安惊讶的看着艾达的桅杆,他发现三角帆的上围并不是个尖角,而由几个不规则的矩形构成。
“哈!瞧见没有,主计长对帆船的理解可比你强一百倍,你们两个就按照我教你们的好好开船就行了,土豪跟我进来做饭。”
船速虽有五节,但在海面上是以之字形逆风前进,相对于陆地上的行进速度不会比走路快多少。
...
艾达的做饭,无非就是把水烧开,再把燕麦片一冲就完事了。
李奥瑞克看着她嚼着干面包,嗑着干豌豆,再啃一口腌制的咸牛肉,最后喝下一大口燕麦片的粗鄙样子,
呃,浑身鸡皮疙瘩,不舒服的劲就上来了,好歹是个姑娘怎么能如此作践自己呢!
“你这叫做饭?”品味过八大菜系精华,知道中华美食之髓的李奥瑞克忍不住了。
“放着我来!”李奥瑞克一把推开占着炉子不会做饭的艾达。
“唉,啥!你这土豪难道会做饭?!我才不信呢!哈哈哈!”大口嚼着牛肉,差点被李奥瑞克的做饭举动笑喷的艾达就以等着他出洋相。
“总比你这野蛮丫头强一万倍!待会我做的要么你别吃,要么你吃了以后都听我的!”李奥瑞克随口甩出激将法。
“哼!我也以父母之名起誓,你能做出让我嘴馋的东西,我以后跟你姓!”艾达抛下这句话后,就去了船艉,监督着航线。
不过,船上的食物种类毕竟有限,黑麦面包,干豌豆,硬饼干,咸猪肉,腌牛肉,燕麦片,酸白菜,少量奶酪和奶油,一小袋新鲜的马铃薯。
调料更是匮乏,只有盐,橄榄油,几块干瘪的姜黄,碎裂的香叶和一些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胡椒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