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援兵已到”梁雨来报,帐内除了沈一念其他人均满面愁苦,待听了这消息才展了些笑容。战事不过是在今日短暂的停歇了,大月适才才退了兵,大月虽人多,可王爷也是用兵奇才所用之兵法是她在仍何一本兵书上都为见过的,故而大月仗着人多,不断的进攻,却也到如今还没能将珊瑚关攻下。
“既然来了,姥子给她打回去,哈哈哈”底下的诸葛荣悦豪放起身,丝毫不顾及形象,想起这几日的憋屈,如今可算是能扬眉吐气了,诸葛悦自然是高兴得不顾及形象。当然按照她自己的说法便是,一个糙女,也没有男儿家在此她可不要什么形象。便是是小郎君在,这半月来两方打得不可开交,人人日日都是灰头土脸的,她哪有心思注意这些。
挥一挥战袍“王爷,臣自请出战”
“准,本王亦亲自上”沈一念沉着脸,这面人少,因着有了华阳山内的矿石,这段时日内命人去打造了她设计的新式武器,才勉强撑了这些时日,援军来得也太慢了些。至于为什么要将从前大月人打造的兵器融掉再新铸造武器,沈一念无奈,那些武器她实在看不上眼,便照着现代冷兵器设计命人铸造去了,这半月来打造了不少,可援军未到,也抽不出人去华阳山搬来。如今当真是好极了。
沈一念将身上的盔甲理了理。诸葛荣欣等人还在外面守着。大月也不讲礼仪,如今援军来了便直接突袭罢,大月兵退下去定然是行为坚持不住了,要去稍作休整或重新制定攻打珊瑚关之法,如今去杀她们和措手不及,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现在便动身罢”沈一念开口
帐中众人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也去准备了。梁雨在出去之时神色复杂带走担忧之色回首看了一眼沈一念。宜王这些时日内总是像失了神一般,总也不愿歇息,众人劝也劝不住,但凡有敌军来袭比亲自上场。但凡敌军退散,回了营便除了安排战事便一人阴沉地坐着不言不语,如今的宜王憔悴了许多,一点也不比初见时光鲜亮丽,倒颇有几年前深入大月重地杀敌被围几日杀出来时的苍凉与狼狈之感。
众人一出去沈一念便有些失落,半月以来,阿淳无一点音讯,派出去的人越来越多却也没传回什么好的消息。珊瑚关需她守着,便是她亲自去寻也不一定能找到消息,她怀疑过阿淳被大月挟持,可探了许久,也没有这样的迹象。
另一头阿依慕心情还算愉悦,凤梧那老妇将凤梧援军拖住,不日她便可将珊瑚关拿下,几日前与沈一念一战,果真是下手快、恨、毒,招招致命,倒好像也不是针对她一人,被伤了手臂才退回后方。
其实本不必耗如此之久,本可以用宜王君牵制宜王,谁知那群废物竟连个没了内力的男人也看不住。思及此,微微眯着眼,唇微动,阿依慕神色极其不悦,派了人去寻,如今竟也没个踪影。
“几时能好?”阿依慕出营帐,到了一精致且外候着许多仆侍的营帐外,帐外的仆侍行了礼掀开帘子。阿依慕径直进去,也不顾一旁正在涂抹的男人,自顾自往一旁金漆雕花矮榻上躺去,换了个舒适的姿势,一手撑着头一手随意的搭着,眼神里透着不耐烦,看向背对着她的男人,她已没了耐心,不过是借他假扮宜王君牵制宜王罢了,忙活了许久未没完。
“这不是你该问的”面前的男人见她来也不动,依旧背对着,理了理妆发,听她询问,便冷冷开了口。
“敢这样与本王说话的你是第一个”阿依慕险些被气笑了,这些时日她竟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珊瑚关还未攻下,不知是否用得上这个男人,便再纵容他几天,若是没了作用她自有办法让他消失。
虽未转身,明嵇也知身后的女人大多是不悦的,可管他什么事。互相利用都谈不上的。
“出去!”明嵇依旧背对着阿依慕冷着眼冷着脸道,话音才落下,一旁便多了一把精致柳叶飞刀,直没入梳妆台。
明嵇的脸上才有了别样的神情,缓缓转过身,两指随手将那柳叶刀拔出,于眼前瞧了瞧,才瞥了一眼阿依慕,一扬手,刀脱离了他的手。
“注意你的态度,本王现在便可杀了你”阿依慕将刀接住,抬眸,语气中威胁意味满满。从矮榻上抬腿踩在地上,起身,一言不发出了营帐。过了片刻,明嵇听见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最好够快,没了利用的价值,本王可不留你”
明嵇笑了。这样一个笑容,若他人能瞧见定然只觉得这是一个人畜无害正值妙龄待嫁的大家公子。手里的梳子在手中化成碎片,若不是想一念看不出破绽,他又何须与她为谋,如今只有她知他想取代于淳,她自然是不能留的,呵。明嵇抬手,手中一个精致小巧无杂质的玉瓶,眨了眨眼,不想脏了手,从前在天山时无意中做出无色无味的阎罗唤,几日前便配好了。除了服用了解药之人,这药或闻,或服用,或触碰,均可使人中毒,中毒后痛苦不堪,不日便可死去。
将那小玉瓶收入怀内,歪头想了想,准备了许久,当可以开始了,他已经许久未见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了。
一旁进来收拾东西的仆侍低着头唯唯诺诺不敢直视明嵇,只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又将矮榻上的所铺的皮毛换了新的来。主人带回来的凤梧人,前些日子瞧着还温和,消失一段时日后再跟着主人回来竟性情大变,与主人一般凶狠,瞧着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公子,却与主人一般杀人不眨眼,最不喜女人动他的东西,但凡主人碰过的都要换,他们若有疏忽,疏忽之人也受不到责罚,因为出去便死相奇惨。几个仆侍收拾了手上的东西,便退出去了,营帐内只余明嵇一人,神色或喜或悲变化莫测。